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言二話不說，上前抱起了唐小甜。
“姓楚的，你要做什麽？”唐小甜驚慌地說，想推開他。
“別動。小心掉下來。”楚墨言收緊懷抱，“我抱你去洗手間。”
唐小甜的臉一下子就紅了，搖著頭，“不要你。”
“難道，你想被尿憋死？”
天啊。一副高大上的楚墨言嘴裏竟會冒出“尿”這種字眼？他不是有潔癖嗎？唐小甜吃驚地看著他，像是看陌生人一樣。
楚墨言猜到她在想什麽，挑挑眉，“這些怎麽了，不是人之常情嗎？難道，我是不食人間煙火的？”
唐小甜回過神來，“反正我不要你抱。”
楚墨言並不理會她的反對，進了洗手間，把她放在了馬桶上，還小心地拉起病號服。
唐小甜拚命並著腿，不想讓他看到，可是長長的病號服下麵什麽也沒有穿。
“我在外麵等。好了，喊我。”楚墨言一臉理所當然地走了出去。
真是丟臉啊。唐小甜心不甘情不願地折服在生理的需求下。
放鬆之後，她按了衝水鍵。
不過小小的動作，就讓她疼得流出了汗來。胸口的槍傷處火辣辣地痛。
坐在馬桶上，她糾結了很久，不得已，喊了楚墨言。
楚墨言很快進來，看到她額頭的汗，擔心地問，“扯到傷口了？”
唐小甜咬著唇，點頭。
“看來，還是不能逞能。我讓護士送一個尿壺來。”楚墨言皺著眉頭說。
什麽？他是準備讓自己在**解決嗎？聽這意思，他還準備親自上！唐小甜光是想想，就覺得大大的不妥。讓他做那種事，未免太……太折殺他了。
楚墨言卻沒有一點為難的神情，小心地抱起她，送回到**。他又回到洗手間，很快拿出一塊溫濕的擦手布，仔細地替她擦幹淨手。對他而言，她和他是一體的，這些事，又算得了什麽？
看到他那麽殷勤的樣子，唐小甜怎麽也說不出拒絕的話。她真有點生自己的氣。明明不想和他有任何的瓜葛，為何不能徹底地劃清
界線呢？
“醫生說，今天你隻能吃流食。我已經吩咐人煮紅棗乳鴿粥了。”楚墨言坐在床邊的椅子上。
唐小甜冷著臉，“楚先生，我不需要你做這些。”
“我自願的。”楚墨言並沒有因為唐小甜的冷漠而有一絲不悅的表情。
“可是我不願意。”唐小甜冷冷地說。
“由不得你。”楚墨言淡淡地說。
因為傷勢，唐小甜渾身沒有力氣，甚至連坐起來都做不到，所以她隻能白了他一眼，“什麽時候，楚先生這麽愛管閑事了，還拿熱臉貼別人的冷屁股啊？我和你，早就沒有關係了。而且，我們之間隻有仇恨。”
“仇恨？”楚墨言似乎不明就裏。
“如果不是你，羽就不會替我死了！你說，我怎麽能不恨你？”唐小甜恨恨地盯著楚墨言。
“宮羽的事，我很抱歉。但是，真正害死他的人，不是我。你要公平點。”
“公平？那麽誰又來對羽公平呢？姓楚的，你離我遠點！”唐小甜不講理地說，“自從你回來，我的生活就變得一團糟。我真不知道，上輩子做了什麽孽，遇……”
聽她說著怨恨的話，楚墨言的心裏很難過。明明曾經相愛的人，為什麽會變成這樣？他直接湊過去，吻住了她的唇，封住那些傷人的話。
清冷的氣息，仍然是那麽的熟悉。他的吻，讓唐小甜心裏翻滾的不平和仇恨慢慢地淡去。
宮羽的死，對唐小甜而言，猶如一場大地震。悲痛之餘，還有懊悔和鬱悶。如果不是因為她，他還活著。可是……
正是因為心裏的負擔，她才會下意識地找一個替罪羊，來發泄心裏的負能量。這個人選自然而然就是楚墨言。
也許，她內心深處清楚，楚墨言會容忍自己這麽做。
唐小甜的心漸漸清明起來。她明白一味地把發生的事怪在楚墨言的身上，隻是一種逃避。
纏綿的吻結束後，唐小甜看著近在咫尺的楚墨言，閉上了眼，幽幽地歎了一口氣，“也許，我們不應該在一起。楚墨言，你可以放過我嗎？”
“除了這件事，我都可以答應你。”楚墨言目不轉睛地看著一臉憂傷的唐小甜，“我會用一生來嗬護你，讓你找到幸福。”
“羽不在了，我的幸福沒有了。”唐小甜幽怨地說。
“我會給你幸福。”楚墨言又輕輕地吻在她的額頭，然後移到她的耳邊，溫柔地說。
唐小甜強迫自己不去聽他的話，也不去信他的話。因為她覺得，宮羽死了，自己就沒有幸福的資格。
楚墨言看到唐小甜臉上浮現出的生無可戀的神情，心裏很難過。那個一直充滿了能量，不輕易灰心的女孩，竟然失去了生氣。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蜜兒，宮羽一定希望你可以幸福地活著。你這樣，他在天之靈會感到失望的。”楚墨言試著借用宮羽的名義來開導她。
是啊。唐小甜明白宮羽一直為了讓自己幸福地生活而默默付出，直至獻出了生命。但是，她真得可以心無負擔地活著嗎？
唐小甜緩緩地睜開眼，“我想看一下瑪莎怎麽樣了？”
楚墨言聽她提出了要求，心裏略微輕鬆。隻要她還有關心的事，那就說明對生活沒有完全放棄希望。他站直了身子，拿出手機，在網絡搜索器上輸入了瑪莎的名字，很快就有不少的條目出來了。
最新最矚目的消息，就是**的瑪莎公主被皇室施以了石刑。
盡管網上的照片不太清晰，但是隱約還是可以看出現場的慘烈。瑪莎公主如同一個破舊的娃娃被壓在一堆石頭下。
楚墨言把手機遞給了唐小甜。
唐小甜冷漠地看著瑪莎的死狀，“真想讓她跪在羽的墳前。”
“如果你想，那就可以。”楚墨言接口道。
唐小甜詫異地看著他，“真的可以？”
楚墨言點點頭，“隻要你能消氣。”
“好。”唐小甜從牙縫裏吐出一個字。哪怕瑪莎以命抵命，也遠遠不足以賠償宮羽。她要讓瑪莎生生世世在宮羽的墳前償罪。
想到這裏，她想起了宮羽的遺體。
忍著心髒的抽搐，她問道，“羽，現在在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