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青靈消失的地方,南宮墨謙心中五味雜陳。青靈,在你麵前,我竟覺得自己那樣渺小,你待蘇淺的感情,令我不得不佩服,若是蘇淺的選擇是你,我南宮墨謙輸得心服口服。

收回視線,南宮墨謙再次走到床前坐下,深深看著蘇淺。手,不自覺地抬起,為她順了順額前的幾縷散發,複又輕撫上她蒼白的臉色,最後,才鼓起勇氣,再次為她把起脈來。

許是青靈內丹的作用,蘇淺的脈膊還真的不那麽淩亂了,雖然依舊微弱,但至少有一點南宮墨謙可以肯定,那就是蘇淺不會死。

似乎是內丹封住了蘇淺被毀的靈根,南宮墨謙什麽都探不到,在他眼前的,始終還是一個普通人。她的脈膊之所以弱,全因她受了傷,滑了腹中之子。

當然,這些都是南宮墨謙可以醫治的,此時,他不急於令蘇淺馬上恢複,而是遵循了循序漸進的方法,一步一步的來。

他先找來一堆草藥,令店小二拿去煎熬,而後才坐於床前,閉上雙眼,調養起自己身上的傷來。

過了好一會,店小二才端著熬好的藥上來,南宮墨謙接過之後,先是給了小二一錠銀子作為打賞,後才關上房門,一再地查看。

待他確認此藥是完全是自己給的草藥煎熬出來的,並且沒有一點毒素,不會對蘇淺的身體帶來危險,他才端著藥來到床前,小心地將蘇淺的身子扶躺起來,然後舀起一勺藥,湊近嘴邊輕輕吹了幾下,確定不會燙著她,才將藥送到她的唇邊。

隻是,事情與他所想有些出入,喂到蘇淺嘴邊的藥,根本沒有一點流進嘴裏的,反倒是順著她的嘴角流了下來。

南宮墨謙微微皺眉,再次舀起一勺送到蘇淺的唇邊,與上次的結果一樣,藥水完全順著蘇淺的嘴角流下,進入她嘴裏的,哪怕是一滴也沒有。

如此反複的試了好幾次,都是一樣的結果。無奈之下,南宮墨謙端起碗,喝了一口藥,然後湊近蘇淺的唇,翹開她的貝齒,將自己口中的藥一一渡入她的口中,直到她盡數吞下,他才離開她的唇,複又端起碗,喝了一口藥,湊近她的唇,以同樣的方式,將藥喂到她的口中,直到她喝光了所有的藥才止。

藥喂過了,南宮墨謙小心地將蘇淺的身子放平,為她蓋好被子,令小二打來一盆幹淨的水,擰幹了毛巾,仔細地為她擦臉、擦手、擦腳。

南宮墨謙一向都是被人侍候,突然要來侍候別人,其動作看上去確實是有些笨拙,有些滑稽,不過,他的耐心,他的仔細,卻又令人不得不歎。

待他為蘇淺擦完手腳,才走到窗前,發出一個信號彈,很快,便來了一名年輕貌美的女子。

該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南宮墨謙以醫毒雙聖這個身份所建的藥王穀中的配藥女-彩蝶,當然,也是南宮墨謙的唯一所收的女弟子。收到南宮墨謙的信號彈,她便馬不停蹄的趕來。

“彩蝶,幫她把身上的衣服換換,為她擦擦身子。”見到女子,南宮墨謙直接吩咐道。

彩蝶滿心歡喜的跑來,她還未及開口,未及對著南宮墨謙撒嬌,南宮墨謙便吩咐她為別人換衣,擦身。這令彩蝶心裏很是不爽。待她走近床前,看到躺在**的蘇淺時,她心裏的不快更是升溫到了恨。

彩蝶雖是南宮墨謙的弟子,可是,她與南宮墨謙的年歲相差並不是很大,自南宮墨謙將她從歹人手中救下,帶她回藥王穀的時候,她便已經芳心暗許。

呆在南宮墨謙身邊幾年了,卻從未看到南宮墨謙除了自己之外,再正眼看過任何女人,早早的,在彩蝶心中便認為南宮墨謙心裏至少是有自己的,可是,當南宮墨謙喚她來,什麽都沒說,直接讓她為蘇淺換衣,擦身之時,當蘇淺的絕世容顏映入在她眼簾之時,她才發現,自己一直都錯了,而且錯得離譜。

彩蝶心裏有一種恨,她很想直接殺了蘇淺,可是,她知道不能,她有一種預感,這個女人在南宮墨謙的心中有著非常重要的地位。

縱然萬分不願,彩蝶還是為蘇淺換了衣,擦了身,待她處理好一切,方才喚南宮墨謙進來。

南宮墨謙走進屋內,看也沒看彩蝶一眼,直接奔到床前,深情地凝望著,自始至終,都忽略了彩蝶的存在。

彩蝶很是受傷地站在屋內,心裏的恨意不斷升溫,她想直接摔門而去,可是,她又舍不得離開,隻是靜靜地站在原地,貪孌地望著南宮墨謙。

良久,南宮墨謙才收回視線,回頭看到彩蝶的時候,他先是一愣,爾後則是有些抱歉地說道“彩蝶,這裏沒什麽事了,你先回藥王穀吧!”

自己匆匆趕來,他沒有問過一句,隻管吩咐自己做事,完了之後,又如此忽略自己的存在,這還不算,在自己傻傻地站了那麽久之後,他竟一句話,就要自己離開?彩蝶滿眼受傷地看著南宮墨謙,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你從來沒有這樣待過我,就是因為這個女人?一個信號彈,你讓我滿心歡喜的跑來,又要我落寞的離開?”

“她是我愛的女人,而你,隻是我的弟子,我的手下,你們之間是不能相提並論的。”這話,南宮墨謙說得很是自然,在彩蝶聽來,卻是如萬千利刃一般,刀刀劃向她的心。

“你明明知道我愛你!”說著,彩蝶的淚已經滑落下來。

“可我從來沒有愛過你!”南宮墨謙直接說道,連一點委婉都沒有。

“她有什麽好?就因為她比我漂亮?她也隻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女人罷了,現在一副要死不死的模樣,她……”彩蝶心裏又是傷心,又是憎恨,哭著說,可她的話還未說完,便換來了南宮墨謙狠狠的一個耳光,清脆的聲響久久徘徊在上空。然,南宮墨謙眼裏並沒有一絲後悔,沒有一絲心疼,他冷冷地瞪著彩蝶,道“她什麽都好!你,沒資格跟她比較!”

說到這,南宮墨謙的心裏也劃過一絲受傷,是啊,什麽都好,唯獨她愛的人,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