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啥事兒嗎?”姑娘反應遲鈍,掌櫃連呼幾聲,她才停住身子扭頭問道.

“沒…沒事。你身上有多少錢?”

姑娘又掂量了一下錢袋,“嗯”了半天,腦中也不知到在思考些什麽。

嶽子然聽到姑娘說話時,便已經在打量她了。此時他回過頭來,篤定的對洛川說道:“她現在一定在想去對麵得到的銀錢換根什麽樣的毛筆好。”

“為什麽?”黃蓉不解。

嶽子然嘖嘖地搖搖頭,說道:“八姐的思維能力,絕對不是我等凡人能跟上的。”

這時,黃蓉果聽那姑娘嘀咕道:“米芾書法臨摹用狼毫筆好呢,還是兔毫筆好呢?”

掌櫃見這姑娘站在當地也不回答,隻能無奈的又問了一句。

“隻有三十文了。”姑娘回過神來,不好意思的嘻嘻一笑,說道。

“就收你三十文了。”掌櫃的忙說道,深怕這姑娘因為自己深陷青樓。

姑娘很豪氣的擺擺手,說道:“不用啦,對麵兒不要錢!還給我錢呢,我買毛筆宣紙的錢也不夠了,這次正好解決。”

掌櫃的臉頓時漆黑一片,心中悲歎道:“難道這姑娘就不知道萬花樓是做什麽的嗎?”

他正要開口再勸,卻聽店內一聲音忍著笑故作威嚴的喊道:“書兒。”

“咦?誰在叫我?”姑娘聞言目光掃向店內,輕聲嘀咕道。

她的目光在嶽子然臉上掃過,又掃過了洛川、淚與秦殤的背影,再掃過 一桌酒客身影的之後,才反應過來:“小九!是你!是你在說話,你怎麽在這裏?”

嶽子然哭笑不得的說道:“我的姐姐哎,你聽不到那聲音是女的嗎?”

姑娘仍沒反應過來,將掌櫃晾在一旁,高興地向嶽子然這張桌子跑來,期間碰倒了三把凳子,撞歪了一張擺放整齊的桌子。

走到嶽子然麵前後,姑娘突然吃驚地說道:“啊,姥姥、五姐和淚也在啊,真巧。”

洛川無奈的撫著額頭,問道:“是啊,真巧,你這丫頭怎麽跑到嶽陽了?”

“咦,這裏是嶽陽嗎?”姑娘疑惑,說道:“我迷路了,迷著迷著就到這裏了。”

“唐棠呢?”秦殤問道。

摘星樓舒書與靈鷲宮唐棠,兩人雖然總鬥在一起,卻總也不能分離。

舒書一聽唐棠的名字,頓時怒了起來,她豎起拳頭狠狠地說道:“別讓我逮到她,逮到了我一定拔了她的頭發做毛筆。”

恩,這的確是她能發出最凶的詛咒了,可見舒姑娘對唐棠的仇恨。

“拔完頭發再打她屁股。”淚從洛川和秦殤中間鑽了出來,舉著手大聲喊道。她以前沒少受唐棠的欺負,因此一聽要教訓唐棠,小丫頭頓時踴躍起來。

“對。”舒書衝淚點點頭,附和的說道:“一定要打她屁股。”

“你們誰欺負誰還不一定呢。”秦殤說道,“有幾次若不是我提醒你們,你們兩個傻丫頭早被她騙到青樓給賣了。”

“嘁”舒書姑娘故作不屑,說道:“她想把我賣到青樓?門兒都沒有。”

黃蓉聞言,忍不住地趴在嶽子然懷裏笑了。

隻是舒書姑娘還未想到其它,仍舊揮著繡拳,振振有詞的說道:“我把她賣到青樓還差不多。”

黃蓉在嶽子然懷裏無聲地笑著,氣兒都喘不勻了。

嶽子然輕拍她的後背,同時說道:“是嗎?剛才你可是準備把自己賣到青樓的。”

“有嗎?”舒書姑娘疑惑。

“有的哦。”淚這時也是咯咯笑個不停,說道:“對麵的萬花樓就是青樓呢。”

“哦。那就是青樓啊。”舒書姑娘若有所思,“怪不得我住不要錢呢。”

隨即,舒書姑娘似乎想起什麽要緊事來,指著小丫頭說道:“淚,你這麽在這裏?”

舒書的腦袋神經在嶽子然看來,絕對不是常人能理解的,她已經站在這裏目光掃小丫頭很多遍,與小丫頭附和過好幾句話了,卻直到這時才想起與小丫頭有關的要緊事來。

“是我。”小丫頭早習慣了舒書這個毛病,卻高興地忘了她的另一個習慣。

隻見舒書高興地的彎下身子,捏住淚嬰兒肥的兩腮,擺弄道:“你個小丫頭跑哪兒去了,在襄陽我與你哥哥見麵的時候,他還托我找你呢。”

洛川聞言,沒好氣地責怪淚,說道:“若能托舒書這個路癡找你,足見你哥哥已經是急昏頭了。”

淚掙脫舒書的“折磨”,嘻嘻一笑,說道:“不怕,反正我是被九哥挾持的。”

嶽子然聞言,彈了彈小丫頭額頭,笑罵道:“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家夥。”

嶽子然說罷,又將他身邊未過門妻子黃蓉,另幾張桌子上的謝然,被謝然照顧的穆念慈以及苟三爺、康六爺等自在居的人介紹給了她,至於被郭靖押著的完顏康,被他很自然無視了。

他知道舒書這姑娘的毛病,你若不介紹給她的話,她是絕對不會問對方姓名,也不會完全將對方放進記憶裏的。

待嶽子然將眾人介紹完後,舒書高興地在坐在了洛川旁邊,用筷子敲著桌子說道:“遇見你們真好,我都好幾天沒正經吃過一頓飯了,掌櫃的,快上好酒好菜。”

洛川看她這副不堪地打扮,皺著眉頭問道:“怎麽?你身上沒帶錢嗎?唐棠那臭丫頭就這樣把你扔下了?”

舒書揮了揮手,說道:“不清楚。”言罷,她又神秘兮兮的對洛川說道:“姥姥,我撿到一個寶貝。”

洛川毫無驚訝之色,“寶貝”這詞對於這丫頭和常人來說,還是有很大區別的。因此,她漫不經心地問道:“什麽寶貝?”

“一副米芾的字帖,是真跡哦。”舒書姑娘笑著嘴都攏不住,說罷便要將貼身藏了的字帖拿出來。

“算了,算了。”洛川知道她談起書法來便沒完,急忙製止道:“小九最近也在苦練書法,小心你拿出來被他搶了。”

嶽子然一愣,臉色即刻哭喪起來,心道:“怎麽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舒書姑娘平生有一件事最不能忍受,便是嶽子然那似狗爬過而寫就的字。

因此聞言,她緊緊護住了貼身的字帖,擺出姐姐的威嚴來,沉聲說道:“小九,你的字練的怎麽樣了?一會兒八姐可是要檢查的。”

嶽子然一陣呻吟,他知道這以後除非唐棠來極度招惹這姑娘,否則以後他耳邊便要有一人整天嘮叨他練字了。

客棧掌櫃一直站在原地看著這位脫線姑娘,這時終於反應了過來,與小二一起過來招呼嶽子然等人。舒書正餓,自來熟的把掌櫃喚到身邊,點菜的同時說道:“掌櫃的,你這人可不厚道,怎麽能將姑娘騙進青樓呢?”

掌櫃正要解釋,卻聽舒書擺了擺手說道:“不過,幸好你遇見的是我。我人好,就不追究你了。要是遇見唐棠那魔女的話,你早就被剁了燉排骨啦!”

掌櫃見嶽子然這幾桌客人都是江湖客,本就心存忌憚,此時聞聽舒書姑娘此言,頓時心中一凜再不敢開口解釋了。

敢情這姑娘早忘記客棧掌櫃為何將她喚住了。

上了菜,舒書姑娘一陣狼吞虎咽,顧不上與嶽子然等人再說其它。嶽子然等人也有些餓了,因此眾人之間也沒多交談。過了一陣子,嶽子然正為黃蓉夾菜,卻見舒書突然停了下來,嘴中塞滿食物,睜大著眼睛,用筷子指著黃蓉。

“你……你是小九的未過門的妻子?!”

黃蓉正在撒嬌嶽子然為她夾菜太多。此時聽了舒書的話,頓時又是忍不住倒在嶽子然臂彎裏,咯咯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