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張董事家，陳妍麗一看到是唐小甜，熱情地把她們請了進去。
張董事在客廳裏招待眾人，陳妍麗招呼傭人給大家上茶。
不過幾天，張董事的鬢角就有了幾絲銀發，飽滿的臉上，竟然也有了皺紋。
“唐董，你們的調查有什麽進展嗎？”陳妍麗拉著唐小甜的手，緊張地問。
“伯母，你可以喊我小甜。”然後，唐小甜皺了皺眉，流露出擔心的神色，“到目前為止，所有的證據對張文傑很不利。上午，我們去了他的學校，很多人反應他跟班主任的關係不好。所以……”
“什麽？”陳妍麗低呼一聲，咬緊了唇。
唐小甜故意沒有把話說完，她盯著陳妍麗，“你真的關心兒子嗎？”
陳妍麗連連點頭。
“那麽，你就不應該瞞住我們。張文傑和班主任的關係，到底怎麽樣？”唐小甜追問道，還施加了一點壓力，“我想，最希望勝訴的人，應該是你。”
陳妍麗猶豫著。
“唐董，我們不是說過了嗎？他們的關係還可以。”張董事接了話。
可是，唐小甜百分百肯定，他在撒謊。
相比起男人的理性，女人更感性。
唐小甜把重點放在了陳妍麗身上，“伯母，我修的是微表情，最在意的是細節和真相。如果你真的想救出小傑，那麽就要完全地相信我。不然，我真的幫不了你們。”
陳妍麗皺緊了眉頭，努動著嘴。
“妍麗，你想好了再說啊。”張董事橫插一杠。
唐小甜站了起來，“既然你們不信任我們，那我們也沒辦法了。”
陳妍麗一看唐小甜要走，急得站了起來，狠狠地瞪了一眼張董事，“兒子都這樣了，你還瞞著，你是不想讓他出來嗎？”
“我……”張董事低下了頭。
唐小甜盯著陳妍麗，“你可以告訴我小傑和班主任的關係了嗎？”
陳妍麗咬咬唇，還在猶豫。
張董事又插嘴道，“小傑和那個女人，關係一般。”
唐小甜看向張董事，冷下臉，“可是，依我看來，你兒子喜歡她。”
“亂說！你有證據嗎？”張董事像被人踩了尾巴的貓，跳了起來。
“證據？隻怕你心知肚明。你兒子喜歡攝影，可是警方搜查他房間裏，竟然一張照片都沒有。這正常嗎？是不是你們收起來了！”唐小甜一下子變得言語犀利，逼問著。
陳妍麗吃驚地看著唐小甜，臉上分明是“你怎麽知道”。
“伯母，希望你說真話。而且隱瞞證據，也是違法的！”唐小甜死死地盯著陳妍麗。
陳妍麗的心理防線被突破了。她衝上了樓。不一會兒，她拿出了一疊照片，遞給唐小甜，“這是我們從小傑房裏找到的，生怕對他不利，所以就藏起來了。”
“蠢貨！”張董事克製不住怒氣，像要衝過來。
宮羽適時站了起來，伸手擋住了張董事。
唐小甜發現宮羽很鎮得住場，不過低聲輕喝，怒氣衝衝的張董事就安靜下來。
“都怪你！就算小傑喜歡她，有什麽錯？”反倒是陳妍麗尖叫一起，繞過宮羽，衝到張董事麵前，對他又抓又撓。
唐小甜皺了皺眉，沒有說什麽。她知道宮羽會控製好場麵的。她認真地翻看著照片。
曾勇也湊了過來。
秦律師則忙著去勸架。
唐小甜把照片攤開在茶幾上，發現除了幾張景色外，竟然絕大多數都是張文傑死去的班主任的照片。她與曾勇交換了一下眼色。
照片是會說話的。從這些照片裏，唐小甜看到張文傑對班主任的愛慕之情。
張董事也看到了唐小甜和科林教授的表情，揉揉鼻尖，“不是你們以為的。小傑……小傑還小，是那個女人不好。”
唐小甜拿了一張在陽光斜射下的班主任的側顏，給在座的人展示了一下，“這張照的角度選得那麽好，把她的輪廓和特點都表現得淋漓盡致。如果不是心懷愛意，並且長期觀察，是拍不出來的。”
張董事緊鎖起眉毛，臉上現出羞愧的神情。
“張董事
，愛一個人，是一件美好的事。你們為什麽要反對？”唐小甜問道。
“小傑，還有很多事要做，不能為了那個女人，都毀了。”張董事強硬地說，“如果不是那個女人的引誘，小傑怎麽會要放棄出國？怎麽會要那麽年輕就想結婚？”
唐小甜沒想到在當今社會還有棒打鴛鴦的父親。
陳妍麗責怪地看了一眼張董事，又補充道，“那個女人以前結過婚。你說，我們小傑怎麽可以娶個二婚的呢。而且，他還小，不懂什麽是一時迷戀，什麽是真愛。”
關於張文傑的愛情，唐小甜沒有興趣去判斷對錯。她在意的照片裏傳出的信息。她繼續說道，“從這些照片，可以看出張文傑對他的班主任懷有一種憧憬和向往。一般來說，這種情感不可能導致殺戮。”
“我就是說嘛，我的小傑怎麽會傷人呢？”陳妍麗的眼眶一下子濕了，抓住唐小甜的手，“對不起。請你一定要救救小傑。”
唐小甜點點頭，“你們先安靜一下，我再看一下照片，也許還有新的線索。”
張董事和陳妍麗乖乖地走到一邊，安靜地坐下。
唐小甜繼續看著照片。突然她眼睛一亮，拿出了一張，仔細地看了起來。
曾勇和秦律師圍了過來。
這也是拍的死去的班主任的側背影。她站在一輛車的駕駛位旁的車門旁，像是跟車裏的人在說話。
“這張照片，有什麽特別嗎？”曾勇看了半天，沒看出什麽名堂，好奇地問。
唐小甜指了一下班主任的左手。
“怎麽了？”曾勇還是沒看明白。
唐小甜站起來模範了一下那個動作，是五指並攏，與地麵平行，貼緊身子。她誘導性地問，“你們覺得這個動作在表達什麽情緒？”
眾人若有所思地看著，卻沒有人回答。
唐小甜慢慢抬起手，倒轉了手掌，向前伸直了胳膊。
“啊，我明白了！”曾勇興奮地拍了一下茶幾，露出笑容。
“是什麽啊？”秦律師和張董事夫婦還是沒看明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