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踏入鳳藻宮,未曾見到一個宮婢太監,心下不禁有些疑惑。微微皺眉,眸子裏的溫度也降了幾分,腳下的步伐不自覺地加快。

未到寢宮,便聽到裏麵傳來顫抖的哭聲,以及陰狠的謾罵聲。這樣的情景,令蘇淺想起紫青受刑離去那天。心下沒來由的一緊,快速上前,一把推開房門。映入眼簾的一切令她很是憤怒。

鳳藻宮的宮婢太監跪了一地,付思柔坐在**無情地咒罵,聽到門聲,他們都不約而同地看了過去。

“娘娘……”看到蘇淺,一眾宮婢太監像是看到救星一般,紛紛爬了過去。

“怎麽回事?”蘇淺冷冷問道。

“姐姐,你的這些奴才也太沒用,太大膽了,你可得好好處罰處罰。”付思柔柔聲說道,但字裏行間中盡顯不滿。

“哦?一眾奴才都得罪你了?”蘇淺自顧自地找了根凳子坐下,漫不經心道。

“可不是,你看,我的手,都是被這些該死的奴才給燙傷的。”說著,付思柔還真將手給伸了過去。

蘇淺淡淡地掃了一眼,確實是有一點紅了,不過,這點傷未免太小題大作了?想給她坡爬?找死!

沒有任何猶豫,蘇淺手一抖,手中的茶杯便直直掉落下去,滾燙的茶水盡數灑到付思柔的手上,茶杯滑過其手,落在地上。與地麵接觸的瞬間,發出砰的一聲響,碎片濺了一地,茶水亦是灑了一地。

“啊……”鑽心的疼痛傳來,付思柔不覺尖叫出聲,迅速將手收了回去。

或許,她做夢都想不到蘇淺會拿滾燙的茶水給自己潑來吧!她盡顯傲慢,勢要將蘇淺踩到腳底,可她總是算盡一切,卻輸得一塌糊塗。

“很疼?”蘇淺看也沒看付思柔一眼,淡淡道。

“姐姐這是何意?”付思柔問得可算是咬牙切齒了。

“我早就說過,別叫我姐姐,你不會不知道自己比我大吧?”蘇淺毫不客氣地透著付思柔的底。

若說,按蘇淺21世紀的年齡,這付思柔還真不會比她大,可是,她現在的年齡才16不到,自是可以說小的,而且剛好可以將付思柔這女人說得啞口無言。

“你……”付思柔想要發作,卻又找不出話來反駁,她的確是比蘇淺大幾歲。

“付思柔,你最好記住自己的身份。你再怎麽也隻是貴妃,後宮之主是我蘇淺,就算是本宮宮裏的奴才有什麽不對之處,要罰,也是由本宮來罰,什麽時候輪到你了?”蘇淺的態度驟然轉變,她看了一眼宮婢臉上的五指印,複又看向付思柔,冷冷說道。

“這些狗奴才,不好好處罰一下,就不知道怕字怎麽寫!”付思柔說得理直氣壯。

“這句話,於你而言,也算合適!”說著,蘇淺直接起身走到付思柔麵前,湊近她,道“付思柔,今日你躺在本宮的**,就以為自己真有一日能名正言順地住進這裏?本宮可以告訴你,隻要我蘇淺在,你這一輩子都休想住進來。你以為憑著君浩陽對你的寵愛,你就可以肆無忌憚?不將本宮放在眼裏?若是惹得本宮不高興,隨時都可以殺了你。”

“殺了我?除非你也不想活了!”付思柔冷冷一笑。她付出了那麽多,怎麽可能就這麽甘於隻做一個妃?然,說出這樣一句話,也隻有她自己清楚是多麽的沒有把握,蘇淺的存在,於她而言,簡直就是最大的危脅。

“你說本宮現在就殺了你,君浩陽會不會殺了我呢?”蘇淺邪魅一笑,眸子裏閃著嗜血的光。

敢挑釁她?這跟在老虎身上拔毛差不多。她敢肯定,即便是自己現在殺了付思柔,君浩陽也不會殺她,因為他還利用她逼退南璃,北聖兩國的軍隊,奪得整片江山。

付思柔的心裏立刻緊張起來,身子忍不住後退,直到退無可退,才驚恐地看著蘇淺。

就在她以為蘇淺真要對自己下手之際,蘇淺卻突然轉身。“醒了就立刻給本宮離開!打狗還得看主人,記住,若是你再敢動這鳳藻宮內的人,本宮定會讓你後悔自己的所為。”

付思柔不禁打了一個寒顫,此時的蘇淺看上去還真不是一般的可怕,嗜血的眼神,冰冷無情的話語,令人卻步的氣場。

“還不滾?要本宮親自動手麽?”見付思柔不動,蘇淺厲喝道。

雖然極是不願,付思柔還是起身離開了鳳藻宮。蘇淺,今日的恥辱,他日,我付思柔必會奉還!

“都下去吧!”付思柔一離開,蘇淺便疲憊地揮揮手。一眾奴才也很是識趣,迅速離開了內室。

室內恢複平靜,蘇淺靜靜地坐在床前,目光緊緊盯著魔血劍。

良久,她才收回目光,走到窗前,掏出玉笛,幽幽地吹了起來。

充滿憂傷的曲子自她口出溢出,久久回**在空中,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聞者不禁隨著其心境走,壓抑而憂傷。

君浩陽本是想來接付思柔的,不想,會聽到這樣的曲子。一時間,心裏說不出是何感覺,腳下的步伐頓時如灌了鉛一般,重得挪不開半步。

兩個各懷心思的人,就那麽一門之隔,久久站著。不知過了多久,君浩陽才轉身離去,一切看上去都那樣平靜,仿佛君浩陽從來沒有來過,可就是蘇淺那一曲,在他心中留下的痕跡,想來,也不是一時半會能消的。

翌日,君浩陽一早便派人來請蘇淺去禦書房,蘇淺也不拖拉,隨意梳洗一下,便隨著來人去了禦書房。

推開門,但見禦書房內已經站著好些人了,而那些人,蘇淺都不認識,不過,裏麵那些人卻都認識蘇淺。見她到來,不免有些吃驚。應有的禮數之後,他們便沒有一絲客氣了。

“自古以來,後宮都不可幹政,皇上此舉,意欲何為?”

“皇後乃一介女流,怎可參與朝政之事?況且,是關乎國家命運的大事。”

蘇淺淡淡地掃著在場的每一個人,最後,落在了一名著將士鎧甲的人身上,問“後宮不得幹政,那可否衝鋒陷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