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哥,我們不把丘師兄追回來?”玉陽子王處一在一旁問道。

馬鈺搖了搖頭說道:“由他去吧,就讓他試探一下嶽公子的態度,到時候我們也好做其它打算。”

清淨散人孫不二站起身子來,插口說道:“要我說,這裘千仞的確該殺,他當初犯下那麽多的錯也是時候了結了。不過這嶽公子心也太狠了些,當初上官幫主精忠報國闖下的好名聲本來就已經被裘千仞敗壞的差不多了,現在他竟要徹底毀掉鐵掌峰的基業。”

郝大通為自己徒弟辯解道:“隻怪裘千仞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他當初幾乎滅了衡山派滿門不說,甚至繈褓中的孩子也不放過。”

馬鈺揮了揮手,示意眾人都停下,稍後說道:“裘千仞該死,這的確不錯。或許我們可以想一個折中的法子。”

“什麽?”其他人齊齊看向馬鈺。

“嶽公子既然要報仇,我們也不攔著。但這般大規模攻上鐵掌峰,對於雙方的人來說都會造成很大的損失,尤其現在丐幫在山東需要大量的人手,我想若有其他法子解決的話,嶽子然一定不會拒絕的。”馬鈺分析道。

“什麽法子?”郝大通迫不及待的問道。

“擺擂台,讓嶽公子與裘千仞公平決戰。”馬鈺一字一頓的說道。

“不行,那不行。”郝大通拚命的搖頭,說道:“裘千仞當年好歹也是幾乎與師父同名的人物,現在過了二十多年。一身的本事估計更加出神入化了。嶽小子再天才。恐怕也不是裘千仞對手。”

馬鈺搖了搖頭說道:“我看不見得。嶽小子當初在中都的時候,實力已經是驚人了,一身劍術更是驚天地泣鬼神,現在有了黃島主與七公兩位前輩的教導,他的武藝恐怕不比裘千仞差。”

“再者,你們注意到他旁邊跟著的那位女子了嗎?”馬鈺問道。

“注意到了。”也許是女人天性,清淨散人對於洛川格外的記憶深刻,“那人給我的感覺很強。這種感覺我隻在當年師父身上感覺到過。”

“不錯。”馬鈺點點頭,說道:“我也是這種感覺,可見嶽小子身邊是不缺高手的,所以我們也不必擔心他會被裘千仞傷到。”

最後,馬鈺站起身子來大聲說道:“男子漢,父母血海深仇便需要自己去報,我們給嶽小子一個機會,也給天下群豪一個交代,至於嶽小子答應不答應,便看他有沒有這種氣度了。”

王處一點點頭說道:“這的確是一個很好的法子。”

……

丘處機見到嶽子然的時候。丐幫各長老、舵主正好散去,嶽子然將他們送出之後。扭頭便看見了站在一旁的丘處機。

嶽子然拱手說道:“嶽子然見過丘道長。”

丘處機點點頭,說道:“嶽公子,我有話要對你講。”

“哦。”嶽子然目光含笑,略一思索後問道:“可是鐵掌峰的事情?”

“不錯。”丘處機應道。

“哦。”嶽子然應了一聲笑容冷了下來,說道:“既然如此,富貴,送客。”

“是,師父。”站在嶽子然身後的孫富貴走上前來,嬉笑的道:“丘道長,請吧。”

丘處機沒想到嶽子然一言不合便要趕人,絲毫不給自己說話的機會,頓時有些慍怒,打落孫富貴恭請人離開的手臂,朗聲說道:“嶽子然,你身為丐幫幫主,理應維護江湖和平,怎麽能夠為了一己私利挑起兩大幫派之間的爭鬥?”

嶽子然冷笑著說道:“當初裘千仞鐵掌殲衡山一役的時候怎麽不見你們出麵?現在我要報父母之仇了,你們卻又假惺惺的冒了出來。”

丘處機怒道:“當初家師正與西毒歐陽鋒等人齊聚華山論劍,為了平息由《九陰真經》帶出來的江湖禍端而努力。那裘千仞先是托病不參加論劍,接著又行事極為詭秘的殲滅了衡山派武師,待家師知道後,已經是晚了。”

嶽子然淡淡地說道:“那後來呢?裘千仞照樣不是橫行江南,肆意妄為,為非作歹?你們或許懼怕裘千仞鐵掌威名與鐵掌幫的實力,我丐幫可不怕,裘千仞這次我是非殺不可了。”

丘處機臉色變的鐵青,怒道:“憑你的本事也想殺掉裘千仞?我勸你是為你好,鐵掌幫這次可是糾結了不少江湖高手,更有許多江湖門派是不希望你們滅掉鐵掌幫的,到時候他們一定會站出來阻撓你的,那時丐幫損失的兄弟可不是幾隻手就能數過來的啦。”

“裘千仞的本事我早不放在眼底了。”嶽子然說道。

嶽子然的確是有說這這話底氣的,當初在桃花島的時候,他的劍法已經是給歐陽鋒造成很大麻煩了。後來他在洪七公、黃藥師以及老頑童的教導下,武功更是精進,再加上他身居九陽神功這等高深的內家絕學,早已不同凡響。

要知道之前嶽子然最大的弱勢便是內力不足,現在短板補足,嶽子然早已經與裘千仞有一戰之力了。

或許,上次他能夠憑內力接下裘千仞一掌便是明證,

“狂妄,我今天倒要試試你的本事。”丘處機說罷,轉身抽劍,直取嶽子然麵門,劍勢淩厲,顯然是動真怒了。

嶽子然顯然沒想到丘處機說動手便動手,眼睛微眯,直直盯著丘處機那燦若星辰的寶劍劃過自己的眼角。

待及胸的時候,嶽子然先前還掛在腰間的打狗棒被他一撥一挑擋開了寶劍,爾後迅捷的向丘處機劈去。

丘處機反應也快,一擊不成,立刻腳蹬身邊的牆壁,身子如俯衝的老鷹一般,躲過嶽子然的打狗棒,居高臨下向嶽子然雙目刺來。

嶽子然腳步不動,仍然是一撥一挑,再次將丘處機的攻擊當下。他接著上前一步,碧綠的打狗棒瞬間化為了萬千影子,將丘處機所有的落腳點都給封住了。

丘處機萬般無奈,隻能使出全真教的輕功絕學,身子再次踩著牆壁拔高,手上的寶劍化作一道流星,以萬夫不當之勇,直刺向嶽子然的左肩。

嶽子然冷哼一聲,手中的打狗棒瞬間加速,隻在丘處機的瞳孔中留下幾道殘影。丘處機隻覺自己手上的寶劍受到一股猛力,震的虎口發麻,禁不住鬆開了劍柄。那把寶劍像脫線的風箏,直直插在地上,兀自顫抖不休。

丘處機正驚愕不已,卻感覺到腰間受到一股巧力,一時把握不住平衡,跌落在了地上,**起一片塵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