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身份,耿彪將軍在夕陽裏,率隊出發了。

臨行前,他又到無瑕公主這裏,來探望了一下無瑕公主的病情,同時也和韓無名交換了一下意見。

“飛龍,你看公主明日可以繼續上路嗎?”耿彪將軍問道。

“應該可以。公主喝罷湯藥,休息了幾個時辰後,據飛鳳說,已經發出汗來。身子不再發燙,開始恢複了。一會兒晚上再進一劑湯藥,發發汗,明日隻要不起大風,應該就可以繼續趕路。”韓無名答道。

“飛鳳護衛,和飛龍你,是不是一起的?”

耿彪將軍終於忍不住心中的**與猜疑,開始向韓無名問及雪兒的事情。

“怎麽將軍對飛鳳護衛,就如此一見鍾情嗎?”

韓無名單刀直入。因為他知道,耿彪將軍,原本就是一個耿直無畏的男子漢。

“飛龍,你切莫誤會。我之所以這樣問,那是因為飛鳳小姐,很像我一個離散多年的小妹。”

耿彪將軍直到此時,才向韓無名吐露出實情。

“哦,原來如此!”

韓無名和耿彪將軍相處的時間,雖然不是很長,但是他自信對耿彪將軍的性情,已經有了一定的了解和認識。

他相信,耿彪將軍剛才所言,並非是借故想和雪兒套近乎,而是發自真心。

韓無名想到這裏,接著開口道

“飛鳳小姐,她的身世我也不甚明了。不過她的確是和我一起的。這一年來,一直都與我在一起,生死與共。有機會,我會幫將軍去打聽一下飛鳳的身世。不過據我現在所知,飛鳳小姐,好像是一個幼小就被人收養的孤兒,並無什麽家室和親人。”

耿彪將軍對雪兒的關心和詢問,令韓無名的心中,流過一道暖流。

這世上,有自己的親人,還是好呀!畢竟血濃於水!

“既如此,那末將就先謝過飛龍了。我和我這小妹,離散了有十多年。如果飛鳳真是我那可憐小妹的話,那她今年應該是虛歲十八了。她的小名,喚作冬兒。也就是冬天的冬。我與她離散那年,她還未滿四歲。末將每每想到我那小妹,心中總是悔恨萬分,痛心疾首。深感自己對不起我那死去的爹娘。本以為小妹,已經不在人世,今日見著飛鳳小姐,不由得又令我回憶起小妹,實在是,感慨萬千,一時間情難自禁,請飛龍莫怪。我知道我小妹存活下來的幾率很小,飛鳳小姐可能隻是有點像我那小妹而已,並非就是我那冬兒小妹。但是我依然還是心存僥幸,向飛龍提出了這樣的請求,希望飛龍你能夠體諒末將的這番心意。”

耿彪將軍一麵說,一麵向韓無名深深地行了一個大禮。

“將軍切莫如此,此事飛龍定當為將軍,在飛鳳那裏,問個水落石出。將軍性情中人,血脈至親,骨肉情深,實在是令人感佩。”

韓無名一麵向耿彪將軍回禮,一麵心中也暗暗感歎不已。

血肉至親,骨肉相連,看來這的確是千古不易的至理。

“既如此,那末將就先告辭了。無瑕公主和飛鳳這裏,就全仰仗飛龍的維護了。”

耿彪將軍見韓無名把他的事,已經一口應承了下去,心中又是開心,又是有幾分惶恐。

因為雪兒就是他的小妹冬兒,這件事情,現在看來,還是很玄,很渺茫。

“將軍請放心,公主和飛鳳這裏,有末將在,有將軍所留下的那五百精銳將士在,斷不會出什麽問題。隻是將軍此番奔襲,很可能會遇到敵方的絕頂高手,請將軍做好準備,不可大意。”韓無名提醒著道。

這兩個人,一直到此刻,才把話題轉入了今晚的戰事。

“大軍作戰,個人之力,微乎其微。任他絕頂高手,也不在千兵萬仞的話下。飛龍的提醒,末將心領了。告辭。今夜子時,末將再與飛龍聚首,開懷暢飲一番如何?”

一提到行軍打仗,耿彪將軍頓時就豪氣衝雲,自信滿懷。

他眼中的目光,也陡然間明亮銳利了很多,一股自信自傲的淩厲殺氣,在耿彪將軍的眉宇間,迅速凝聚。

金色的鎧甲,在冬季黃昏的夕陽下,泛著森冷而耀眼的光芒。

“既如此,飛龍在這裏,為將軍備好慶功酒宴,掃榻相侯將軍的凱旋。”

韓無名見耿彪將軍,如此自信。知道他已經為今夜的奔襲行動,做好了全麵的準備和安排。

他退後幾步,向耿彪將軍抱拳行了個軍禮。以示送行。

“飛龍請回。本將這就去了。”

耿彪將軍向韓無名簡單地回了一個禮,就轉身大踏步而去。

幾名隨身軍校,跟在耿彪將軍的身後,盔明甲亮,進退有序,步子整齊劃一。

耿彪將軍所乘坐的那匹,喚作“紅雲”的,深紅色戰馬,則在耿彪將軍向它走近的途中,可能是因為嗅出了將軍身上那股熟悉而濃烈的,即將展開戰鬥的氣息,它猛然間奮起四蹄,向著血一樣紅的夕陽,仰天發出了一聲長嘶。

紅雲寶馬的這聲長嘶,威武雄壯,氣勢非凡!

韓無名站在那裏,看在眼裏,聽在耳裏,驀然間感應到,這匹戰馬,雖然隻是一頭牲畜,但是在此刻,它那對炯炯有神的大眼裏,神光湛然,虎虎生威,竟然似乎也隱隱地散發出一股,衝天的戰意和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