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懷風身化流虹追在最前,之後的是魄曜,天紓則是因為法寶品質太差而落在最後。

魄曜回頭看了眼遠處的天紓,又看了一下越來越遠的楚懷風,心中不免有些急躁,突然他靈機一動,手捏法訣,口中嗬道:“召喚!”一聲震天的獸吼從虯龍戟中發出,化蛇衝天而起,在天上盤旋了一周之後懸浮到魄曜麵前,魄曜心中狂喜,縱身躍上化蛇後背。這時天紓也剛好趕到,與魄曜一同馭使化蛇追趕起來。這化蛇不愧是一等一的凶獸,雖然被封印之後能力減少了許多,但其飛行的速度總是不慢的。如此一來,魄曜二人總算跟上了前麵兩人。

楚懷風心中焦急,一路上禦劍狂追,然而不知對方是何意圖,明明可以很輕鬆的甩了自己,結果卻始終與自己保持了二十來仗的距離,甚至還不斷的回頭大量自己一下。

楚懷風心想:此人也不知是敵是是友,居然一言不發的就奪了界碑。倘若他這麽做純粹是為了重新封印界碑那也就罷了,但他若是要以這上古神器為非做歹,那當真是不妙得緊。眼見著對方開始慢慢加速,楚懷風心中一急,突然福至心靈,想到自己有好幾次以本命真元施放法訣都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成效。本命真元渾厚的他便立刻運起天地訣,一道本命真元貫入天伐劍。周身金光一閃,楚懷風直接向前方那人激射而去。

那人顯然未曾想到楚懷風還藏有如此驚人的速度,還不急反應楚懷風便已追到了他身前。

楚懷風拱手問道:“這位朋友為何連招呼都不打就要帶走界碑?此物關係天下蒼生,還請…”

不待他說完那人便倏的頓住身形落到楚懷風身後,然後重重一拳砸向楚懷風後心。楚懷風早料到那人會偷襲,一轉身豎起天伐劍擋了那一拳,那人不做停留,轉身一腳飛踢而上,直擊楚懷風脖頸而來,楚懷風向後飛退,斜斜揮出一劍擋了那人的來勢。

那人一點頭道:“劍隨心發,不錯!”

這時魄曜已經趕到近處,見楚懷風與那人交起了手,二話不說便馭使化蛇撞了過去。那人原本是背對著魄曜的,一時不察竟被化蛇當空擊中,一直按到了地上。

魄曜還來不及驕傲,便見一道金光貫穿化蛇的頭顱射了出來。化蛇慘叫一聲便慢慢消散了,魄曜則是口噴鮮血當空掉下,被天紓險險接住。

楚懷風大嗬一聲,本命真元激出一道滄瀾破射向那人。那人不敢徒手硬接,祭出法寶光日輪輕輕鬆鬆擋了這一劍。這時楚懷風已閃身來到那人麵前一劍刺將過去。那人運起光日輪將天伐劍往左輕輕一引,險險讓了過去。楚懷風眼角微微抽搐,胸口已然暴露在那人掌下。那人衝著楚懷風淡淡一笑,將楚懷風推了出去道:“楚懷風是吧?現在還不能殺你。”

楚懷風隻覺得胸口上一股子綿勁傳來,身不由己的向後飛退了二三十丈遠,抬頭再看時那人已去得遠了。魄曜還要再追,卻被楚懷風一把拉住。楚懷風對魄曜搖了一下頭道:“是日左使,追不上的。”

魄曜將虯龍戟恨恨的往地上一拄,憤聲道:“這天下何時出了這麽多高手!”

楚懷風苦笑道:“你有什麽打算?”

魄曜道:“事情有點亂,昆吾山被人私自開采,陽山百姓死於非命,如今界碑也被奪了,我得回國都一趟稟報國主,現在這些事已經不是我所能處理的了。”

楚懷風道:“那你回去以後記得代我向妍兒道謙,就說我也無奈的很。”

看魄曜以詢問的眼神看著自己,楚懷風打了他肩膀一下道:“別問啦,她知道的。”

說罷楚懷風又對天紓道:“前輩,你做何打算?”

天紓沉吟了半會兒道:“老道本不愛管這些俗物,還是如往常一樣去遊樂山水吧!”

楚懷風會意,心中不覺有些神往道:“晚輩當真羨慕前輩這種閑雲野鶴的日子,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天紓嗬嗬笑了幾聲,突然語重心常的道:“楚公子,有時候為了所謂的天下大義,我們不得不放棄自己的理想,放棄自己的向往,這也許就是使命了吧。”

楚懷風道:“前輩你看出來了?”

天紓笑而不答,飄飄然去得遠了。魄曜往楚懷風肩頭拍了一下道:“書蟲你打算去哪兒?”

楚懷風道:“天下會武是沒的指望了,現在趕回去怕是早已結束了。還過我還得回師門一趟,這裏發生了這麽多事,我還是回去通報一下的好。”

魄曜重重點了一下頭道:“那我們以後再見了,兄弟,你多保重。”

楚懷風微笑點頭,目送著魄曜遠遠離去,心裏不由得升起一股落寂之感。

清風吹拂,楚懷風放鬆了身體禦風飛起,心神似是與天地和一了一般,在他補齊了魂魄之後,楚懷風第一次這樣放鬆心情。

慢慢的,他又想起了那夜葉芙所說的話來,心道:“天下無敵?天下蒼生?天地訣?為何什麽東西都離不開這天,這地?當真是累人的緊…”

如此想著,楚懷風開始變得茫然起來,他很想告訴自己自己想要的就是天下無敵,功成名就,然而這些都隻是兒童言語,補回了英魄的他甚至已開始厭倦這些了。

文時楚懷風又想到了陽山那一場大水,這場害了多少人啊?還有就是那日左使似乎並不打算就此收手。楚懷風仰天歎了口氣自語道:“罷了罷了,等這次回去見了師父師兄,我就下山遊曆,到時若是遇上什麽不平事我插上一手便是,至於這天下大義麽,我看還是隨緣吧!”

如此想著,楚懷風心中暢快了許多,由最初的禦風換成了禦劍。飛了兩三天功夫,楚懷風聽到前方樹林裏隱隱有打鬥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