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眨眼的功夫,原本荒無一物的流沙中,竟衝出好幾座豪華宅院,而宅院的每一個門口,窗戶上都安著弓箭,看不到一個人,箭羽卻如流星般向他們飛來,密密麻麻,壓暗了半邊天際。

君浩陽,南宮墨謙,蘇淺都各自拿出自己的本事,竭力抵擋著箭羽。

不過,很快,他們就發現,那些箭似乎無窮無盡般,他們躲過了一批,另一批又壓了下來,若是繼續下去,那他們隻會葬身於此。

思及到這一點,君浩陽與南宮墨謙沒有任何猶豫地設下了一道屏障,將那些箭擋在屏障外,亦藍亦白的屏障終歸是用他們的靈力所結下,飛來的箭鋒利無比,又帶著勢如破竹之勢,他們隻得不停地修複著屏障。

蘇淺微皺著眉,心知再這樣下去,他們還是會葬身於此,與其等死,不如一搏,於是,她毫不猶豫地說“開一條縫,讓我出去。”

“你瘋了,那是密密麻麻的箭羽,一旦出去,必死無疑。”君浩陽忍不住吼道。

“你們帶我來的目的不就在於此嗎?危險,由我來幫你們擋,若然我有幸活到最後,你們定又會讓我幫你們奪那件心中誌在必得的寶貝吧?”蘇淺淡淡道。“你們再不讓我出去,結果隻能是我們都葬身在此。”

“你明知道我們帶你來的目的,為什麽還要進來?”南宮墨謙忍不住問道,他可不認為蘇淺會為了恢複容貌而冒險,他覺得自己從未看透過蘇淺。

蘇淺淡然一笑,為什麽?她也說不清楚,不過,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吧。她抬頭看向不減反增的箭羽,也不再理會他們二人,暗自運用能量,將二人共同設下的屏障撕開一道細小的裂縫鑽了出去。

如君浩陽所說,蘇淺一出屏障,便成為上萬支箭的攻擊對象。上到觸手不可及的天際,下到緊挨流沙之處,無一可躲之處,看上去,當是必死無疑的。

不過,蘇淺也不慌,在21世紀做殺手的時候,槍淋彈雨一路走過,什麽情況她沒遇到過,她是經過鐵血訓練的,什麽偵察,反偵察之類的沒有培訓過,越是危險的時候,她越是冷靜。

蘇淺微眯著鳳眸,眸光中無一絲溫度,她相信世間萬物,相生相克,她不信這無人掌控的箭羽會無懈可擊。

她仔細地搜尋著,很快,她就看出了些名堂,當利箭穿梭而至,她不閃不避。

屏障中的君浩陽與南宮墨謙都倒吸了一口冷氣,心道:這個女人真是瘋了不成,萬箭襲來,她居然還那麽平靜地站在那裏。然,隻有蘇淺清楚自己在做什麽。

眼看利箭近了,又近了,蘇淺單手撐地,一個翻身,直接從第一輪箭羽的上下縫隙中越過。而後,俯身,躲過第二輪箭羽,側身,一躍而起,直衝對麵的豪華宅院而去。在躲閃箭羽的時候,她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時而飛躍,時麵俯地,時而側身,時而翻滾。

蘇淺行得小心翼翼,君浩陽與南宮墨謙更是看得膽戰心驚,心裏不禁有了幾分愧疚,危險時刻,他們兩個的大男人躲在屏障之內,卻要蘇淺一個小丫頭去衝鋒陷陣。

明明不算遠的距離,蘇淺卻用了很長時間,當她闖過最後一排箭羽之後,一個翻身,直接在豪宅前停下,冷冷道“你若現身收了這些箭羽,我可以考慮放你一條生路,如若不然,就休怪我心狠手辣。”

“小丫頭,你還真是不簡單,居然能在密林箭羽中,冒險走到這裏來,可惜了,你再聰明,再有膽量,也隻能永埋這流沙之中了。”

隨著一道冷清中帶著歎息的聲音傳來,一個麵戴銀色麵具的男子飛身而出,一襲黑色的衣袍,使他看上去很是危險,他冷清的眸子裏,滿滿的不屑。

“是嗎?未曾比過,勝負尚未可知,我勸你還是不要太自信的好。”蘇淺冷冷一笑,渾身都散發著寒氣。

“既然你不知天高地厚,我不介意送你一程。”麵具男子眯了眯雙眸,匯聚能量於雙手,直直向蘇淺攻去。

蘇淺冷冷一笑,微眯雙眸,後退一步,玉笛已然在手。她側身躲過麵具男子的攻擊,攝魂奪魄的音樂很快自她口中溢出。

如流線型的音樂逐漸瞬間匯成一隻猛虎,迅速向男子奔去,蘇淺的音樂聲越是強勁,猛虎的速度越是快速,行到中間,與男子的力量撞在一起,一時,火光四濺。

男子愣了一下,再次發動攻擊,可是,蘇淺沒有給他那個機會。

蘇淺的玉笛並不隻是用來召喚生靈之用,她更可利用玉笛殺人於無形,而攝魂奪魄的音樂已是她啟笛殺人的極限,她殺人向來快速,這次自也不會例外。

她將靈力都灌注在了笛聲中,若是普通人聽了,定會立刻斃命,武藝高強,內力深厚的人聽人,不死也會重傷,若能平安無事,除非,修為,造詣皆在她之上。

顯然,麵具男子並不屬於後者,當由笛音匯成的帶著強大攻擊力的猛虎撞到男子的力量之後,猛虎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反而如脫韁的野馬,更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麵具男子顯然沒料到這個這個看似不起眼的醜丫頭會有如此能耐,他想要再對其對抗,可惜,已經失了機會。

當猛虎從胸前貫穿而過之時,他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經到了極限,倒地的瞬間,他看清了她手中的玉笛,看清了那條活靈活現的青蛇,他已經猜到了她的身份,更知道了自己的結局。他怪自己的大意,怪自己的不自量力,可是,一切都來不及了,灰飛煙滅之際,隻能留下一句無力的話語“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