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別哭泣

“喂……”

“別說話。”他的唇曖昧的碰著我的耳垂:

“你不想要了嗎?”

“不想。”

“真的?”他笑的非常邪惡,我簡直想擰他。

但接著我就知道他幹嗎要這麽笑了:

“你幹什麽……”

被窩裏,他在輕輕的撞著我,沒有進入,隻是表麵的接觸,時而停留摩挲一下,拿捏的相當恰到好處。

這種感覺……竟然非常迷人。

想象自己變成一片柔軟而濕潤的土壤,等待著生命的根莖破土而出的一刹那,現在感受的是那一瞬間之前那被輕柔拱著的悸動。

什麽亂七八糟的比喻!我暗罵自己一聲,現在好象是正相反吧?破土而出?而入才對。

盡管想象停止,身體被喚起的反應卻並沒有跟著消失,而是隨著他的動作越發強烈。

他的手指自然也沒有老實安靜的待在哪裏,而是到處遊走著,停留在每個敏感之處。

我費力的轉臉,咬住枕巾的一角,嗯,貌似該洗了……等會兒,你能不能投入點?我對自己說,忍不住有點好笑。

其實我已經很投入了,隻是偶爾突然會有不合時宜的雜念闖進腦海,讓我險些笑場,雖然轉瞬即逝,但蕭程還是注意到我一瞬間的恍神。

他手指的力道突然加重,我痛叫一聲,轉眼看他,他剛剛還明媚的笑臉已經陰沉下來。

“就這麽看著我,不許轉頭!”看我心虛的掉開臉去,他立刻命令的低喝道。

我不樂意的瞥他一眼,蹬鼻子上臉了是吧,我現在就翻身睡覺去,你自己去廚房做個蘋果派自己做去吧。(黃段子~~~~~~取自《美國派》,看不懂的乖乖請自行略過~~~~~~~~)

他臉色越發陰霾,伸手按住我的肩,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就一個挺身,凶狠的一下撞進來,整個貫穿了我。

我痛叫一聲,卻動也不能動。

他卻立刻退了出去,接著又是一個衝刺,我的身體被他撞的一聲鈍響。

這次還沒等我呼痛,他又退了出去,接著再重複,一下又一下,粗暴而徹底。

我手腳發軟,連說“不”都不能了,這個蕭程變的一時我都不認識了。

我再也聯想不到那麽溫情脈脈的土壤之類,這樣激烈的、不顧一切的、簡直想要殺了我一樣的動作,讓我想到的隻有一把利刃,帶著仇恨瞬間□□最柔軟的傷口這樣的畫麵。

“蕭程,你你在做什麽,我我很疼……”我被他撞擊的話都講不利索。

他不理我,卻一次比一次更狠,一次比一次更深入。

我想掙紮,卻被鉗製的牢牢的,隻能咬牙沉默,忍。

半晌,他終於在又一次撞擊之後在我身體裏停下來,嘴角彎出一個冷酷的微笑:

“你不喜歡這樣?”

他的汗珠一滴滴打在我臉上,我卻連偏偏頭的力氣也沒有了。

我突然委屈的想哭,我幹什麽了我,我沒招誰惹誰,搭上貞操也就算了,還被這樣不當人。

“你幹什麽呀!你幹什麽呀!”我小聲重複道,眼淚就流了下來。

淚水一流就收不住了,聖誕夜沒人要,被好朋友的男朋友唾棄,上趟街碰到自己最愛的人在約會,好不容易找個老友搭個夥卻跟他苟且上了,真TMD不堪。

我有個毛病,不太輕易傷心,一傷心就開始源源不絕的憶苦不思甜,想著想著就把三歲時那隻逃跑的小烏龜都給傷心上了,這淚流的叫一個氣絕山河。

蕭程明顯愣住了,接著開始慌張起來:

“成雅,真疼了?”

我壓根不理他,看都不看他,眼淚流的更凶。

他慌亂的低頭吻我,從嘴唇到眼睛:

“對不起,對不起。”

哈哈,你小子倒是繼續裝啊?裝成一個暴君挺過癮是不是?現在怎麽對著女人的眼淚就服軟了?

按說這家夥經驗也不是不足,怎麽會不知道女人和小孩都是一種動物,哭起來你越哄就越來勁,其實這也不是矯情,不過是本能的反應。

所以本來隻是一些委屈的,被這麽溫言軟語一勸慰,立刻像吸飽了水的海綿一樣膨脹到整個心都滿滿的,酸的撐不住。

撐不住索性就哭出聲來,反正我什麽醜陋的樣子蕭程沒有見過?

可這麽不著一縷的躺他身底下哭的這麽淒慘的形象他當真還是頭一次見,雖然他退了出來,接著不停安撫著我,溫柔的親著我,我卻仍然不買帳的自己哭自己的,直到差點抽噎的喘不過氣來。

該死的,為什麽他越溫柔,我就越難受?

“成雅,成雅,是我不好,你打我吧,你掐我、咬我,怎麽著都行,別這樣了好嗎?別這樣了,乖,成雅。”他聲音裏滿是關切和痛楚,樣子無助的要命,倒好象我欺負了他一樣。

靠,你當我想這樣啊?抽的都快翻白眼了。你以為我好受?

隻是停不下來,又哭失控了,我的天!

我側過頭,上氣不接下氣:

“滾……呃!滾……呃!滾開……呃!”

一說話更是抖動的不能自已,腦袋一下下往後砸在枕頭上。

蕭程把我抱起來摟在懷裏,我的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尖尖的下顎擠壓著他的肩胛骨,他卻不管這個,隻拍著我的背:

“成雅,我不好,我不該那樣,可你也不該和我做著的時候,還去想別的男人,我也受不了啊,成雅,我真的受不了。”

我在頻率慢下來的抽噎中驚愕了一下,我想誰了?

對了,我剛剛是走神了,是想到我的枕巾該洗,有些好笑罷了。

我想對他分辯一下,可仍一點話說不出來。

如何分辯?難道我真的沒有想起林哲嗎?雖然不是他以為的那會兒。

就算是那會兒,我就真的完全忘記了對林哲的思念麽?

沒有,顯然沒有,思念林哲,已經成了一種常態,任何時間,任何地點。

哪怕腦子裏沒有刻意去想,他也一直就在那裏,從來不曾消失,隻是有時濃重有時淺淡罷了。

我隻有在做一件事的時候思念你,那就是呼吸。

這是一部印度電影裏的台詞,我對林哲,也是如此,愛到深處的人,大約都是同一副心腸。

可是現在的我,被另一個男人□□著抱在懷裏,這樣的思念就算從此不能一下斷絕,卻也不能再任其生長,更不可能恬不知恥的公然大談特談,否則,我自己也要唾棄自己。

我不願說謊,可一張口又不得不說謊,所以隻能沉默著。

屋子裏很安靜,隻聽見我一聲接一聲的抽噎,蕭程隻是抱著我,一言不發。

我的抽噎也漸漸平複下去,最後完全平靜下來,我在他肩頭動了一下,他感覺到便鬆開懷抱,看著我說:

“好一點兒了?”

我點點頭,別過臉去,怕他接著剛剛的話追問。

可他沒有,而是溫和的笑笑:

“那就睡吧。”

他抱著我躺下來,就讓我這麽安靜的臥在他臂彎裏,別的什麽也沒有做。

我剛剛實在是哭的累壞了,所以盡管心裏還有種種雜念,卻沒多長時間就開始有些迷糊。

恍惚中,聽見蕭程在我耳邊說:

“成雅,我會對你負責的,我保證。”

這時窗外突然有煙花騰空而起的聲音,劈裏啪啦的,可以想見那絢爛的模樣。

不知是這聲音,還是蕭程的話讓我清醒了一下。

這是我二十三歲的聖誕夜,好在我沒有比煙花更寂寞,好在身邊有一個人可以取暖,雖然道德試圖呐喊,可麻煩,也等到明天,好麽?

我這隻剛啃了窩邊草的壞兔子,現在什麽也不想負擔,不想煩惱,隻想重新睡過去,在這個溫暖的懷抱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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