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說,還是你也不知道?”見南宮墨謙不言,蘇淺再次開口問道。

“是什麽原因,有那麽重要嗎?其結果都會是一樣!”南宮墨謙回答得很是肯定。

“那可不一定,若是你王兄想要的隻是那個女人,自可以親自到東雲國都城查探情況,若是你王兄想要的是整片東雲國的江山,那才能以此為借口。”蘇淺亦說著自己的想法。

“你說得沒錯,我王兄不隻想要尋回那個女人,更想奪下東雲國的江山,而單憑南璃國的兵力,自是不可能做得到,這才有了南璃、北聖聯盟。”南宮墨謙也不再隱瞞。

“想要踏進東雲的國土,除非你們過得了我一關。”蘇淺揚起魔血劍,毫不猶豫地說道。

“為了他,你甘願付出一切,而他回報你的又是什麽?”見到蘇淺堅決的模樣,南宮墨謙心裏也有些憤怒,卻又止不住心疼,道“蘇淺,忘掉那個男人,放棄東雲的一切,我定會待你如珍如寶,隻要你想要的,我南宮墨謙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地得到。”

“如果我告訴你,想要的是整片江山,你當如何?你會為了我不惜一切代價地奪江山嗎?會為了我與自己的親人反目成仇嗎?能做到為博紅顏一笑,賭上整片江山嗎?”蘇淺問得那麽自然,話才出口,連她自己都愣住了。這樣一番話,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她就說過。

南宮墨謙亦是一愣,他顯然沒料到蘇淺會這樣問,一時間,竟也不知如何回答。

他的沉默,令蘇淺心下說不清是何味,冷冷的話語隨即而出。“既然不能,又何必說得那般好聽,我可不會忘我們才見過幾次麵,一見鍾情這種事,我蘇淺從來不信。”

“為了你,我願意!”蘇淺的話音剛落下,南宮墨謙就開口了。“隻要你願意離開君浩陽,陪在我的身邊,天堂地獄,刀山火海,我都會為你去闖。你要江山,我願為你奪江山,與你共賞江山;你要歸隱,你要一生一世一雙人,我都可以滿足你!”

南宮墨謙的眼裏滿滿柔情,他的話說得異常堅定,有這樣一個願意為自己付出一切的男人,蘇淺說不感動,那是假的。隻是,看慣了君浩陽的無情,過慣了世間的人情冷暖,她已經不敢再輕易相信了,縱然南宮墨謙真的有那樣的心意。

“我竟不知一向怪異的南宮墨謙竟也會有這樣的一麵,隻是,本宮不信!”

蘇淺的回答本就在南宮墨謙的預料之中,但他還是忍不住疼了。自見到蘇淺的第一眼,他就知道她非常人,自她的冷漠間,他亦能猜到她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但他同時又相信,隻要她相信了,便不會懷疑。他深知,想要讓蘇淺相信自己的心意,必定會有一段很長的路要走。

“君浩陽給你的任務是什麽?”南宮墨謙突然轉移話題。

這下倒換蘇淺愣住了,不過,很快,她便開口了,如實說道“隻要你們兩國肯退兵,那麽,這一仗便可不打,我也可以回都城了,至於以後你們要怎麽鬥,都與我蘇淺無關了。”

是的!與她無關,在離開都城之前她就告訴過自己,若是能活著回去,就會帶著白靈一起離開,呆在君浩陽身邊,無情無愛,還深陷囚籠之中不得自由的日子,她過得疲倦了。她得忘掉君浩陽,得過自己的生活,她不能讓自己渾身的刺都給拔光,任傷口血淋淋的,而不去處理。

“退兵?兩國聯盟軍,竟不戰而退兵,若是傳了出去,你讓我和王爺有何顏麵回自己的國家,回去之後,又當如何向自己的臣民交待?”沉默著的樂天再次開口。

沒錯,他樂天是欠著蘇淺一份人情,或者說,他是欠著她一條命,可是,縱然如此,要讓他不戰而退兵,自也是做不到的,他一個人欠下的人情,不會用整個軍隊來償還。

“既然你們都不願退兵,那麽,也隻能兵戎相見了,就看鹿死誰手了。”話音落下,蘇淺手中的魔血劍已然出鞘。

冰冷的刀鋒,在陽光的照耀下,泛著詭異的光。氣氛,驟然變得緊張起來,似乎隨時都可能刀劍相向。

南宮墨謙微眯著雙眸,幽深的眸子令人看不出他的想法,他看著蘇淺,良久,才歎息著說道“那個男人,不值得你為他拚命!”

“已經不再是值不值得的問題了,在來這邊關之前,我就已經聽說兩國的聯盟軍如何厲害了,明知兵力懸殊,我還是來了。我不是要為他付出什麽,我得為自己的生命考慮,雖然在決定的那一刻,我就沒有想過能活著回去。”

“你可以不用死,隻要你……”樂天迫不及待地開口,隻是,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被蘇淺打斷。“廢話就不必多說了吧?你們既然來宣戰,我們又決定了迎戰,還是刀劍上看本事吧!”話音落下,蘇淺便也駕著馬上前衝去。

南宮墨謙微微皺眉,駕馬上前,化開了蘇淺的首次攻擊,擦身而過之際,他用隻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天下百姓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但我不想與你為敵,更不想你有事,若然真如你所說,兩國退兵,你便可回都城,不再過問之後的紛爭,那麽,我可以成全你!”

“什麽意思?”蘇淺亦用隻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問道。

“全軍之戰,換為主帥之戰,若是我與樂天都輸於你手,那麽,我們便撤兵,可好?”南宮墨謙提議道。其實,連他自己都不理解自己,明知道蘇淺是為了另一個男人,他還是願意幫助她。

南宮墨謙這話說完,與蘇淺已經分開有些距離了,他安然坐在馬上,大聲道“一介女流,竟妄想令我兩軍退兵,簡直可笑之極。”

“可不可笑,試過便知,你敢與我較量一番嗎?”蘇淺亦大聲吼道。

事情,本該隨著他們的預期發展,可是,他們的戲才剛開始演,變故卻出現了,令他們都始料未及的人突然淩於半空,高高在上的俯視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