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事情太多,遲點更新,讀者大大見諒——————————————簽約作品,永不斷更————————————————從極淵的天氣著實多變了些,初時還有些許月色,現在卻已落起了雨,原本並不亮堂的穀底此時更是難以視物。楚懷風呆呆的睜著眼睛看向虛無的夜空,正如他內視時所看到的自己的經脈一樣。

他體內的經脈已盡數斷毀了,全身骨骼也在落地的那一瞬間折了個七七八八,體內隻剩下一絲維持生命的本命真元,空空****的丹田內已無半個法訣還在運轉。

倘若不是自已本命真元渾厚的話,二師兄的那一刀應當早已了結了自已吧!楚懷風如此想著,雨已漸漸大了起來,豆大的雨點落在地上,濺得他滿臉都是泥水。他想要活動一下身體,可是渾身上下除了疼痛之外,半點氣力也無,更別說是釋放護體真氣來擋雨了。

冰冷的雨水一直灌到靈魂深處,卻及不上心中的寒。楚懷風一遍又一遍的內視,他不想承認這樣的一個事實,然而冰冷的雨水卻一再的將他拉回現實。

遠方傳來一聲聲帶著嗚咽的呼喚,讓人聽著有些傷心。為了不影響小白感應楚懷風的位置,姬卓妍已收了護體真氣,與小白一路尋著楚懷風而來,絕世的容顏早已被大雨浸濕,再也分不清那麵頰上的是雨水還是淚水,濕漉漉的衣服貼在身上,讓她看起來單薄而憔悴。

小白早已釋放出了全部能量,載著姬卓妍不斷穿梭在嶙峋的怪石之間。它是楚懷風用本命真元孵化出來的,隻要距離不是很遠,它便能感應到楚懷風的方位,然而此時它對楚懷風的感應已經微弱得難以分辨了。

一聲長嘯,小白突然感應到了前方微弱的訊息,急速衝了過去。

姬卓妍趕到時,楚懷風正躺在一大片碎石上,四肢怪異的扭曲著,顯然裏麵的骨骼已經斷了,身體周圍的血被雨水衝刷著,殷紅了一大片的土地。她的心都要碎了,快步跑了過去,釋方出護體真氣來將楚懷風擋住,卻見楚懷風兩眼直直的看著天空,麵無表情,一聲不哼。

直覺讓姬卓妍感到不妙,一股寒意打心底升起,她伸出手去探楚懷風的鼻息,淚水禁不一串串的流下。楚懷風的鼻息如此微弱,怕不是離死已不遠了吧!

她輕輕的撫著楚懷風的臉龐,將他滿臉的泥水抹去,哽咽道:“書蟲,你別嚇我呀,快說話啊…”

楚懷風沉默好久,才空洞的說道:“我的修為…被廢了…”

姬卓妍聽聞,傷心之意更盛,她很清楚懷風的能耐,不管受傷多重,他都能憑借無上法訣快快複元,可現在他的修為被廢了,自己救得活他嗎?

楚懷風呆呆的看著天空,喃喃道:“什麽都沒有了…真的什麽都沒有了…”

姬卓妍止不住哭道:“你怎麽會什麽都沒有,你還有我啊!”

楚懷風仍然沒有半點反應,小白喉中嗚咽著用腦袋蹭向楚懷風的身體,姬卓妍見楚懷風的傷口還在流血,知道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立刻施展法訣將他的傷口凍住,然而胸口的那一處傷口卻好像被施了禁製一般無法凍住。姬卓妍心中焦急,知道那一處傷口必是一件極為霸道的法寶留下的,忙對小白道:“小白,幫幫我,把這裏凍住,別再讓他流血啦!”

小白聞言忙湊了上來,口中吐出一道道淡藍色寒氣來,過了近一盞茶時間才將傷口凍住。

姬卓妍又將楚懷風搬到小白背上,來時她在路上發現了一個山洞,此時正好用來避雨。

一切停妥,姬卓妍在洞內生了個火,又喂楚懷風吃下一粒固元丹保住他的性命,然後咬著牙將楚懷風全身斷裂的骨骼盡數接上。

接骨本該很疼的,然而楚懷風卻如一個死人一般沒有半點反應。姬卓妍又從腰間摸出兩個玉瓶,從其中一個瓶中倒出許多蠱卵在楚懷風的傷口上,傷口上的寒霜立時化去,一粒粒肉眼難以分明的蠱蟲鑽入楚懷風體內。

姬卓妍又從另一隻玉瓶中倒出一隻透明的蠱蟲,對楚懷風道:“我用蠱蟲來幫你去除淤血,可能會很痛,你忍著點。”

卻見楚懷風仍睜大了雙眼毫無反應。她搖頭歎了口氣,將透明蠱蟲喂入楚懷風口中,然後看向小白道:“我能做的就這些了,內傷我找不到寶貝,實在沒法治。”

小白眼珠子轉了轉,突然從口中吐出兩粒珠子來。姬卓妍接在手中,隻覺一粒熾熱,一粒冰寒,喜道:“紫陽丹,寒魄丹!好小白你還藏了這麽兩件好寶貝呀!”

說罷忙將兩粒珠子喂入楚懷風口中,然後又度入真元為他疏通經脈。

那兩粒珠子正是當日月二使放在小白體內的,誰想竟是兩件好寶貝,隻不知那日月二人是不識貨還是另有用意,竟這等優待小白。折騰了一夜,楚懷風傷重之軀再也支撐不住,終於睡了過去。姬卓妍就著火光深深凝望著楚懷風蒼白的臉,遲遲不敢休息。

吳越帶兵站在高高的城頭上,看著在遠處結陣的相思隊。不多時,軍隊已然結陣完畢,黑壓壓的一大片,怕是不下五萬之眾。一支二十人的精騎從黑壓壓的人群中飛馳而出,直奔到兩儀關的城牆下。當先的一人取出彎弓對著吳越的麵門射出一箭。利箭呼嘯著破空而來,卻被吳越單手接住。箭杆上縛了一卷綢子,展開看時卻見其上寫著:“相思國國主姬風揚請與將軍一戰。

吳越雙手忽的纂緊,看著遠去的精騎輕聲自語道:“怪不得你們不肯出兵助我,原來是跟他們焦躁國一夥的!”

雲夢澤,連續與從極鬼獸纏鬥了三天三夜,魄曜所率領的兵士已開始有些疲憊了,好在從極鬼獸也被消耗的可以,是以現在戰局還算穩定。

魄曜手中拿著探子的快報,暗歎道:“這吳越當真了得!這都讓他猜到了!隻不過,國主這的要與天下為敵嗎?”

“嗬嗬”魄曜又傻笑道:“那這下我豈不是成了叛國的罪人了?”

深深的望了一眼的鬼霧,他知道他的兄弟楚懷風很可能正在那鬼霧中苦苦的支撐著,無奈的歎了口氣,他還是下令對身邊的副將道:“留下一萬兵馬繼續與從極鬼獸糾纏,我帶三千兵馬馳援兩儀關,分五千兵馬隨後趕上,剩餘兵馬待我與敵軍開戰後即刻馳援!”

說罷又往鬼霧中看了眼,輕聲自語道:“書蟲你千萬頂住了!”

想了想,便一轉身,整頓兵馬去了。

吳越坐在帥賬之內閉目凝神,關外不斷傳來相思國兵眾的叫囂,想來是想激吳越出去絕戰,然而兩儀關內此時僅僅兩萬城防軍,此番腹背受敵之下又豈能輕易應戰。

吳越的身邊另外坐了三人,都是道淵請來坐鎮的前輩,其中一位花白胡子的老者是北海苑長老,北冥道人。北冥道人的旁邊是一對孿生兄弟,中年漢子的摸樣,乃是最近十年聲名鵲起的散修破軍,破Lang兄弟兩,著三人的修為都在洞虛後期,且都修了神,是吳越軍陣中真正的高手。

破軍有些急躁的從椅子上站起來,看著門外不斷的踱著步子,一肚子的懊惱。這時破Lang卻叫道:“大哥!你別晃了,我煩得慌!”

破軍突然惡狠狠的瞪著破Lang,吼道:“你煩?我還煩呢!人家造反都造到家門口了,我們卻躲在城裏頭不出去,什麽玩意兒啊這是!”

北冥老道張開微闔雙眼,不溫不火的道:“破軍道友太急躁了些,主將還未發話呢?”

說著看向吳越,吳越擺手道:“前輩說笑了,吳越隻不過一介晚輩罷了,要學的還很多的!”

破軍吼道:“你要學的當然多!真不知道你怎麽想的,焦躁國十萬之眾壓在關南,你卻把三萬兵力調到雲夢澤去了,現在好了,相思國又在關北又壓了五萬兵力,真不知道你怎麽想的!”

吳越淩厲的看了破軍一眼,冷哼道:“我沒想別的,就知道經內聲望高的前輩都被困在雲夢澤了,我不派兵增援,難道看著他們被滅嗎?”

破軍道:“他們有道淵掌門領著,又全是絕頂高手坐鎮,還要你支援麽?”

吳越張口就要辯駁,卻聽北冥老道不耐煩的叫道:“好啦好啦,破軍道友,這事情你都嘮叨好幾天了,現在已經被圍住了,你再說了還能有什麽用呢?”

破軍重重哼了一聲,道:“有什麽用?他無能!”

劍指直直指向吳越,一道氣勁眼看著就要噴出,勁風吹在吳越的臉上,將他的頭發撩開,吳越卻是動都沒動。破Lang驚叫道:“大哥你幹什麽!”

翻身而起,破Lang一把壓下破軍的手,將吳越擋在身後。吳越從椅子上緩緩站起來,冷聲道:“區區十五萬兵力,守城又兩萬玄軍便夠了!”

說罷對北冥老道點頭笑了笑,懶得搭理一下破軍,轉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