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子然皺著眉頭出了房門,恰好看見小三驚慌驚恐的爬上樓來。

“怎麽回事?”嶽子然問。

小三見了嶽子然似乎心踏實了很多,他扶著木欄,喘了一口氣說道:“掌櫃的,劉三哥被官兵羈押起來了,現在他們正在樓下搜捕曲嫂呢。”

“什麽?”嶽子然驚訝一聲,房裏的黃蓉忙問道:“發生什麽事情了?”

“哦,”嶽子然怕她擔心,說道:“曲嫂生病了,你先歇著,我看看去。”說著便與小三往樓下走去。

“你聽誰說的?”嶽子然問。

小三指了指劉老三肉鋪的方向,說道:“三哥的家都被官兵封了。”

恰好這時馬都頭帶著幾個兄弟走上樓來,見了嶽子然後先眨了一下右眼,然後作勢指揮道:“你們那幾個都在樓下仔細搜好了,另外幾個和我到樓上搜。”

樓下十幾個兵丁應了一聲,開始仔細盤查起店內的酒客來。正在喝酒的魚樵耕抬起頭,眼神中有些疑惑,看向嶽子然的時候,微不可的察的指了指那些兵丁,眼神中問詢嶽子然這些兵丁是不是衝著他來的。嶽子然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有惹上什麽麻煩,他不要輕舉妄動。得到了嶽子然的答複,魚樵耕才又舉起酒壇有滋有味的喝起來,視身旁的那些兵丁如無物。

馬都頭領著幾個自己的弟兄與嶽子然又回到了樓上,才回過頭吩咐道:“都做個樣子就夠了。”

“頭兒,您放心吧。在嶽掌櫃這裏我們有分寸。”後麵幾個兄弟輕聲回了,便張大嗓門吆喝作勢起來。馬都頭則拉著嶽子然走到一間無人的客房中,待確定沒有人注意這邊後才開口道:“曲嫂呢?”

嶽子然搖了搖頭,問:“怎麽回事?”

馬都頭隨手倒了一杯涼茶一飲而盡後,才說道:“別提了,昨晚皇宮護衛在巡邏時發現了刺客,聽說是我們這一片兒的一個屠夫,今早上便讓我去認人。我過去一看,正是經常和你一起喝酒的劉老三。後來聽禁軍說還有一位個子很高的女性刺客,雖受了傷但是被走脫了。不過,他們很快便查出了她的身份,現在正全城搜尋曲嫂呢。”

嶽子然皺了皺眉眉頭,道:“奇怪,曲嫂和劉三哥兩人怎麽會去皇宮?”

“誰知道。”馬都頭擺了擺手,壓低聲音道:“曲嫂與你熟識,我以為會藏在你這裏的,不過看你現在疑惑的樣子也不似作偽。你快找到曲嫂把她安排出城吧,別被抓進去了遭罪。今天早上我去牢裏認人的時候,劉老三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了。”

嶽子然點頭示意明白,拱手道:“多謝馬都頭了。”

馬都頭敲了敲胸脯說道:“客氣什麽,咱倆誰跟誰。好了,我先走了,這事情驚動了樞密使,你若救曲嫂的話一定要小心。”

嶽子然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省得,馬都頭便不再過多言語,出門後也裝腔作勢了一番,才收兵帶隊走了。

嶽子然下樓後,坐在位子上先思慮了片刻,才從內堂拿出一些饅頭遞給門外的一位掛著三個麻袋的乞丐,見沒人注意自己後才低聲吩咐道:“讓兄弟們幫我查探一下現在曲嫂在什麽地方,找到後不要聲張,告知我便是。”乞丐點頭示意明白,待嶽子然進了酒館,才張口吃下去半個饅頭,手中又抓了幾個,剩下的分給其他乞丐後,才轉身走了。

“沒什麽事情吧?”魚樵耕走過來問。

嶽子然搖了搖頭,隻是道:“有個朋友出了些狀況,不過這點小事我還是可以解決的。”

魚樵耕沒有多言,又喝了一口酒,讚道:“這酒他娘的真給勁,這壇我也提走了。至於錢就算了,我老魚一天打柴也換不了多少錢。”

嶽子然挑了挑眉頭,道:“我自然知道你是來蹭酒的。對了,你會不會治女子來月事時腹痛的毛病?”

魚樵耕提起酒壇笑道:“那你可真高看老魚了,普通的病我這土郎中還有的一治,女孩子的病我可沒轍,走啦,有事需要老魚的時候知會我一聲。”

嶽子然點了點頭,思慮了半晌還是想不明白曲嫂和劉老三為何會潛進皇宮,便隻能搖了搖頭,拿起桌上的刻刀和木頭,上樓照顧黃蓉去了。

丐幫弟子遍天下,其中一個好處,便是找起人來的速度要比朝廷要迅速的多。在當天的黃昏時分,嶽子然便已經知曉曲嫂的位置所在了。

不過,在得知曲嫂現在所處的環境還算安全後,嶽子然並沒有急於去求證心中的疑惑,而是在次日用過早飯後,才提著劍悠閑的上了街,走過幾道長街,瀏覽過幾片集市,上了蘇堤,過了西湖一直到上午巳時,才在西湖西畔繁華街道上的一家茶館處停了下來。

茶館搭著非常簡易,但在冬日裏並不蕭索,茶館裏的客人很多,行腳商人、過往旅客、勞作回來的苦力以及一個正一腳踩在凳子上,左手拿把折扇,嘴中振振有詞正在說書的八字胡窮酸秀才。

若非丐幫的消息屬實,嶽子然絕對想不到這裏會另有玄機。

嶽子然進了茶館,用打狗棒在茶館老板娘的桌台前敲了敲。老板娘抬起頭來,笑道:“客官,您都喝些什麽?”

嶽子然搖了搖頭,低聲道:“我找曲嫂。”

老板娘臉上的笑容稍一停滯,便又綻放開來,道:“什麽曲嫂,我們這裏隻有虎嫂,沒有曲嫂,客官您找錯地方了吧?”

“告訴她,我是嶽子然。曲嫂自然會見我。”嶽子然繼續道。

老板娘向左右打了一個眼神兒,苦笑道:“客官,您說的這人我真不認識,要不我給你問問我們當家的。”說著身體便往後退去,待遠離嶽子然後又幹澀的笑了一聲,挑開門簾進去了。

嶽子然也不閑著,對已經停下來望著他的八字胡說書秀才道:“三國演義?說的不錯。”

說書先生抱了抱拳,笑道:“客官,過獎了。”說罷,也不顧幾位聽書客人的催促,走到嶽子然身邊,問道:“客官是從城東頭兒來的?老秀才可沒在城西見過您這樣的貴人。”說著又靠近了幾步,那行腳的商人和幾個苦力此時也不經意的向嶽子然靠攏過來。

嶽子然手中耍著打狗棒,笑道:“你這三國演義可是我寫的,以後再說的時候要記著交版費。”

網歡迎廣大書友光臨閱讀,最新、最快、最火的連載作品盡在!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