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的等待,恰逢花開 踏雪 者

林輕舞那場轟動了整個娛樂圈的盛大婚禮,就在春雪最癡迷的那一天上午舉行。

整個C市在這一場奇異的大雪裏銀裝素裹,婚禮進行曲響起的時候,飛雪忽的密集起來,林輕舞穿了她珍藏二十年的那套婚紗,挽著器宇軒昂的楊秋,以紅地毯盡頭大門外天地素白為背景,盛裝徐徐而來。

婚禮沒有伴郎伴娘,捧著戒指的是靳瑞,小姑娘身形初長成,裹在一襲林輕舞特意從法國定製空運過來的精致白色勒胸小禮服裏,身段****無盡,臉龐精致無暇,在場的人但凡見過林輕舞和楊秋當年風韻的,都能一眼就看出來她的真實身份。

上午的婚禮沒有邀請任何媒體,因而對外的重頭戲是晚宴。晚宴是由C&C承辦,葉沐和江夢穎聯手策劃,極其大的一場熱鬧。葉沐最後確定了一遍酒店那邊的事宜萬無一失,才放心和容岩一起去了教堂。

那時大家都已入座,他們一到就有工作人員上前引導,徑直往重要親友坐的第二排去。容岩腳步緩了一下,正要伸手拽葉沐,葉沐卻已經走進去,大大方方挨著黎靳辰坐下。

黎靳辰轉頭過來看了葉沐一眼,清俊的眉眼間有說不出的情緒纏繞無聲。他身旁的陳沛沛不動聲色的伸手挽住他,無名指上婚戒頓時耀目。葉沐毫無芥蒂的對他兩人微微一笑,容岩默不作聲的看著,在她身邊輕輕坐下,伸手包住葉沐的手。

證婚結束的時候雪小了些,在場的都是楊林夫婦倆的圈內好友,單身美女數不勝數,於是紛紛要求冒寒舉行拋花束環節。

葉沐也是躍躍欲試,卻被容岩扣著不許去,江夢穎和趙雨哲雙雙出馬,好不容易奪過葉沐來,那邊台階之上林輕舞卻已經背對著眾人拋出了手中花束,三人正要惋惜來不及,那花束卻長了眼睛似的斜斜往她們這邊飛來,葉沐兩隻手被夢夢和趙雨哲攥著,眼睜睜被那束花打中了腦門。

現場都愣住,楊秋率先起哄:“容二少!求婚啊!”

“求婚!求婚!求婚!求婚!”眾人紛紛應和,有節奏的喊著。口哨聲起哄聲接二連三,靳瑞更是唯恐天下不亂,拿了剛才婚禮結束時多的彩炮出來,分給陳源等一幹小生,一時之間熱鬧的像是又一場婚禮。.

容岩本來氣惱她妄圖跑去搶花束裝單身,這下見她真被砸中了卻又樂了,他抱肩站在台階中央,由上往下盯著麵色微尷尬的葉沐,笑吟吟的。葉沐窘的說不出話,撫著被砸紅了的額頭,抬眼看向他。

小雪和晶亮彩紙糾纏著紛紛揚揚,這兩人在這熱鬧裏默默的對望著。直到容岩把手腕上折著的大衣隨意往地上一擱,走下台階來,一天一地間瞬間隻剩他麵前窄窄的一條路,一步一步,葉沐眼裏隻有容二公子,踏著雪翩翩而來。

容岩撿起雪地上的白玫瑰花束,微微一笑,毫不猶豫的當眾單膝跪下,抬頭看著葉沐,他舉起手裏的花,葉沐接過,伸手一拉他站起來,容岩順勢在她臉頰上輕輕印了一下,掌聲尖叫聲愈加熱鬧。

台階之上的人群裏,黎靳辰麵色淡淡的看著這一切,葉沐此刻離他太遙遠,白淨側臉小巧的隻是巴掌大,可他能清楚的看到她眼睛上長長的睫毛簌簌的微動,溫柔羞怯,那是他今生都無法再企及的單純幸福。

“靳辰?”新嫁的黎太太溫柔的出聲。黎靳辰回過神來,淡而又淡的笑了笑,眼神移過別處,再無焦點。

晚宴結束時容岩來接葉沐,那時的雪大的可怕,夜沉的如同濕而黑的布,隻有車燈照出去的那一片光亮裏才能看到白色的影密密集集翩然而下。

一路上好幾輛救護車烏拉烏拉的經過,幾輛天黑路滑出了事的車子狼狽的歪在路邊。容岩開的極慢,車內空調打的很足,葉沐的大衣放在後座上,身上隻穿著晚宴上的粉色小禮服,她被暖氣和安穩之氣熏著,漸漸的頭一點點的開始打瞌睡。

一個極長的紅燈,容岩緩緩踩下刹車,右手伸出去擋回身邊隨著慣性前傾的人,葉沐迷迷瞪瞪的睜開眼,他笑著輕聲哄:“沒事,你睡。”

葉沐這一晚上費心費力累極,這時蜷縮在座位上沉沉睡去。路口橫向來來往往的車輛車燈忽閃,照的葉沐臉上也是明明滅滅,那妝容其實已經稍有脫落,可看在某人眼裏卻仍舊精致無雙。

外間是鋪天蓋地傾城的雪,車內一方安穩裏佳人獨眠,容岩把音樂都關掉,靜心聽那隻小怪獸的呼吸清淺,一時他隻希望這紅燈能漫長的一輩子才好。

葉沐被抱到電梯裏,聽得那一聲委婉柔和的“叮”才稍醒。容岩把她放下來,依舊攬在懷裏,她睡的酥手酥腳,軟趴趴的靠著他胸口,半眯著眼,手指頭都懶得動。

到了門口容岩一隻手摟著她,一隻手從她包裏拿鑰匙,半晌摸不著,他嘴裏嘟囔了一句什麽,葉沐“噗嗤”笑起來,頭埋在他懷裏更深。

容岩正無奈,對麵的門這時卻開了。

黎卿辰穿著咖啡色家居服,素麵朝天,拎著垃圾袋站在門口,看到容岩和葉沐這番場景,呆在那裏,她身後門內有溫暖的燈光和輕柔音樂,隱約還能聽到齊艾憶走來走去講電話的聲音。

“是你啊,卿辰。”容岩微笑著叫她。

“恩”,黎卿辰僵硬的點了點頭,“……葉沐怎麽了?”

葉沐裝死,根本不搭理她。容岩摸了摸她的頭發,笑笑:“公司裏的事情忙把她累著了,正跟我撒嬌呢。”

黎卿辰再無話可說,放下手裏的垃圾袋,轉身進去了。

“喝什麽?”葉沐燒了水,巴著廚房的門,伸出頭來。

容岩仰在沙發裏閉著眼,懶懶的答:“隨便。”

明明自己說的隨便,葉沐端了熱牛奶出來,他又不肯喝,一整杯放在茶幾上,隨杯口上層結起一層香濃的膜。葉沐抱怨,他故意的歎了口氣,揉揉太陽穴,“喝了牛奶犯困,待會兒還要開車。”

葉沐想起回來時看到的那幾起車禍,起身到窗邊看了看,遠處路燈下雪仿佛比剛才更密集,樓下有一輛車剛從車庫裏開出來,在她視線所及範圍裏車頂就已落滿雪,與一天一地的素白融為一體,艱難的挪動著。

她回過頭來,容岩也正巴著沙發看著窗外,見她看過來,他眼神更加無辜,水靈靈的轉著“收留我”三個字。

這房子葉沐也是剛住進來,因而客房裏的床還沒來得及拆包裝,容岩隻好在客廳裏將就一晚上。

葉沐抱了枕頭和被子給他,容岩全程表現的十分乖巧,眼觀鼻鼻觀心,絲毫沒有嬉皮笑臉。

洗完澡出來他穿著齊艾憶的睡衣,一臉正經的裹著被子蜷在沙發裏,長手長腳的明明委屈無比,表情卻格外舒心,那傻樣子,看的葉沐很費力才能忍住笑。

可還沒等到後半夜呢,那個方才一臉純真的家夥就摸了進來。葉沐泡了熱水澡剛睡下不久,被他隔著被子抱在懷裏,她半夢半醒之間“哎?”了一聲,就聽身後的人低低的說:“小沐,外麵好冷,我睡不著。”

“要睡這裏就老老實實的,把被子抱進來,”葉沐掙了一下,反被他扣的更緊,“你放開我!”

“先讓我暖和一會兒……”容岩整個人都熊上來,壓的葉沐動彈不得,喘氣都緊迫。

“上午你答應的事……算不算數的?”容岩問。

葉沐被他勒的氣短,含含糊糊的哼了一聲。

容岩急了,把她翻身過來麵對麵,黑暗裏他的眼睛亮的驚人,“你!”

“恩?”

“我跪都跪了!葉沐,你不答應也得答應!”

“大家高興的時候喊著玩玩的,你也當真。”葉沐輕描淡寫,揮了揮手,“暖和過來了就睡覺去。”

她翻了個身,很快就真的呼吸平穩,睡過去了一樣。留容家二少亂著頭發呆坐在那裏,哀哀淒淒的耷拉著臉。

足足有一個小時,葉沐差點真的睡著,眼角往後偷瞄他,竟然黑黢黢的一大座還坐在那裏。化雪的春夜格外冷,他去年動了那麽大的手術,身體恐怕好不到哪裏去,葉沐心裏百轉千回,清咳兩聲,“還不睡?”

容岩聲音悶悶的:“明明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我都改了,你到底是還有哪裏不滿意不確定?”

葉沐把被子鬆開,往他身上挪了挪蓋住,“我沒有不滿意不確定,隻是我也沒有那麽滿意那麽確定。容岩,既然談婚論嫁,那就不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了,你問過你爸媽和我爸媽的意見嗎?還有,我哥哥現在和你的前女友在一起,如果我們結婚了,你就要叫她一聲大嫂。這些你想過沒有?”

“那些事情都是建立在我們結婚的基礎上,需要我跟你共同去麵對和解決。現在我隻問你:願不願意嫁給我?”容岩回頭看著黑暗裏的她,“爸媽都希望我們好,我們真心相愛,生活幸福,他們為什麽要有意見?別人的事情沒有那麽重要,葉沐,你到底嫁不嫁我?”

葉沐默,半分鍾後偏過頭,“嫁!”

容岩愣了半秒,猛的俯下身去咬住葉沐的唇:“這不就完了!惹的我那麽著急你看著好玩是麽?小壞蛋!”

“我隻是覺得你說得對,我應該相信你,那些事情我曾經不敢麵對,因為那時候我總是一個人。”葉沐嗬氣如蘭,伸手攬住他脖子,“容岩,我相信你,因為我相信我自己。”

她吐出舌尖在他唇線之上細細描繪,被他一口吞進去狠狠的吮,吮的她嫌被子裏熱,紅著臉在他身下不住的扭動。

兩人很快進入主題,容岩硬的像塊烙鐵,動作卻克製而細密,半點也沒傷著她。剛才還嫌涼的空氣轉眼沸騰,兩人都是汗津津的,貼著一起動時滑膩而親密。容岩手肘撐在**,護著身下的人不壓到。

葉沐細細的喘,久違的身體不太適應,澀的發疼,便兩隻手推著他不讓靠近。容岩耐心的哄,一點一點的親的她軟成一灘水,再慢慢的把碩大的自己擠進她身體裏去。

葉沐皺著眉頭,這種被撐開到極致的感覺幾乎已經是陌生的了,她難耐的低呼著,不自覺的扭著腰。容岩被她不自覺的收縮逼的幾乎瘋掉,額頭上的汗成行滑落,他大口喘氣:“小沐……放鬆點,我不好動了……”

“混蛋……”葉沐羞的直罵。她也是滿身汗,掛在他腰上的雙腿滑下來,無力的撐在床單上隨著他的動作一晃一晃。容岩含著她的耳垂,挺腰緩緩的磨,直到她慢慢放開,被他帶著陷入感官奇妙的漩渦裏。

結束時葉沐渾身泛紅,水汪汪的顫著,幾乎人事不知。容岩被她熱乎乎的絞著,好不容易克製著自己拔了出來,用手擼著,熱乎乎一大片澆在她大腿根部,揩了揩又趁還硬著,重新塞了進去,翻身把她抱在身上,心滿意足的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