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的嘉興城,被一股水霧籠罩著。

青石板的大道上,雨流成溪,匯聚在一起流過江雨寒的腳邊,打濕了鞋底。

江雨寒從街道另一旁而來。

在鏢局的大門前遇見了奴娘、耕叔等人。

見嶽子然推門走了出來,油紙傘下江雨寒的眉毛輕揚,嘴角上挑,一副驕傲不羈的模樣,說道:“顯然,你們不是來找我的。”

說著,他在眾人的注目中,走進鏢局大門對過的一家簡單搭建的小酒肆,它在秋冬日裏會賣一些燙酒,供人們驅寒。

邁進店鋪的時候,江雨寒不忘扭頭戲謔:“我看你們的好戲。”

歐陽鋒見狀,心想這件事情本就與自己無關,若強硬站在這裏豈不是失去了自己的身份,因此也步入了酒肆中。

他是來幫忙的,當對方陷入為難的時候再出手就是了,

奴娘見江雨寒袖手旁觀,心中自然是極為高興的,與耕叔等人對視一眼後,扭過頭來與嶽子然對峙。

嶽子然見耕叔居然與奴娘走到了一起,心下不解,向耕叔拱手行禮後,不客氣的問:“奴娘今日終於是要決定當麵為裘千丈出頭了嗎?”

奴娘不答,耕叔說道:“若為你們那些私人恩怨,我是不會來的。洛師妹和你師父呢?”

來者不善,嶽子然微皺了皺眉頭,拱手說道:“師父他老人家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尾,樓主這幾天身體不舒服,不便出來見各位,不知各位所為何事?”

“我等今日而來,是為了數十年前唐棠父親失蹤的事情。”耕叔沉聲說道:“當年參與這件事的有丐幫以及我們這些靈鷲宮出來的老人。”

唐棠父親失蹤的事情,嶽子然自然是知道的,卻不知怎麽會再起波瀾。

他正要問,對麵酒肆中,先前縮在一角。低頭吃東西的洪七公提著一隻雞屁股,從窗子裏探出頭來,詫異的問道:“當年那件事我的確有參與,怎麽。現在你們尋到唐公子的下落了?”

當年的事情洪七公一直在內疚,若唐公子當真安然無恙的話,他心中良心也可稍安,隻是這些年過去了,唐公子一直沒有消息,他在找了一些年後,也早已經放棄了。

奴娘冷哼一聲,說道:“我家公子的下落我等沒有找到,但公子的絕學卻是再現江湖了。”

“當真?”洪七公搶過歐陽鋒剛點的一壺溫酒,奪步出了酒肆。猶自不可信的說道:“你們會不會認錯了?唐公子失蹤數十年,怎麽現在才有傳人湧現江湖?”

“這就要問你們了。”奴娘質問道:“唐公子的《小無相功》乃師門絕學,即便是我靈鷲宮弟子也未曾得授,現在這功夫卻出現在了你們的手中。”

洪七公詫異,他雖不識得什麽小無相功。卻也知道這是靈鷲宮的不傳之秘。

見嶽子然也是一臉迷茫之色,洪七公不由地說道:“這倒是奇了,你說說這功夫出現在了我們誰的手中?”

洪七公一直以來都在道德上麵壓了歐陽鋒一頭。此時見洪七公身上可能有汙點,歐陽鋒忍不住的過一把當初洪七公站在道德製高點教訓他的嘴癮。

他又點了一份溫酒,悠然自適的說道:“還能有誰,當然是你那徒弟咯,三天之內功力猛漲。難道不是《小無相功》的功勞?即便是《九陰真經》上的功夫,也沒有這麽大的威力吧?”

雖然耕叔確認練就小無相功的是穆念慈,但在歐陽鋒看來,嶽子然學的定然也是這門功夫,否則他實在想不出有什麽理由,能夠讓嶽子然在短短兩天內功力突飛猛進。與自己戰成平手。

洪七公一頓,繼而笑了:“胡說八道,他練的是少林寺的功夫,還是一位少林寺高僧十幾年前自創的,與《小無相功》有何關係?”

歐陽鋒一怔。溫酒打濕了衣裳也沒在意。

他突然有些悵然,在自己自認不凡渴望得到天下第一的稱號,為此而不擇手段奪取《九陰真經》的時候,卻有更為高明的人物創出了不遜色與《九陰》的武學。

華山論劍,天下第一,難道隻是自欺欺人?

歐陽鋒第一次對自己一直以來都追尋的目標產生了動搖,但隨即又猛烈的搖了搖頭。

“不,不是。”歐陽鋒對自己強調,他在這條路上已經付出了太多,流水的時間,回不去的過往,都不容許他回頭。

“的確不是嶽小子。”對於歐陽鋒的搶話,耕叔不悅的皺了皺眉頭,他指著穆念慈說道:“是她!”

“我?”安靜站在嶽子然身邊的穆念慈有些吃驚,見眾人的目光都盯向自己,她猶豫了一下,有些底氣的不足的說道:“怎麽會…會是我?”

說著,她把目光移向了嶽子然,心中突然有些慌亂。

這實在是因為,她自己身上厲害些的功夫都是從嶽子然身上得來的,而且有些功夫,譬如內功,她還不知道名字。

“莫非……”想到此處,穆念慈再次抬頭看嶽子然,見他深鎖眉頭的樣子,頓時有了決斷,心想若當真如此的話,自己一定要把所有事情都扛下來。

奴娘見穆念慈吞吐底氣不足的模樣,心中愈發的肯定了。

“是不是,試過之後不就知道了?”奴娘怒喝一聲,跨前一步突然出手,向穆念慈一爪抓來。

嶽子然相信這其中必然是有什麽誤會的,而且就算沒有,也不容許奴娘如此放肆。當下腰間長劍出鞘,刹那間漫天銀光籠罩在奴娘的身邊,逼迫她後退一步。

“你在等什麽,還不快上?”奴娘被逼退,扭身對耕叔怒道。

耕叔聞言,上前一步與奴娘一起圍攻嶽子然。

右手再次拔劍,嶽子然雙劍在手,沉著應對,密不透風的劍網,讓他們二人根本沾不到穆念慈的衣角。

奴娘後退一步,怒容滿麵,衝洪七公說道:“怎麽?你們師徒倆怕被揭穿,害怕啦?”

洪七公皺眉,喝道:“你們都住手,由我來試如何?”

“好。”耕叔後退一步,瞪著嶽子然:“沒想到你小子功夫見漲,倒當得起這靈鷲宮主人的位子。”

“過獎。”嶽子然皺著眉頭回了一句。

洪七公問道:“怎麽試?”

“穆姑娘會九陰白骨爪,讓她出手一次便明了了。”耕叔語氣堅定的說。

洪七公沒在言語,上前一步,和氣的說道:“我給你喂招,你不要太在意,即使真如他們所說,當年事情與你也沒太大關係。”

穆念慈點點頭,在洪七公一掌向她拍來的時候,她一招九陰白骨爪使將出來想要化解,卻被洪七公輕鬆躲過了。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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