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王府,後花園,夜色正濃。

天空雖然無月,但皚皚白雪與燈火闌珊將後花園照的通亮。

嶽子然與黃蓉來到這裏的時候,場內激鬥正酣。與嶽子然有過一麵之緣的柯鎮惡正帶著江南七怪與瞎眼婆娘梅超風和瘸腿老漢陳玄風纏鬥在一起,另外有三個道士與歐陽克等人在比鬥,場麵上是難解難分。

“壞了,壞了。”嶽子然見了那三個老道士中的一個,忙蹲下身子潛伏起來。

“怎麽了?”黃蓉詫異的問。

“郝大通居然來中都啦。”嶽子然哭喪著臉說道。

黃蓉愈加詫異,睜大水靈靈的眼睛,滿含笑意:“你居然怕他?”

“這老道士太過聒噪。”嶽子然向場內看了一眼,見他們還在僵持不下,便在一座假山上找了個舒適的位置坐下來,伸手也將黃蓉拉到身邊坐下,才緩緩的說道。

“沒想到這世上還有你害怕的人。”黃蓉說著將目光伸向場內,仔細打量這梅超風和黑風雙煞兩人。

“當然,少林寺達摩劍無名武僧,十字劍客楚陝,全真教郝大通都是我害怕的人。對了,還有你爹爹,東邪黃藥師。”嶽子然隨後又補充說道。

黃蓉白了他一眼,沒有理他。打量了郝大通一番之後,才疑惑的問道:“這道士武藝稀鬆,你怕他做什麽?”

“阿婆的嘮叨功力不及他的十分之一。”

“那其他人呢?”黃蓉問,接著又嘟著嘴不滿的提醒道:“不許提我爹爹。”

嶽子然挑了挑眉頭,說:“達摩劍無名武僧,跟在那老頭身邊,螞蟻都不能踩死一隻;十字劍客楚陝,每天必痛飲一番,不醉不睡。”

“你居然怕能喝酒的人?”黃蓉詫異。

嶽子然苦笑,歎息一聲:“楚陝喝酒若稱天下第二,無人敢自稱前十,他喝酒簡直是在要命。”

“他也被你殺了?”黃蓉在杭州城時聽嶽子然與洪七公說起過這人,也是臭名昭著殺人如麻之輩,做過嶽子然的師父。

嶽子然搖了搖頭。

“莫小雙是死在了我手中,楚陝我就不能確定了。他是我見過的所有人當中,逃命最有心得的人。”

“這或許與他的身世有關,從小在被追殺中度過。學藝功成報仇之後,又在江湖正派人士和官兵追殺中度過,麵對死亡次數多了,便也有針對的法子了。”

兩人隨意的閑聊著,黃蓉似乎對他的過去很感興趣,但嶽子然總是三緘其口,過去的事情並不是很想再提。

恰在這時,江南七怪一時不慎在與黑風雙煞的打鬥中落了下風。

江南七怪當年在沙漠與梅超風的交手中並沒有吃虧,反而毀了梅超風的一雙招子。並且因為陳玄風之前在嶽子然手中變成了殘廢,沒有雖梅超風出現在亂山崗上,張阿生也因此幸免於難。

這些年江南七怪武藝雖然在沙漠中有所長進,但遠遠不是黑風雙煞的對手。不過,現在梅超風失去了雙目,更因為走火入魔暫時與陳玄風一般行動不便,所以兩夥人半斤對八兩,誰也奈何不得誰。

不過,一時不慎,現在的黑風雙煞卻成了一斤對著江南七怪的五兩。

“我們得救他們。”嶽子然站起身子來說道。

“為什麽?”黃蓉純粹是抱著看戲的心態來的。

嶽子然指著柯鎮惡說道:“飛天蝙蝠柯鎮惡,當初我竊了真經,能夠在黑風雙煞的手中走脫,還多虧了他們兄弟呢。不過,飛天神龍柯辟邪也在那場爭鬥中殞命啦。”

說著見那陳玄風的一爪要抓在江南七怪韓小瑩的腹部,急忙將手中的打狗棒拋了出去,緊接著身體也飛躍了下去。

張阿生眼見韓小瑩要受傷,急忙用身體擋了上去,閉目拚著自己受傷要將妻子救下,片刻之後卻發覺陳玄風的一爪並沒有落到的自己的身上。

詫異的睜開眼睛卻發現在他與陳玄風兩人之間插著一根碧綠色的竹棒,兀自顫抖不已。

“都住手吧。”嶽子然飛身而下,重新拿起打狗棒,朗聲說道。他已經瞅見,雖然靈智上人受了傷,但在與歐陽克、彭連虎以及一些兵丁的騷擾配合下,丘處機、馬鈺與郝大通並沒有討到多大的便宜。

在嶽子然手中吃過虧的彭連虎和歐陽克率先躍後一步,站在擎著弓箭的眾多兵丁麵前,靈智上人稍後也退了回來。

丘處機和郝大通三人對於那些密密麻麻對著自己的弓箭也有些頭皮發麻,便站住了身子沒再追擊,找了一個容易躲避弓箭射擊的角落。

“公子倒是什麽事情都想摻和一下。”人多勢眾,歐陽克有了些底氣,所以對嶽子然譏諷的說道。

嶽子然拿著打狗棒隨意耍了幾下,輕鬆笑道:“沒辦法,有你禍害人的地方,我就得替你叔父管管你。”又朝彭連虎打了個招呼:“記著還錢啊,要知道欠乞丐的錢是最不道德的事……”

“小乞丐!”陳玄風突然開口打斷了他了,身子微微有些顫栗,“你果然還活著。”

“小乞丐?”郝大通和柯鎮惡聽到陳玄風對嶽子然的稱呼都是一驚,情不自禁異口同聲的說了出來。

“你果真是小乞丐?還沒有死。”柯鎮惡稍後又神色略有些異樣的問。他不同郝大通,郝大通認識嶽子然時,嶽子然已經是少年,此時眉宇之間自然可以認出。柯鎮惡的雙目不能視物,相距上次也距離久遠,隻能再次出言確定。

“不錯。我是。”嶽子然確認一聲,扭過頭詫異的問陳玄風:“你居然能夠認出我?”

要知道,距離他們上次相遇已經有十幾年的時間了,對於成年人來說,或許變化不會太大,但那時嶽子然正是孩童,長到現在無論模樣還是習慣,都會改變許多的。

“哈哈。”陳玄風淒涼的笑著,卻又蘊含著說不清的恨意:“這十幾年來,我每時每刻不在想著你,你的音容笑貌我莫不記在心底,隻盼有一天我能夠親手抓住你,讓你也如我這般,過上十幾年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

“桀桀。”陳玄風麵部猙獰,“蒼天有眼,終於又讓你再次出現在我麵前啦。”

嶽子然並不慌張,隻是仔細打量著陳玄風,見他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心下歉然,仰頭片刻,歎息一聲:“以前的事情是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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