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天與孫昱靜靜地跪在地上,看著君浩陽陰沉可怕的臉色,誰也不敢開口。

“立刻派人去尋皇後,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給朕找出來!”不知又過了多久,君浩陽才冷聲吩咐道。

“末將領命!”吳天與孫昱恭敬地回答著,爾後,不敢再有停留,迅速離開了禦書房。

待二人離去,一直躲在角落的白靈突然竄到君浩陽身邊,道“皇上,你讓白靈離開,白靈要去救主人!”

“救?你拿什麽去救?你現在不過是一條會說話的蛇罷了,別說玄冰,就算是南宮墨謙你也打不過。目前,朕還不確定她是生是死,是被救了,還是落入了玄冰之手,你又到哪裏去救呢?”君浩陽看著白靈,毫不客氣的道出事實。

是啊!自己隻是一條會說話的小小白蛇而已,法力不夠了,別說不知道主人在哪裏,就算是找到了主人,自己又拿什麽去救呢?若是主人落入了玄冰之手,那縱然丟了自己的性命,也起不到絲毫作用。

想到這一點,白靈再次恨起自己的無能為力,若是自己沒有回來,那麽,蘇淺也不會發展到今日的局麵。

白靈沉默著,淚水卻從眼角滑落下來。主人,你到底在哪裏?有聽到白靈的呼喊嗎?

客棧內,蘇淺躺在**,眉頭緊緊擰在一起,額頭已經開始沁出一層層細密的汗珠,似是在做著什麽特別不好的惡夢一般。

南宮墨謙看在眼裏,心裏也隨之一緊,他執起毛巾,不時為蘇淺擦拭著額頭上的汗珠,小心翼翼地為其撫平緊擰的眉頭。可是,他的方法似乎並不管用,蘇淺額頭上的汗擦了又湧出,緊皺的眉頭,在他為其撫平之時,雙緊皺起來。

“你到底夢到了什麽?為何會有這樣的反應?”南宮墨謙心疼地望著蘇淺,手上的動作不敢有絲毫停頓。若是可以,他真想進入蘇淺的夢中,將其給拉回現實。

睡夢中的蘇淺,似乎聽到有人在叫著自己的名字,她想要去看清到底是誰在叫自己,可是,當她拚命跑到聲源處的時候,又什麽聲音都沒有了。她不禁有些納悶,她剛想轉身,卻看到君浩陽憤恨地瞪著自己,他一身玄色的衣袍,風中臨立。

蘇淺慢慢走向君浩陽,欲問他白靈可安好,可按他們之間的約定將其放走,可是,她才靠近,他便開始罵她,罵她不守婦道,罵她水性揚花,罵她不知廉恥。到最後,他甚至動起了手來,一個耳光狠狠地甩來,她該躲的,然而,真的動起來,才發現,自己渾身的力氣都似被抽幹了一般,沒有一點還擊的本事,隻得硬生生地承受那一耳光。

身體倒下的瞬間,蘇淺淚水也蓄滿了眼眶,可她卻倔強地沒有流下,她瞪著君浩陽,無聲地控訴著。

片刻,畫麵跳轉,南宮墨謙心疼地為她擦拭著臉上的傷,問她痛不痛,對她,極盡溫柔,為了她,付出一切。他帶她去遊山玩水,為她建起世外桃園,幫她洗衣,為她作飯。

就在她享受著的時候,君浩陽又突然出現了,他對她表白,希望她跟他回去。

“淺兒……”南宮墨謙一手為蘇淺擦拭著額頭上的汗,一邊輕聲呼喚著蘇淺。

蘇淺已經昏迷有五天了,她的身體分明在逐漸好轉,可是,就是不見她醒來,這一點,南宮墨謙自己也解釋不清楚。他日日夜夜地伴在蘇淺身邊,細心照料,看到她一個細微的動作,他也會笑起來。今日,當算得蘇淺最為反常的一天。

她總是緊擰著眉頭,額頭上的汗珠不停地冒出,偶爾,她口中還會呢喃著什麽,可惜,南宮墨謙即使湊近了其唇邊,依舊分辯不出她在呢喃著什麽。無奈之下,他隻得試著喚蘇淺,看能否將其喚醒。

是誰在不停地喚著自己呢?蘇淺極是納悶,她加快腳步,向聲源處跑去,很快,就到了一個白色的洞口,她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淺兒……”聲音不停地傳來,帶著心疼,帶著無奈,帶著期待,蘇淺停下的腳步不自覺地又跨了出去,站在洞口,卻遲遲不能下定決定。

當聲聲呼喚再次傳來,蘇淺心一橫,朝著洞口衝了過去。

呼喚聲很近,似乎就在耳邊,蘇淺覺得自己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疼,她想睜開眼睛,可是,眼皮就像被什麽重物壓著,怎麽都掀不開。

“你到底還要睡多久,才願意睜開眼睛呢?你到底在做著怎樣的惡夢呢?令你如此不安穩?你可知,看到你如此模樣,我有多麽心疼?”南宮墨謙執起蘇淺的手,輕輕挨在臉上,對沉睡著的蘇淺說道。卻又似是自言自語。“我知道你不愛我,而我卻無法讓自己不去愛你,你可知,有些時候,我真不寧願你不要那麽快醒來,因為隻有這樣,我才能好好的看著你,細心的照顧你,為你做一些事情。矛盾的是,我又希望你能早點醒來。”

是誰在耳邊呢喃呢?蘇淺疲憊之極,但她又那麽急切地想知道是誰執起自己的手,輕聲細語。

為著心裏的那一個渴望,蘇淺努力地想要睜開眼睛,拚盡全力地睜開。慢慢地,她的眼終於可以開出一條縫,可惜,她長久處於黑暗狀態,眼睛剛睜開,因為受不了強烈的光線,又閉了起來。

少許,蘇淺再次試著睜眼,又因光線的強烈而閉上,如此反複了幾次,她的眼,終究還是開出了一條縫。

南宮墨謙時刻注意著蘇淺,又怎會沒發現蘇淺這一舉動呢?待蘇淺真實的睜開雙眼,哪怕隻是一條很小的縫,他依舊驚喜著。“你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還疼嗎?想吃點什麽?”

南宮墨謙的問題一個接一個,如炮發一般,震得蘇淺一愣一愣的。她身負重傷,原來,還有這個男人一直陪在身邊,原來,他的心裏是真的有著自己。隻是,已為人婦,心有所屬的自己,又該拿什麽來回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