白靈更加不解起來。“既然知道王爺並無心殺他們,您又為何要出手阻攔?”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蘇淺輕輕勾唇,道“我不阻止,君浩陽真會殺了他們的。”

“這樣不是更好?他們死了,王爺就是你一個人的。”白靈脫口而出。

蘇淺搖頭。“別問那麽多了,你要相信你主人我,絕不會做無用的事。”

蘇淺的話已至此,白靈也不再多問,她不得不承認,自己的腦袋,有時真的是不夠用,至少,在這件事情上,她就不是很明白蘇淺的所為。

當然,白靈也不是一個自尋煩惱的人,想不通,她也就不再想了,默默隨著蘇淺的步子。

走了許久,蘇淺突然頓住腳步,目光直視前方,距此不遠處的亭子中,一抹玄色身影孤傲地立於原地。金色的陽光灑在他的身上,仿佛為其鍍上了一層金邊,很是惹眼。

“白靈,你先回去吧!暫時沒什麽事,好好修行!”蘇淺對白靈揮揮手,見得白靈退下,她才抬步向亭子走去。

君浩陽立於亭中,靜靜地望著前方,那座嶄新而又神秘的宅院盡收眼底,他的思緒也隨之飄遠。

兩年了,你過得好嗎?

許是太過於入神,連蘇淺何時站在他的旁邊都沒發現,待他回神的時候,蘇淺正像觀看稀有動物一般看著自己。

君浩陽一驚,忍不住皺眉。“你什麽時候上來的?”

“在你發呆的時候。”蘇淺收回目光,轉而望向前方,道“我倒還真有些好奇,那個宅院裏到底有什麽,能讓你如此警惕的人,迷了心,出了神。”

“若我是你的敵人,方才,你已經死在我的手上了。”

“你是太小看本王了,還是太高估自己了?蘇淺,本王早就說過,在本王麵前,你沒有什麽可以狂妄的資本,若是本王願意,隨時都可以殺了你。”君浩陽似被蘇淺說中心事一般,心有不快,出口的話也不帶一絲感情。

蘇淺心中莫名一疼,視線卻未從對麵的宅院移開。

“在整個王府,你哪裏都可以去,包括東院,但這梅花苑,則不是你應該想的地方,若是你執意要進,那就休怪本王不留情麵。”君浩陽眼看蘇淺目光直直望向對麵宅院,不自覺地脫口而出。

說不清為何,看到蘇淺那種欲一探究竟的目光,他的心裏,沒來得的一緊,須知,在他心裏,最不希望入內的人,就是蘇淺。

蘇淺不言,收回目光,轉而看向君浩陽,出口,便輕易轉移了話題。“你可以殺了所有人,為何對樂天與付青竹特別?”

“特別的人是你吧?”君浩陽冷笑。

“你還真當我是白癡嗎?若是你真想殺他們,還有我出手的機會嗎?”蘇淺直直盯著君浩陽,道。

“你很聰明,我不是不想殺他們,隻是,時機未到!”君浩陽坦白道。

“什麽意思?莫非他們兩個都是太子黨的奸細?”蘇淺猜測著。

“樂天我不確定,但付青竹確是,想必,昨夜提起前往東院的人就是他,昨夜,今日之事,他定會飛鴿傳書於太子。”

“你是想抓他一個證據確鑿?令其百口莫辯?”蘇淺肯定地說道,頓了一下,她又繼續說“若是他不告知太子又當如何?”

君浩陽不言,隻靜靜地望著天際。

許久,他才開口。“這些事情,很快就會有結果,想必,你會處理得很好。”

“這話什麽意思?”蘇淺忍不住皺眉,突然間,她有種被算計的感覺。

君浩陽淡淡一笑,湊近蘇淺,道“這些都是小事,就別緊緊糾著不放了,還是想想怎麽去奪得蘇遠山手中的虎符吧。若我推斷不錯的話,他又在加緊步伐了,而太子亦會對父皇再次下手,縱然我也有兵權在手,卻也實難與蘇遠山的百萬將士抗衡。”

“你想怎麽做?”

“偷!”

這樣一說,蘇淺心裏已經有了主意。她湊近君浩陽,對其耳語了一番,君浩陽靜靜聽著,臉上的表情也隨著蘇淺的話語而變幻,從最初的平淡,漸漸變得有了色彩,驚喜中帶著認可。

“就像你所說的這樣辦,今夜子時,一起行動。”

“好!”蘇淺回答得很是肯定。

一時間,亭子中又恢複了平靜,君浩陽緊緊盯著蘇淺,蘇淺亦盯著君浩陽,連著四周的空氣都開始變得有些曖昧起來。

許久,他們才收回視線,各自望向一邊,而後,不約而同地離開亭子,回了各自己的院子。

子時一到,王府的主院中便多了一個著全身夜行衣的人,黑色的衣服,褲子,頭巾,臉也被黑布蒙著,隻留下一雙眼睛,精明地四處探望。

片刻,從屋內又走出一名同樣打扮的人,隻是,身材看上去要嬌小一些。

這兩人正是蘇淺與君浩陽,他們相視一眼,飛身而起,在黑夜中離開了王府,極速向將軍府前行。

行至將軍府不遠處的一棵樹前,他們紛紛停了下來,抬眸望去,將軍府內燈火通明,侍衛明顯地多了起來,六人一小隊,十人一大隊,各各手拿長槍,不歇地巡視著。

看來,這蘇淺山是早有準備的,興許,已經預料到危機存在,方才加強了守衛。其嚴密程度,幾乎可達蒼蠅都飛不進去的程度。

君浩陽暗了暗眼眸,心道:還真是隻老狐狸!眸光,卻是四處查探著,蘇淺亦然。

他們雖都是極有本事之人,興許聯合起來,真能將這些侍衛全部放倒,但若真的那麽做了,虎符必定困難!

想來,他們也是考慮到這一點的,因此,沒有萬分把握之前,他們都未輕舉妄動,隻靜靜地觀看著,查探著形勢,勢要等待一個最佳時機。

不知過了多久,侍衛再次交班。君浩陽未有半點猶豫,拉過蘇淺的手,直接飛身而起,踩過將軍府的院牆,一個閃身,移到一棵大樹後,緊接著腳踏大樹,飛越到房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隱匿在屋頂。

所有動作一氣嗬成,快如閃電,就那麽一個短暫的交班時間,君浩陽已經帶著蘇淺安全地趴在將軍府的房頂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