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餘暉柔柔地灑下,打在蘇淺單薄的身影上,看上去竟有種說不出的落寞感。

望著眼前這座金碧輝煌的皇宮,蘇淺的心情很是複雜,想著還在等待自己的白靈,猶豫一下,徑直走了過去。

守門的人都不認識蘇淺,可他們認識蘇淺手中的令牌,故蘇淺一路走得很是順暢。

進到宮中,蘇淺沒有去幹乾殿或是禦書房找君浩陽,而是直接回了鳳藻宮。

一踏入鳳藻宮的大門,宮中的侍婢、太監全都迎了上來,臉上有著說不出的欣喜。“奴婢(奴才)恭迎皇後娘娘回宮。”

“都起來吧!”蘇淺淡淡道,前行的腳步卻沒有停下。

“娘娘,奴婢已經為您備下了熱水,請娘娘沐浴。”這話出自蘇淺的隨身侍婢-桃紅。

蘇淺頓住腳步,轉身看著桃紅,片刻,方才道“是誰告訴你們本宮今日回宮的?”

要讓蘇淺不疑惑也難,畢竟,在這之前,連她自己都不知道何時能歸來,這鳳藻宮內的侍婢又如何得知?還提早地為她備下了熱水。

此時,她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人的身影,可是,立刻便被她否決了,君浩陽置身宮中,忙於朝中之事,她未曾告訴過他歸期,他又從何得知?又怎會通知鳳藻宮的奴才為其準備一切呢?

況且,他身邊有付思柔,一個對他千依百順的女人,他哪裏還能記得她蘇淺呢?可蘇淺不知道的是,她整個途中的一切一切,君浩陽都一清二楚。

蘇淺的眸子裏閃著精光,似乎她已經洞悉了一切,絕沒有桃紅說謊的餘地。

被蘇淺的眸光如此看著,桃紅覺得自己的一切都被蘇淺看得清楚而又真實,遂不敢有任何欺瞞,道“回稟娘娘,是皇上讓奴婢們準備好一切,恭迎娘娘回宮。”

蘇淺愣了一下,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再次問道:“他怎麽會知道我今日回來?”

這話,聽起來是在問桃紅,實則,她是在問自己。心中一股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緊接著,一股怒氣湧上心頭。

該死的君浩陽,你居然派人跟蹤我!

“娘娘,奴婢確實不知,身為奴婢,又怎敢質問皇上呢?”桃紅一臉委屈地看著蘇淺,身為下人,有很多時候,很多事情,都不是她們可以過問的,想要在這皇宮中生存,就必須多看,多聽,多做,少說。

“你隨本宮進來。”不知不覺地,蘇淺已經到了沐浴的地方,淡淡地吩咐一聲,率先走了進去。

冒著騰騰熱氣的水中散著無盡的花瓣,紅色的玫瑰花瓣在水中擺成一幅漂亮的圖畫,看著給人一種愉悅感,令人不禁產生一種錯覺,有些不忍去破壞那一幅難得的畫麵。

桃紅隨侍身邊,默默地蹲身試了試水溫,小聲詢問道“娘娘,讓奴婢為您寬衣吧?”

聞聲,蘇淺這才回神,看了看桃紅,也不多言,展開雙臂,任其為自己褪下一層層繁瑣的衣衫。

踏中池中,適度的熱水立刻給蘇淺一種舒服之感,令她疲憊的身子得到緩解,她微眯著鳳眸,任桃紅為自己擦拭,盡情享受。

君浩陽來到鳳藻宮的時候,正巧看到這樣一幕,他壓低步伐之聲慢慢靠近,看到蘇淺安靜的模樣,他的心裏也很是平靜。

桃紅發現君浩陽來,手上的動作立刻停了下來,嚇得要跪下見禮,卻被君浩陽一個動作製止了。

與此同時,背上突然停下的動作令蘇淺有些不悅,有些責備地說道“桃紅,怎麽停下了?”

桃紅驚得立刻欲為蘇淺擦拭,君浩陽搶先一步奪下她手中的毛巾,輕輕揮了揮手,桃紅便很知趣地退了出去。

此時的蘇淺,額前幾縷發絲散落,服貼地貼於額前,發尖偶有兩滴晶瑩的水珠滑落,打在水中,泛起絲絲漣漪;其絕美的容顏被水中升起的騰騰熱氣渲染得紅撲撲,猶如兩隻熟透的蘋果,看上去說不出的誘人,令人有種忍不住咬上一口的衝動;其嬌豔欲滴的紅唇,在此時更似兩顆櫻桃,紅中泛著水潤,令人想要一親芳澤;其如墨的發絲被水打濕,散在肩上,遮住了她如雪一般的肌膚,偶然垂落的幾縷長發,恰好擋在其胸前,令那胸前的美好若隱若現。

僅僅地看著,君浩陽亦覺得喉嚨陣陣翻湧,心中一股燥熱,似要噴湧而出。

輕輕滑過蘇淺如雪白,如玉滑的肌膚,君浩陽心中的那種感覺越發強烈,手亦是不自覺地由背部滑向其胸前。

感覺到了異樣,蘇淺一把抓住那隻不安分的手,猛然睜開眼,回頭看去,其驚訝的雙眸正巧落在君浩陽充滿情Yu的黑瞳中。

蘇淺心中咯噔一下,本能地雙手環抱於胸,擋住那一片美好,身子亦在同時向後退去。猶如羊看到狼一般,驚恐地問道“你什麽時候來的?”

看到蘇淺那一副表情,君浩陽心裏既是受傷,又是憤怒,明明想要好好地說,出口的話卻是無盡霸道,毫無溫柔可言“朕什麽時候來的又有什麽關係呢?整個皇宮都是朕的,朕想何時來鳳藻宮,便何時來鳳藻宮。”

“出去!”蘇淺沒心思與君浩陽爭辯,直接下著逐客令。畢竟,君浩陽說的也沒錯,他是一國之君,東雲國都是他的,何況一個小小的皇宮呢?

“讓你去一趟宣城,倒是讓你連對朕的態度都改變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跟誰說話?別忘了,你是朕的女人,朕什麽時候想要都由不得你拒絕。”蘇淺的冷漠是真的激怒了君浩陽,他上前一步,緊緊捏著蘇淺的下巴,冷冷說道。

蘇淺吃痛,想要掙脫,可是,任她如何努力,都隻是徒勞。此時的君浩陽,與她相識時並無多大區別,而唯一的不同是,她已經沒有與其抗衡的能力了。

她不知道的是,自己與南宮墨謙在一起的一幕幕就像散之不去的瘟疫一般,在君浩陽腦中緊緊Jiu纏,而她的反抗,更加劇著君浩陽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