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蓄謀已久(1/3)

我見到那個男人的時候,他隻剩最後一口氣,半個身子埋在土裏,手臂上都是血,仔細看了看,上半身也沒有什麽好肉。

老子信了你的邪!哪個王八羔子誆我樹林裏有寶貝的!這都是什麽!不行不行,我得趕快走!

他一隻手搭上來,我心一沉,雙腿打抖,“大、大爺,那個我,我其實.”

“去前麵的鬼市,找趙老鐵小路向南800米有暗道.”他虛弱地附在耳邊說著,說完最後一個字,直接暈在我肩膀上,我嚇得趕緊一抖,跳開了。

這個男人軟軟地摔在地上,看樣子是沒有力氣對我怎麽樣。我用手在他眼睛那晃了晃,沒有反應。看來是暈過去,或者死算了算了想那麽多幹什麽,直接逃吧。

次日是我二十歲生日,正在小區裏圍著一群人打牌。昨晚的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不能道與人說,過幾天大概就會過去的,我這樣想著。

“王炸!哈哈哈哈,沒想到吧。這就是本大佬,跟我玩牌,你們都嫩了點!快快快,拿錢拿錢。”我蜷著一條腿,把手裏的牌往桌上一甩,右手打了個響亮的響指。

周圍的人萬般無奈的拿出錢交到我手裏,歎了口氣。“你這人,開局以來一直贏,也不知道收斂收斂,讓我們一回。”

“小爺我憑什麽讓你們,”我把錢一攏,揣進了腰包。“要打就打,爺我還等著和西街那妞約會呢!”

“嘖嘖嘖,可別嘚瑟了,你那臉不過是長得比平常人順眼些,又不是什麽風流公子一表人才,裝什麽。”

“什麽鬼話,輸了錢就知道嫉妒。懶得和你們這些山炮講理。”一片哄笑聲裏,我轉身就走。突然狂風大作,我一個沒站穩,踉蹌了一下,失去了平衡摔在了地上。

一片哄笑聲裏,有人喊著:“就該有人治治他!哈哈哈哈哈。”

“我看你們是不想活了。”我笑著站起來,繼續往前走去。

也不知道為什麽,我心裏

突然一緊,總覺得有什麽人在偷看我。難不成,是那個樹林;裏的男人來索魂了。

這夜,我又去了小樹林。風身很緊,我轉了好幾個圈,都沒找到他。

“奇怪了,到底去哪了。”我環顧四周,樹橫七八斜,在心裏暗暗賭咒,以後再也不然這個鬼地方了。

“幫我.張徳帥.”一隻手扒住了我的褲腿。

是那個男人。

這個人居然知道我的名字!

看來不是什麽好惹的,我乖乖送到了鬼市。

原來,他是趙老鐵的徒弟。幾天前,他在鬼市照常營生。來鬼市的人都是江湖上的各派人士或者豪門打發人做事的。他見過的單主多了,剛剛從師父那學成沒幾年,到底是年輕氣盛,見慣了故作浮誇的人,想到個不一樣的單主。可惜的是,來的不是大戶人家求殺仇人的,就是世家突變來尋仇的。或者是女兒出生,想做掉私生子的,好沒意思。

那天晚上,鬼市要收了營生,盜墓的接鬼母的早就回家了。他又一單沒接,苦苦求師父再留在帳子裏一會。一陣陰風吹來,帳篷裏的燈都滅了。一個披著黑帳篷的人猛地出現在他眼前,就隻露一隻眼睛。丟了個畫像和布袋就走,打開一看,竟然是山中少見的礦石珍寶。

趙老鐵一邊給那個人醫治療,一邊給我說起事情的原委。看在救他徒弟的份上,可以和我從此不再聯係,不過,勸我小心,有大事臨頭。

我當時不解,隻是懵懵懂懂地回去了,卻原來,這是吳又花向我報仇的剛剛開始。

後來我才知道,他修煉了二十年就要找我報仇,卻被牽製,便花了好大的周折找我,幸好,當時,他沒有詳細的計劃,不能直接傷我。隻能把那個男人殺了丟了樹林,另做他法。可是,他萬萬沒想到混鬼市的哪能沒有什麽身家本領。他不屑用法傷他覺得愚蠢的人類,隻當他死了,便不管。趙老鐵的徒弟靠著秘法,被我瞧見,撿

了一條性命。

月黑風高,樹林邊的葉子抖動的聲音像是地獄裏的野鬼在叫。我又來到這片小樹林。

“不對不對,小爺我吉人隻有天相,不就是迷路了,我肯定能走出去。我靠,怎麽有是這裏”搖搖頭繼續走著。脖子處有些暗痛,影響也不是很大,便支撐著走到一條曠達的大路上,見有影子閃過。聽老人說半夜回家不論見著什麽千萬不要回頭。料定了這晚上不是什麽好日子,便快步回了家。

那段時間,我總是會不自覺走到那片樹林,卻又安然無恙地走出去。後來相想想,應該是鬼市的在報恩。果然,半個月之後,我再沒見過這個樹林,即使刻意也沒有走進過一次。

我回來的路上,暗夜天空有一處詭異的光亮,慢慢掠過雲層,似乎要飄去了一個不知名的地方。

“大戲就要開始了。”這個是學戲劇的同學經常念的開場白。我那天晚上,心裏突然飄過這一句,鬼使神差的念了出來。

聽說那天晚上,白紅英也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後來和我說,看見窗外,無星無月,總有一種擔心在胸口處隱隱約約浮起來。

“王炸!”我還是會經常玩牌,但是那個時候開始,我就已經知道,我的生命,將要出現大的改變。具體是什麽,我也不太清楚。隻是每次這麽想的時候,身上都有一種溫暖的水流。想來,那個時候,靈紋就已經在保護著我了。

“來來來,交錢了交錢了。”他們笑罵著我,掏錢出來。

我看著他們,一個個正年輕,還為經曆世界的苦難,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插科打諢,陪伴彼此。而我,隻能竭力隱藏後腦生出來的白發,一次次走進理發店染成黑色,假裝我也是個平常的孩子。

理發師父總對我說,小小年紀,有什麽想不開的,日子還長,生什麽白發。

我不答話,就隻是望著外頭。

頃刻間,暴雨如注。

“天氣真好。”我這樣笑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