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簡雲苓感覺自己全身針紮似的疼痛,完全使不上一點力氣,整個人就像癱瘓了一樣。

周圍有人不停在叫她。

“四小姐?四小姐?”

“雲苓?雲苓?”

還有人掐住她的下巴,往她嘴裏灌了些臭乎乎的東西,她想吐出來,那個人卻強逼著她咽了下去。

然後,她又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再睜開眼時,頭頂陌生的灰色床帳和身上破爛的棉被,讓她有些反應不過來。

“四小姐,你醒了?”

床邊一個滿臉焦急的老婦人衝上來,握住了簡雲苓的手,老淚縱橫地說:“四小姐,你可醒了,擔心死老奴了,你若有什麽事,我將來可怎麽跟蝶姑娘交代啊。”

簡雲苓打量著老婦的打扮和屋裏的環境,腦中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有屬於她的,也有不屬於她的。

原來她穿越了。

這裏是大梁國,是一個沒有出現在任何曆史記載中,男權至上的朝代。

在這裏,男人擁有著無可置疑的最高地位,女人隻是他們的陪襯,或者說,隻是她們的玩物。

而她的娘,青樓出身的歌妓蝶衣,便是她爹,權傾朝野的簡太師,年輕時的玩物。

一直到她娘死去,簡太師也沒有給她一個名分,隻讓府裏的人喚她“蝶姑娘”。

因此,她這個所謂的四小姐,成了府中最好欺負的人。

就算是最下等的粗使婆子們也敢對她拳打腳踢。更別說她的幾位“姐姐”,真是恨不能置她於死地。

她這次的大病,就是她那位——三姐姐簡雲晴的傑作。

而站在她床邊的這個老人,是她娘曾經的侍女,也是整個太師府裏唯一對她好的人。

“蘭姨,我怎麽了?”簡雲苓揉著額頭坐起。

蘭姨在她背後墊好一個打滿了補丁的枕頭,握著她的手不肯放,說道:“四小姐不記得了嗎?你掉進水裏了。幸好當時我在附近,聽到了你的呼救聲,不然,小姐淹死了,恐怕也沒人知道啊。”

說著,她還抹了兩把淚。

“好了蘭姨,我沒事了。”簡雲苓反握住蘭姨的手,眼中透著冷冽:“而且,以後,我也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我們了。”

蘭姨覺得簡雲苓跟以前有些不一樣了,可又說不上是哪不一樣。

“你看,老奴光顧著跟小姐說話了。小姐剛發過燒,肯定餓了,老奴去給小姐熬碗粥來,小姐等一等。”蘭姨起身,替簡雲苓蓋好薄被,出門熬粥去了。

不一會兒,她端了一隻沾著幾個米粒的空碗回來,臉上五道通紅的手指印,明顯挨了打。

“蘭姨,怎麽了?”

“小姐,廚房那幾個老媽子說,三小姐今天胃口不好,要喝粥,她們沒有剩下的。我本來想央著她們再熬一鍋出來,結果……她們就罵小姐……罵小姐……”

“罵我什麽?”簡雲苓挑眉看了過去,似早料到她們會說一些不堪入耳的話。

“說小姐,低賤的身子,偏要裝金貴。”蘭姨說到這,怕她聽了傷心,急忙上前安慰簡雲苓:“小姐別在意,她們那狗嘴,一向就愛亂吠。”

簡雲苓揮揮手,道:“沒關係蘭姨,她們的話,還不值得我放心上,這粥不喝就不喝了,不過,三姐姐既然不舒服,我們總要去探望一下吧”

“小姐要做什麽?”

簡雲苓冷笑一聲:“做什麽?”

我要讓簡雲晴為她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