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年的那隻手掌,終於觸摸到雪兒的下顎。

但是雪兒依然沒有反抗,也沒有動一絲一毫的聲色。

因為雪兒在等待,等待對方真正鬆懈下來以後,那最佳的出擊時機。

那名白衣少年的手掌,觸摸到雪兒的下顎以後,他先是用手指,在雪兒的肌膚上,輕輕地劃動了幾下,見雪兒依然沒有什麽反應以後,這才曲起手指,將雪兒的秀靨,用手指微微抬起,一麵用讚賞的目光,欣賞著雪兒那英氣挺拔,眉目如畫的嬌美容顏,一麵嘴裏發出嘖嘖的讚歎聲道

“好一個飛鳳護衛,英氣中透著秀美,堅毅中含有柔情,實在是女子中的極品。”

那白衣少年,見自己如此放肆而輕薄的行動和話語,對方都沒有一點反抗和反應,依然是臉泛紅潮,目光癡迷地望著自己,顯然是已經深深地陷入到自己的精神之中。

他凝望摸撫著雪兒的臉頰,目光中情不自禁地流露出得意而鬆懈的情緒。

雪兒一直所等待和尋找的,就是這個時機。

她心隨意動,手心裏“定風”寶刀一緊,一記“含沙射影”,刀光如夢,向那名白衣少年的雙眼抹去。

就在雪兒心中一緊,準備出擊的刹那間,雪兒的身上,驀然間爆發出淩厲的殺氣,這殺氣迅即被那白衣少年感應到。

他心中暗道一聲不妙,想也不想,就低頭彎腰,身形飄忽如雲,從雪兒身體的側麵,繞行而過。正好躲開了雪兒的這一記突襲。

雪兒的這一記突擊,最終所取得的戰果,僅僅隻是將對方發髻上的頭巾,一刀跳開,並將那塊頭巾,挑在了“定風寶刀”的刀尖上。

雪兒的單臂高舉空中,手腕一抖間,那方頭巾,迅即在刀光中攪成碎片,隨寒風飄飛而起,花葉飄零般隱沒在濃濃的夜色之中。

雪兒一刀走空,刀招再變,“踏雪尋梅”,定風寶刀恍如一抹淡淡的月光,向對手發起了連續不斷的攻擊。

那白衣少年,在雪兒的濛濛刀氣中,衣袂飄飄,發絲散亂,頓顯狼狽,先前那種飄飄欲仙的灑脫俊雅之狀,消失不見。

但是他的身法和步伐,卻並未散亂,在雪兒綿密如網的刀光中,輾轉騰挪,恍如刀光海洋裏的一尾遊魚,雖然無力反擊,但也能在海浪中翻騰閃讓,隻是一時間頗為被動。

“情之一物,天地玄黃,古已有之,沒有情,又何來欲?先欲後情,那是畜生而不是人,你又可曾知曉?”

雪兒一麵刀光如海,攻擊綿綿不絕,一麵還沒有忘記和對方鬥嘴。

雪兒的此舉,是想不僅要在實際攻擊中,將對方置於守勢,同時也要在精神上,將對方壓製與摧毀,以加助自己實際攻擊中的威力。

那白衣少年,遇此突襲,手頭上雖然一時間還無法展開反擊,但是他在左閃右避的遊鬥中,口頭裏,卻依然不甘示弱地反駁道

“聖人雲,人之初,性本惡,食色,性也。情與欲,欲才是人的本質,情不過是幌子而已。”

“那你下世就輪回到畜生道裏去吧。”

雪兒在口頭上,和對方爭鋒相對著,手中“定風寶刀”的刀招,卻是越逼越緊,一點也沒有放鬆和停滯。

那白衣少年被雪兒的刀鋒,一時間壓得喘不過氣來,他隻好先閉上嘴巴,開始一心一意地應付起,雪兒那天風海雨般綿綿不絕的攻擊起來。

那雙原本溫文爾雅的眼睛,在夜色裏,也慢慢流露出狠毒而邪惡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