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蘇淺趕到了。未曾多想,直接將手中的魔血劍飛了過去,同時亦喚醒了火麒麟。

突然其來的變化令玄冰始料未及,魔血劍的嗜血魔性,火麒麟的三昧真火,同時強勢襲來,玄冰手中本欲滅掉君浩陽的能量球直接調轉了方向,與三昧真火撞在一起,愣是逼得魔血劍回頭。

與此同時,蘇淺快速上前,將君浩陽給救了下來。“你沒事吧?”

“你若再遲來一步,或許我真的有事了!”君浩陽一臉感激,道“我欠你一次。”

“應該是我還了你一次!”蘇淺糾正道。她可沒有忘記在羅湖洞天的時候,君浩陽的幾次相救。

“好一對情深意切的夫妻。”玄冰冷笑道,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多出了一柄長劍,直直向他們刺來。

蘇淺與君浩陽險險躲過,火麒麟適時出口,極具攻擊力的三昧真火,似長了眼睛一般,極速飛向玄冰。

玄冰飛身而起,暗自運力,毀了緊逼自己的三昧真火,還欲出手,當目光掃到蘇淺手中的玉笛時,頓時收了手。

不是他不想殺君浩陽與蘇淺,隻是玉笛上麵活靈活現的青蛇,令他卻了步。

幾百年前,他就見到過青靈,那個隻愛美人,不愛江山的妖界之王,他很清楚青靈的能力,遠不是他能敵得過的。現下,他不能肯定青靈隻是在小憩,還是長眠。畢竟,青靈已經消失幾百年了,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去做什麽了。

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為了萬無一失,玄冰不敢再妄動。他看了看蘇淺與君浩陽,又看看了魔血劍與火麒麟,縱然不甘,最終還是飛身離去,隻留下一句縹緲的話語在空中久久徘徊。

“今日暫且放過你們,他日再見,本君定不會手下留情。”

望著玄冰消失的地方,君浩陽與蘇淺心裏都鬆了一口氣。若是他們都知道玄冰為何突然離去,想必,定會後悔沒有早點拿出玉笛,以致於弄得自己這般狼狽。

玄冰的離去,自是有人歡喜,有人憂。君墨陽不敢置信地望著玄冰消失的方向,想要留住他,可是,他還來不及出口,已經失了對方的身影,他再喚,也隻是多餘。

“遺詔已被毀,按照規矩,理應有太子繼位。”蘇遠山上前一步,義正言詞地說道。

“若是太子已經死了呢?”君浩陽冷冷一笑,眸光暗了暗,抬手揮去,一道深藍色的光,如利劍一般直取君墨陽要害。

轉瞬之間,君墨陽已經死在了君浩陽的手中,他瞪大著雙眼,一臉不可置信,唯有脖子上那道極細的傷口,宣示著他的死亡。

屆時,地上已經橫七豎八地躺了好些屍體,死相各有不同,而幸存下來的人,無不麵露驚恐之色,處於震驚中,久久不能回神。

蘇遠山簡直不敢相信方才的一幕,君浩陽竟是眼睛都未眨一下,便將君墨陽給殺了,到底是親兄弟。可他卻忘了,君墨陽派人一再暗殺君浩陽的時候,也未曾顧念過手足之情,向來心狠手辣的君浩陽又怎會顧念?

當然,蘇遠山更多的還是擔憂,他怕君浩陽下一個要殺的對像就是自己,麵上,他卻沒有過多的表現出來。

“蘇將軍,難道你想等待你的百萬雄師來營救你?”蘇淺上前一步,嘲諷道。

“淺兒,我到底是你父親,你不會讓王爺殺了我,對嗎?”蘇遠山似一個溺水的人,忽然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什麽都顧不得,拚盡全力地想要抓緊。

可是,稻草,就是稻草,它又怎能承受人的巨大重力呢?掙紮過,最後也不過是一起沉入水中的結局。

“我當然不會讓王爺殺了你!”蘇淺輕輕勾起唇角,露出一絲淺淡的笑容,隻是,那笑,未及眼底半分。

蘇遠山仿佛看到了希望,剛想說幾句奉承的話,蘇淺便再次開口了。“不過,我會親自了結了你!當然,也不是現在。”

“你想做什麽?”蘇遠山立刻變得警惕起來,忍不住後退兩步。

“你認為呢?”蘇淺頓時收起笑容,冷冷瞪著蘇遠山,眸子裏閃著嗜血的寒光。

“我可是你的親生父親……”蘇遠山提醒著蘇淺,可他的話未說完,便被蘇淺毫不留情地打斷。“父親?你捫心自問,你配嗎?”

蘇遠山頓時沉默,於蘇淺而言,他確實未曾盡到過一點做父親的責任,自小到大,不論在哪一個方麵,他都虧欠了她。

蘇淺微眯著鳳眸,冷冷地盯著蘇遠山,心裏說不出的憤怒,卻也有著道不明的憂傷。

紫青,很快我就會替你報仇了!

君浩陽似是感受到了蘇淺的憂傷,抬步走到她的身邊,什麽都沒說,隻輕輕擁她入懷,將自己的胸膛借給她靠,蘇淺亦不拒絕。

一時間,大殿裏安靜異常,在場的人,沒人敢開口,更無人敢離去。

少許,暗影、夜影、光影,以及幾個副將、大臣率領著侍兵湧入了大殿,打破了這一片寧靜。

“參見王爺,參見王妃。”

“都起來吧!”君浩陽單手擁著蘇淺,轉身看向進來的一群人,個個風塵仆仆,一臉疲憊,卻又透著欣喜,他心下已經猜到了結局,卻還是問出了口。“都處理好了?”

“所有叛黨都抓起來了,反抗者,全部殺無赦!”暗影如實回答。

“很好!”君浩陽滿意地點點頭,複又掃向地上的眾人,道“對於本王繼續皇位,你們還有何異議?”

“微臣不敢!臣等恭請王爺盡快登基,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方才那一幕幕血的教訓瀝瀝在目,為了自保,誰還敢說一個不字呢?

“很好!朕三日後登基,所有的事宜由你們全權負責。”君浩陽再次掃了一眼眾人,擁著蘇淺離去。他知道,這裏的殘局,不用吩咐,也自會有人去處理。

然,此時的蘇淺,心裏卻是說不清是何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