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明，你在嗎？”唐小甜喊著。
可是，喊了很久，並沒有啟明的回答，但是惹來很多各種語言的斥罵聲。唐小甜發現全是女人的聲音。
黑暗裏，旁邊有人拉了拉唐小甜，怯生生地說，“這裏關的都是女人。”
那麽就是說啟明不在。隻要他在外麵，一定會想法救自己的。唐小甜慌張的心，安定了一些。
這種情形下，她隻能這樣想，壓下另一個不好的念頭，不敢去想害自己的人也許已經對啟明下了毒手。
剛才的聲音就是之前回答自己的，唐小甜反手抓住了對方，“人蛇為什麽要抓我？”
“唉，他們要賣了我們。”
“賣到哪？他們不怕被警察發現嗎？”
“在墨西哥，有些事，警察也管不了。”對方長歎一聲。
墨西哥！這可是犯罪天堂，別說販賣人口了，隻怕殺了人，隻要有足夠的錢，都可以不受法律的製裁。
“謝謝。”唐小甜鬆開手，安靜地坐在黑暗裏。她要好好想一下，自己怎麽會淪落到此境地。而且身處此境，她做什麽也是徒勞，不如靜觀其變。
鎮靜下來後，唐小甜摸了一下身上，空空如也。沒有了護照，手機，錢包，她想逃走真是難於登天吧。
不過，想害她的人，沒有馬上要性命，隻怕是恨絕了自己，想讓她生不如死吧。
至於她的仇家，隻要有腦子的人就能想到，唐如雅算一個，唐如美兄妹也算，至於鬱芳也有可能。但是，恨死她的，隻怕就是唐如雅了。
但是，唐小甜細想了一下，又覺得有紕漏。唐如雅是恨自己，可是有能力做到買通空姐下藥，然後再把自己賣給人蛇嗎？
這樣一想，唐小甜就陷入了迷圈，反而不能肯定了。
時間在狹小而黑暗的空間裏仿佛不複存在了。
光明再一次出現在唐小甜的視野裏，已經不知是多久以後的事了。饑腸轆轆的感覺告訴她，一定過了很久。
“出來！”蠻橫的聲音響了起來。
唐小甜
揉揉眼睛，適應了一下突如其來的亮光，然後就看到數名執槍的男子在前方驅趕著集裝箱裏的女子出去。
“唉。”幽幽的歎息聲在耳邊響起。
唐小甜扭頭看到一名膚色黝黑的瘦弱女子在身邊。
這名女子應該就是兩次和自己對話的。她主動伸出手，“你好，我是Candy。你呢？”
黑人女子抬起頭，遲疑了一下，握住了唐小甜的手，“蘇。”
“走吧。”唐小甜看身邊的女子都往外走，站了起來。
個子小小的蘇，顫抖了一下，抽回手，閉上眼，在胸前劃著十字。
“很多時候，我們還是靠自己的好。”唐小甜看出蘇的害怕和緊張，把手輕輕搭在對方的肩上，溫聲說道。
蘇又睜開眼，也許是看到唐小甜從容而堅毅的眼神，咬著唇，也站了起來。
兩人並排，與身邊的女子離開了呆了不知多久的局促空間。
濕潤帶著腥味的海風吹來，所有的女子都做著深呼吸，行進的速度慢了下來。
“快！”一個男子舉起槍托砸在身邊的女子背上。
女子一下子就跌倒了。
男子抬起腳，要踢女子。
“慢。她們可是貨物，買家要驗貨的，打傷了就不值錢了。”另一個臉上有刺青的男子走過來，低聲製止道。
男子這才作罷。
唐小甜觀察著四周，發現是在一個碼頭上。要怎麽才能逃走呢？
“頭，死了四個。”有人喊道。
“扔到海裏。”之前的刺青男，無情地說。
隻聽到“撲通”四聲，海裏激起的浪花很快湮沒。
不少女子兔死狐悲地嚶嚶哭泣起來。
真是狠角色啊。唐小甜壓下了此時逃跑的念頭。她覺得惹惱了這些不把人命放在眼中的凶徒的話，不說被打成篩子，最少也會被暴打一頓。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啊。
收起心思的唐小甜安靜地跟著女子們，分批上了大貨車的後廂。
盡管已是夜間，
氣溫仍然很炎熱。
擠得像沙丁魚罐頭般的後車廂裏更加悶熱。
盡管人手一瓶水，唐小甜還是感到了一陣胸悶。
忍了至少半小時，車子才停下。
唐小甜等人被趕進了一個地道，來到了一扇鐵門前，排成了兩排縱隊。
每次鐵門一開，就進六名女子。
但是進去的女子都沒有出來。
唐小甜突然想到了二戰時猶太人被趕進毒氣室的情形，心尖兒一顫。不過，很快，她就覺得自己的想多了。人蛇的目的是賺錢，可不是殺人啊。
但是當輪到唐小甜進去，被兩名身高馬大的惡女人要求脫下衣服時，她不可避免地又想到了。她抗拒地向後退。
“別反抗。這些人都心狠手辣。”一起進來的蘇小聲地提醒。
“她們想幹什麽？”唐小甜問道。
“驗貨。”蘇淡淡地說，眼中閃過一道光芒。
唐小甜盯著蘇，她發現眼前的這名女子並不像一直表現出來的那麽膽小。那麽，對方想隱瞞什麽？
“我們那有很多女人失蹤了。曾經有一個逃回來時說，她是落入了人蛇手中，被販賣到墨西哥。我經曆的，和她說的一樣。所以我猜的。”蘇的臉上呈現出悲傷之色，垂下了頭。
可能是自己多心了。唐小甜仔細觀察著蘇，又看不到剛才的神采。
“哎呦，沒想到亞洲女子也有胸啊。”一個惡女人打量著唐小甜，嘿嘿壞笑，還走過來捏了一下她的臉，“皮膚真細膩啊。”
惡女人的同伴笑得像隻老母雞，也走了過來，用力地拍拍唐小甜的屁股，“很翹嘛。”
麵對如此的羞辱，唐小甜隻能投以憤怒的眼神。
惡女人拉下臉，“小賤人，別給臉不要臉。摸你怎麽了？找打啊？”
士可殺，不可辱啊。
唐小甜不禁握緊了拳，想著要不要來一個雞蛋磕石頭。眼前的女看守雖然個頭大，但是看著身上的肉鬆垮垮的，最多是有幾分蠻力，如果自己用搏擊之術，不一定會吃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