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樂嗎?蘇淺也不禁問自己。或許,真的有過吧!隻是,她自以為是的幸福,不過是一場鏡花水月。明知是利用,還要沉淪,換得今日的背棄,又怪得了誰呢?

眼見蘇淺低垂著眸子,試圖掩飾心中的痛,南宮墨謙也狠狠地抽痛了一把,不禁有些懊惱,怪自己太過於心急。

“淺兒,難過的話,別憋著,想哭就哭出來。哭過了,心裏也會好受一些。”南宮墨謙一把將蘇淺擁入懷中,心疼地說。

“我不會再為他流淚了。”蘇淺抬眸望著南宮墨謙,堅定地說道。

是啊!即便是為君浩陽流幹了淚,也換不回他的一心一意,她又何苦為難自己呢?為他付出的已經夠了,給過的機會也夠了,事情到了今天這個地步,若是還不懂得放手,那她就活該所受的一切。

南宮墨謙不再多言,心下不禁歎息:你若心中真的放得下才好!

該死的!君浩陽俯身於廟頂,冷冷地盯著廟中一切,心裏的怒氣蹭蹭蹭地往上竄,不禁低咒道。其雙手緊緊握成拳,發出沉悶的聲響。

他真的很想衝下去殺了南宮墨謙,讓他知道動他君浩陽的女人,需要付出怎樣的代價,可是,他忍住了,拳頭捏緊又放鬆,放鬆又捏緊。過了好久,他才不動聲色地飛身離去。

回到鄰鎮的客棧,君浩陽什麽都不說,沉著一張臉,令小二拿來一壇酒,飛身到房頂,一個人喝起了悶酒。

蘇淺,我到底該拿你怎麽辦?君浩陽越喝越覺煩悶,憶及方才的一幕,他的心裏,便如刀割一般,疼得難受至極。

蘇淺這一路的行程,包括其言行,君浩陽都一清二楚,他以為自己可以借忙國事,寵幸付思柔來忘記蘇淺與南宮墨謙在一起的事實。在蘇淺離去的這一個多月時間裏,他也真的是在麻痹自己。

可是,當聽到蘇淺又被玄冰追殺的消息,他的心立刻緊張起來,但當聽到南宮墨謙為了救蘇淺而身受重傷之時,他的心裏又有著觸動。

縱然清楚蘇淺與南宮墨謙都被暗影救下,且無性命之憂,君浩陽還是有一種想法,欲去宣城看看,可他控製住了,並沒有去。

後來,接到宣城府尹的加急文書,看了蘇淺欲將宣城修建成抗災級的房屋時,君浩陽心裏有著欣喜,亦有著好奇,恨不得馬上見到蘇淺。也是那個時候,他的腦中萌生出了第二次欲出宮的念頭。

若不是付思柔突然大病一場,需要他的關懷,那一次,君浩陽已經出來了。

日子一天天地過著,君浩陽總會不經意地想到蘇淺與南宮墨謙在一起的濃情蜜意,每每這個時候,他要麽去強製看奏折;要麽去付思柔那邊;再難受一點,他便一個人關起來修行。

直到五日前,他接到暗影的密報,說蘇淺帶著手下的人,留在了距益江城不遠的小鎮上。由於發現了一個感染瘟疫的女人,故此,她當機立斷,將整個鎮都封了起來,不許任何人進出。

隻要一想到蘇淺與一群中了瘟疫的人呆在一起,極有可能感染瘟疫,或許自己再也見不到她了,君浩陽的心裏就平靜不下來。

掙紮過後,君浩陽終還是決定來看看。人是看到了,他這心也真的難受了。

天知道,看到蘇淺與南宮墨謙相擁,君浩陽心裏的怒氣有多重,若是可以,他定會殺了南宮墨謙。

之所以選擇離開,君浩陽是不想讓蘇淺知道自己來了這裏,更不想在那麽多人麵前承認自己被戴上了綠帽子,最重要的是,瘟疫沒有徹底根除,留著南宮墨謙還有用。

君浩陽一邊喝著酒,一邊想著與蘇淺走過的點點滴滴,想著想著,他竟笑了起來,沒一會兒,他臉上的笑又被憂傷所代替,到了最後,他的臉上是一片陰冷。

原來,我們一起走了這麽遠的路。為什麽就不能繼續走下去呢?南宮墨謙的愛你看得到,為什麽就看不到我的呢?就因為我的愛不夠純粹?因為我的身邊還有一個思柔?

你那麽急切地想要離開皇宮,離開我,就因為南宮墨謙嗎?在這之前,我真的不願相信,但現在,由不得我不信了。到底是你對我死了心,還是你壓根就變了心?

我以為我可以不在意,可以放你去過你想要的生活,時至今日,當我看到你在南宮墨謙懷裏毫不掙紮那一刻,我才發現,我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大方,我沒有辦法將自己的女人拱手於人。

你想要跟南宮墨謙在一起,這一輩子,你都休想!隻要有我君浩陽在,你就隻能是我君浩陽的女人。

不知是酒喝得多了,還是累了,君浩陽在屋頂上便睡著了,待他醒來之時,已是第二日的中午了。

坐起身,伸伸懶腰,拍拍自己沉重的腦袋,君浩陽這才飛身而下。回屋內簡單地梳洗了一翻,歇也不歇便往破廟趕去。

君浩陽盡其所能地將呼吸壓了下去,如昨夜一般俯身在廟頂,靜靜地看著廟中一切。

染上疫情的女子已經醒了過來,亦已吃下了南宮墨謙調配的藥丸。蘇淺與南宮墨謙,甚至在場的所有將士都緊張地看著那女子,期待著藥丸的效果。

等待,總是漫長的,眼看等了許久,女子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好轉,蘇淺閑不住,便讓南宮墨謙變了幾種草藥出來。

拿到藥,蘇淺直接轉身進了廚房,隻留下一群人在那Gan等著。

南宮墨謙心係中了瘟疫的女子,急於想看看自己研究的藥丸到底有沒有成效,以致於沒太在意蘇淺問他要藥做什麽。

一個時辰過去,陽光的方位都發生了變化,蘇淺這才端著一碗藥水走了進來,直接遞予南宮墨謙。“喝了它。”

南宮墨謙回頭看向蘇淺,並沒有伸手去接,而是疑惑地問道“這是什麽?”

“開始問你要的東西呀!”蘇淺坦白道,再次將手中的藥水遞了過去。

也是在這個時候,女子吃下藥丸後,有了最初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