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下)

我隻能保持沉默,一口接一口喝著稀飯,蕭程在我身邊坐下來,伸手拿了杯豆漿,眼睛卻看著我。

“成雅。”

“嗯?”

“我想……我會和你爸媽提,把我們的事告訴他們……”

“噗——”我一口稀飯差點噴到桌上。

蕭程的表情有點憤怒:

“靠,你這是什麽反應!”

我這反應?我還想噴血咧我!

“蕭程,你是不是想害死我?”拿了一張餐巾紙抹了抹嘴,我瞪著他。

“害你?我這是對你負責!”

“負責?謝謝了。我爸媽要是知道了!嗬,那你就等著瞧好吧!我也別在這混了,直接卷卷鋪蓋等著被他們揪回家得了。”

“什麽年代了,你別把他們想的這麽保守,何況對方是我,是我哎!他們從小看著我長大的,有什麽好不放心的!”

“就因為是你,更加不可饒恕,你不知道什麽叫兔子不吃窩邊草嗎?”

他輕蔑的動動唇角:

“這種P話你也好意思講出口,我就高興吃你這窩邊草,它能拿我怎麽著!”

我有點不爽,可能他剛剛的口氣過於輕佻,我不太喜歡這腔調:

“別這麽講話,小流氓似的。”

臉還沒冷下來,就撞到蕭程更加不正經的笑容:

“是嗎,這就像了?”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聽椅子“啪啦”一聲,接著整個人都被他抱在懷裏。

我怔住了:

“你幹嗎?”

他在我背後,嘴唇貼近我耳朵:

“給你展示一下,什麽才更像。”

又說:

“你不知道麽?成雅,男人早上的欲望更加強烈呢!我記得,我昨天都沒有做完。”

我以很尷尬的姿態被他擁在懷裏,手裏還握著一個勺子,勺子上還有粘乎乎的紅豆稀飯。

怎麽辦?難道用勺子去敲他的頭?

他的嘴唇開始輕柔的在我耳邊頸間遊走,我就這麽聽著他越來越粗重灼熱的呼吸,捏著勺子,直到上麵的稀飯都冷凝成固態,勺柄卻被我捏的滾燙。

我深吸一口氣,以盡量平靜的口吻開口:

“蕭程,你別這樣。”

他低沉嘶啞的聲音響起:

“那麽,你想我抱你去**?”

“哪都不去,就在這兒,接著剛剛,咱們談談。”

“去**談也一樣。”他開始試圖抱起我。

“那個……蕭程,把昨天晚上的事忘了吧。”終於說出口了,卻一點都沒感覺輕鬆。

他的動作一滯,靜默中我清晰的聽見身後的呼吸聲變了,仍然沉重,卻不再是出自於欲望。

“你說什麽?”

“我知道,昨天那件事之後,咱們可能不能像以前那樣,但日子久了,總會……”

“你胡說什麽!你讓我當什麽都沒發生過?可能嗎?”他粗暴的打斷我。

我掰開他的手,回頭看著他:

“蕭程,說真的,我不需要任何人對我負責,我是個成年人,昨天的事我可以對自己負責,發生的事就發生了,但不說明就要影響將來的生活,你的生活,還有我的生活,你明白嗎?”

“哼!”哼是什麽意思?一大番書麵語說的我已經很累了,他還要給我來這麽一聲。

我剛要再開口,下巴一痛,被蕭程捏住了,他緊緊盯住我:

“是因為林哲?”

我愣住了,該怎麽說呢?

“不說話了?是因為他是吧?你還是希望將來的生活裏有林哲是吧?”大哥,你捏著我下巴呢,我能講什麽話。

我沒法講,其實不是因為林哲,經曆昨天那個留下黯淡記憶的平安夜之後,要是我還對林哲有什麽想法,未免也太不切實際了,他都快當新郎了吧?

當然也不是因為那麽無聊,跟蕭程玩什麽欲擒故縱的把戲,而是想到跟他在一起,做一對情侶,天荒地老的廝守的那種關係,就感到極其疏離,怎麽也找不到一點感覺。

的確,我很喜歡他,但不是那種喜歡,為這種事一輩子跟他綁在一起,我是不願意的,也為他不甘。

這些我怎麽和他解釋呢?跟這個咬牙切齒、清秀的麵孔都扭曲起來的男人解釋?

下巴的疼痛輕了,他鬆開我了,那個笑眯眯的蕭程卻沒有回來。

“你為什麽不能忘了他?你為什麽就不能忘了他?你到底要我怎樣?”

我艱難的開口:

“蕭程,這不是你的問題……”

“不要我對你負責是嗎?好,那你對我負責吧,為我這麽多年……嗬,算了,說這些,真TM可笑。”他冷漠的微笑起來,目光鎖住我:

“成雅,你給我記得,你不能當什麽都沒發生,想都別想。”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他說完這話,就拿了外衣,摔門而去。

這這這……叫什麽事呀?談判破裂,這個男人叫我對他負責?!

以前聽到這話我一定會笑不可抑,可我現在一點笑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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