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的等待,恰逢花開 / 認賬/看書閣

葉沐軟的動不了,眼睛嫵媚的半睜半閉,那仰躺著斜飛媚眼的姿態,讓容岩牙根都癢癢。他走過去伸手掐住她下巴,手指戳著她額角,咬牙切齒一陣低聲咒罵。

葉沐痛苦的皺眉,發出類似呻吟的喚聲。容岩離的她太近,那些聲響就像一隻隻小手一樣撓在他心上,他一陣又一陣的潮熱,煩悶的鬆手把她丟在沙發上。

葉沐被他這麽一折騰一扔,“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容岩傻眼,閃避不及,被她熱乎乎水淋淋的澆了一身。

葉沐吐完之後舒服許多,歎著長氣倒回沙發裏,閉著眼睛喘著氣喊:“我要喝水。”

“你……”容岩撞牆的心都有,“葉、沐!”他聲音都氣的發抖。

“喝、水……”葉沐嚎。

容二少淚眼閃爍,他有很不好的預感:明天太陽升起之時,他大概要改名叫葉岩了。

葉沐沒有辜負容岩一向引以為豪的精準第六感。喝了水之後她又吐了兩次,大多都不偏不倚吐在了容岩的懷裏或者褲子上。容岩任她糟蹋,欲哭無淚。

“你去哪裏!”容岩一把抄起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的葉沐,“坐下!小心摔死你!”

“好臭!”葉沐推開散發著酸臭味的他,神色竟然嫌惡:“……我要去洗衣服。”

容岩嘴角抽搐,把她拽回來安置好,打起精神安撫小醉鬼:“我去!你別動!”

“不行……”葉沐掙紮,嘟囔:“我的內衣要手洗的,手洗……”

“手洗!我手洗!”容岩怕了她了,“求你安靜會兒行嗎?你睡會兒,我去給你洗衣服!”

葉沐莫名其妙的被觸動了笑點,她不清醒,笑的異常傻,可看在容岩眼裏卻格外媚,媚的滴水,他深吸一口氣按壓下腹的衝動,強行別過臉去,衝進了衛生間。

容岩把自己的衣服衝了衝,扔進洗衣機和她的外衣一起洗,他自己站在洗手池前,手洗葉沐的內衣。

那兩片渾圓柔軟的東西,他越是揉搓,手下感覺越是滑膩,白色的泡泡豐厚,隨著他的手勢動作動感十足的晃,晃的他眼花。

容岩難堪的轉移視線去,卻見洗衣機裏,他黑色的襯衫正糾纏著葉沐白色T恤,滾成一團耍流氓……

容岩似乎被困在了一張越收越緊的網裏,那繩線網格狀細密的貼進他全身皮肉,勒起疼痛而火熱的欲。他看著鏡子裏隻圍了一條粉色小浴巾的自己,再從鏡子的折射裏看出去:外麵沙發上,葉沐已經睡著,麵朝上大大咧咧的仰躺著,毫無防備。

不知為何,葉沐總是讓容岩覺得難得。

就像初見那年她穿著純潔的白;就像重逢之時車窗外她傻裏傻氣的擠胸;就像此時此刻,她以毫無防備的姿勢敞在他麵前;這些小小細節,一旦關於她,他看在眼裏都覺得難得。

那種從心底裏悠然而出的對這隻小小怪獸的嗬護,是從何時何地開始、從哪一個小小動作開始的?容岩不記得了。

算了吧……夜涼如水,容岩拿了床薄被小心裹好熟睡的葉沐,心裏暗暗歎,葉岩就葉岩吧,跟她計較什麽呢?

宿醉。

葉沐揉著尖利疼痛的腦袋,爬去衛生間。

朝陽下鏡子裏,葉沐看著自己的臉像是塊泡了水的圓形麵包,悲慘莫名。她把臉埋在洗手池裏浸涼水,抬起頭時任性胡亂的“哇哇”叫。

臥室的門這時竟然傳來響動,葉沐心頭一緊,還來不及回身抓個什麽防身,睡眼惺忪的容岩已經衝到了衛生間門口。

“怎麽了?!”容岩驚訝的看著她問。

“容……岩?”葉沐呆住,然後用比剛才大了十倍的音量尖聲叫起來:“你!你怎麽在我這裏!”她指著他的手指喜劇的顫。

容岩打了個哈欠,揉著眼睛低下頭去,做嬌羞委屈狀:“不給錢就算了,還不認賬。死鬼~”

容岩昨晚倒是真的手洗了葉沐那件好幾百錢的內衣,隻是他自己那件價值上萬的襯衣被他扔進了洗衣機裏,拉起來時皺的像鹹菜一樣。葉沐於心不忍,支起燙衣服的桌子,趁著他做早餐的時間給他把衣服燙平。

C市的朝陽風情萬種,鮮亮鮮亮的從窗戶裏投進來,柔柔的印在廚房裏容岩的背上。葉沐此刻心情是說不出的怪異。

她和容岩的確已經熟到可以勾肩搭背放心買醉的地步,可為什麽一個大醉過後,什麽事也沒發生的早晨,看著他老老實實待在廚房裏煎荷包蛋,她自己本本分分在客廳熨著他的襯衣,心裏卻有曖昧不明的悸動呢?

是因為衛生間裏笨拙晾曬著的內衣嗎?還是聯想到那一晚在梁宅,他那個意味不明的吻?又或者,是早前的那個下午,一場迷亂?更可能早在久遠以前,他從江南的陽光裏來,坐在她身側,溫柔的笑意如宿命的歎息……

“小怪獸,喂食時間到了……”容岩**上身,係著葉沐的粉紅色圍裙,端著兩個香氣四溢的盤子從廚房出來,一路玩笑。

葉沐慌忙低頭掩飾自己剛正發呆的表情,手下加緊動作,“就好了,你先吃,我馬上來。”

“頭疼麽?”容岩問對麵埋頭吃蛋的人。

葉沐悶聲“嗯”。

“葉沐,問你個正經事。”容岩喝了口水,正色。

葉沐輕聲“嗯”。

“你覺得我們兩個在一起合適嗎?”容岩悠悠的問。

葉沐這回“嗯”不出來,她噎著了。

容岩早放下來筷子。

這時日頭漸高,他坐在客廳陽光投射最盛的地方,背著一身光芒,就像若幹年前葉沐初次見他一樣。

“這話我上個月就想和你說——或許更早吧,我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起,特別想看見你。”“你沒漂亮到讓我覺得帶在身邊不丟臉。年紀又小,也不知道在我心煩的時候說兩句好聽的。可我一有應酬要求帶女伴,我就想到你。工作累了的時候除了一個人靜靜,我最想和你聊聊天鬥鬥嘴。”容岩神色正經而溫軟,淡然敘述。

“葉沐,你知道小四,我也和你說過她對我而言意味著什麽。秦桑上回問我你的事情,她說小四的離開一定教會了我什麽。那時候我沒弄明白自己心裏對你是什麽想法,我沒對她承認,我說我沒那麽混、對你下手。可是現在我弄明白了。”

“沐沐,我不是一時衝動,真不是。隻是人這一輩子多不容易才能遇到一個喜歡的人,我不想再錯過。”

他說的有條有理、理直氣壯。反觀葉沐倒是比較象表白的那個而多過被表白,她頭不敢抬,咬著荷包蛋吞不得咽不得。

容岩笑著伸手捏她臉頰,“喂!別不好意思,跟我說,你喜歡我麽?”

葉沐直到進了錄影棚還心不在焉的,一旁同來盯場的銀河娛樂經紀人Moon笑著低聲打趣她兩頰豔如桃花,葉沐不好意思的用手背捂著臉,尷尬的垂著頭。

場記悄悄過來,輕拍魂不守舍的葉沐,“葉組長,副總找您。”

葉沐心裏一沉,和Moon打了個招呼先行離場,她乘電梯上樓,一出電梯口黎卿辰大概正要下去親自請她,見她出現鬆了口氣,“我大媽在辦公室,你快進去吧。”

葉沐無奈。

黎靳辰一蹶不振、黎太太心疼兒子積極想辦法挽回,她理解。可是黎靳辰劈腿是事實,他們已經說清楚斷幹淨了。要她像黎太太上回約見時勸說的那樣從頭開始,葉沐自問做不到。

更何況,早上容岩對她表白了……

“葉沐?”黎卿辰小心試探,“你怎麽了?心不在焉的。”

“啊?”葉沐集中精神,對她笑,“哦……我在想怎麽跟黎太太解釋。”

黎卿辰笑著微偏了偏頭,葉沐於是沒有注意到那一刻她眼裏神色複雜。“葉沐,”

黎卿辰再開口時,又是甜甜無害笑著的了,“我大哥在這件事上做的很錯,感情是最不能控製的東西,他為了秦桑和秦桑背後的梁氏接近你,是他的不對。可是你也要理解,他有他的不得已——”

“——他為了什麽?”葉沐猛抬頭,驚愕的打斷黎卿辰,“副總,您剛才說——他為了梁氏、接近我?黎靳辰?!”

黎卿辰停住腳步,氣弱下去:“怎麽…

…”她表情是自知闖了大禍般,“……你原先不知道?那……那你們為什麽要分手?”

葉沐當場自己扇死自己的心都有。此刻,她心頭有大大的血書,寫著“賤人”二字。

“抱歉副總,我有急事要先走一步,您和黎太太說聲抱歉。”——

下麵我要開始狗血了,一直狗血到大虐,大家準備好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