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大喝從何而來?陳功定睛一看,那女人的臉再熟悉不過,正是自己的結發妻子!

可女人已經咆哮著,怒目圓睜,大步流星,直衝著陳功!陳功本來還是笑意盈盈,仿佛天地間都無人能奈何他,可是就這一刻,突然便萎了!他身子一傾斜,立刻就要跑!麵對這個發妻,他猶如牛羊見到猛獸,是發自內心的膽怯,腿都已經軟了!

最終連刀都不要了,扔在地上,落荒而逃!

這女人緣何如此凶悍?這男人又緣何如見了老虎?瞿小白還是一頭霧水,左右的士兵早已經鬆開了他們,全部都站到了一旁!規規矩矩,有模有樣,再也不是方才那副吃人的模樣!原來不隻是將軍會怕,連士兵也會怕,那麽就不是怕老婆那麽簡單了!

陳功的夫人追不上陳,最後落定,站到了展台之上。她麵對周圍的士兵們,怒聲嗬斥,“你們這群王八犢子,國家養著你們是叫你們這麽做的嗎?士可殺,不可辱!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陳夫人撿起地上的刀,一刀割斷繩子,趙欣萌掉到地上,她已經不能再站立了!人雖然還是清醒的,可卻完全不能說話!陳夫人仔細一看,她嘴裏都是血,渾身都是上,更是有一股不可名狀的腥臭!那味道,她一個老婦人又豈會不知?她扶住趙欣萌,對她說道,“姑娘,你我本無恩怨,最後我家那無理之人卻害你如此,你還有什麽心願,盡管說吧!”

可她怎麽說得出話呢!

瞿小白也爬到展台上去,因為她看到趙欣萌確是有話要說,而且好像正是要給自己說!她幾乎是撲倒過去的,陳夫人沒有見過瞿小白,更不知道他們幾個人之間是什麽關係,可是看著瞿小白走過來之後,趙欣萌情緒激動,手指著林昊的方向!又指了指瞿小白,把自己的手放到瞿小白手裏,看著她的眼睛,始終不動!

陳夫人看不懂,而在瞿小白點點頭之後,趙欣萌的眼神終於緩和了,也釋然了!突然,就在此刻,她奪過了陳夫人手中的刀!她怎麽還會有力氣奪刀呢?這一刹那,展台下的士兵們也突然緊張,紛紛舉槍!

可趙欣萌卻極為簡單,她是要自殺!

陳夫人想要救她,卻被小白攔住!她隻看了小白一眼,似乎又明白了那眼神交流中的含義。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呢!陳夫人便再也不攔著,鬆開了手,任由趙欣萌韞頸自盡!

與其屈辱的活著,不如痛快的死掉!這對她而言,是一種解脫!

陳功再怎麽跑也不會得到解脫,終究還是要自己回到妻子的五指山的!

“菀娥,你怎麽來了!”

這個名叫菀娥的女人,是陳功的結發妻子,也是陳功頭頂的一座大山。菀娥也是軍人,軍階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上校參謀,和陳功的地位有著天差地別。但是她的背景卻不簡單,其父親是軍委一把手,而她本身又是現任總理的學生,之所以屈居於此,也是念在陳功身在軍隊。

陳功雖是名門之後,但是比起

菀娥,卻被強壓一頭!菀娥又是家中獨生女,陳功也無奈成為了“耙耳朵”!

菀娥卻渾然不予理會,臉上依舊是凶光,眼神裏也全都是指責,她沒有先去安排趙欣萌的喪事,而是接過她手中的刀——還滴著血,“你還有沒有一點廉恥心!這些年你拈花惹草,我都裝作不知道,你當你是一時興起,難以自製!可今天,我卻見識到了什麽叫無法無天,**不如!當年爹爹就勸我,不要嫁給你,不要嫁給你,我真是瞎了眼!”

陳功竟然隻被這幾句話就給嚇得渾身顫抖,跪倒地上,抓著妻子的褲腳,請求原諒。他哭著,聲音悲切,“我錯了,我錯了,你原諒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隻是為了引這個人出來!”

“你當了這麽多年的兵,讀了那麽多兵書,上了那麽多學,就隻學會這麽一個辦法嗎!”咆哮,依舊是咆哮!菀娥根本不給他機會,陳功見狀連連磕頭,已經不止是下跪那麽簡單了!

他已經被妻子壓了這麽多年,從來都沒有反抗過,因為這麽多年了,軍委的一把手也一直都沒有變過!全基地的士兵都知道,陳功不是孬種,但在妻子麵前,膽子比過街的老鼠都小!

菀娥又要發飆之時,突然副官靠了過來,“報告,基地來電,要求將軍立刻回電軍委。”

“就說正忙著!”

“夫人,是令尊親自打來的!要求將軍親自回電。若是晚了,怕是要耽誤大事!”

菀娥心中憤怒難消,但父親一向公私分明,她知道一定是有要緊的國事,也隻好放行。就此,一幹人等全部撤回基地!

那菀娥到底是如何出現的呢?她怎麽會突然到達?原來昨夜陳功命令參謀帶一個營重兵支援的時候,她就在一旁。若是情況緊急,為何不連夜支援?若不是情況緊急,隻是圍剿了小土匪之類,又何須重火力?菀娥覺得這就是欲蓋彌彰,便連夜隻身前來,卻沒想到撞破此事。她已經心灰意冷,陳功根本想不到,女人會有多瘋狂!

林昊三人也被帶回了基地,雖然這是違反規定的,他們都是無關涉外人員,即使是病死在外麵,都不該帶進來。

這整個基地都隱藏在戈壁灘北邊的陰山山脈腳下,周圍已經不能再隱蔽了。這一帶都是荒涼無人,所有的物資都靠著軍隊的卡車運輸,即使是食物都要從外麵運送。

而林昊那天看到的空車,實際上不是空車,隻是沒有裝滿的金屬。而那些金屬正是鈦合金。除此之外,放射性物質、稀土資源乃至液氮都基本靠運輸。這裏的基地基本上隻維持一個技術開發和合成的任務!

三人被帶進來之後,立刻被關押進最外麵的房間,實際上那裏是禁閉室,所有值班打瞌睡犯錯誤的士兵軍官都會去的地方。菀娥沒有多照顧他們,畢竟暫時來路不明,先關著,慢慢再解決。

當務之急,是處理陳功!

菀娥雖然是參謀,也地位極高,可這裏的總指揮卻是陳功,這個依舊沒法改變。平日夫妻二人如何打鬧,士兵們都是看

著,不能笑也不許插嘴。如果插嘴,就會被菀娥的衛兵拉出去軍棍伺候;如果敢笑,就彈小弟。曾經有人忍不住效果一次,事後他在軍醫務所躺了半個月。

之後,所有人都當做看不見!

陳功過去回電話,菀娥也跟著,她想知道是什麽事情。因為如此,陳功隻好用衛星可視電話,而且公屏播放。

“陳功啊,你手裏是不是抓住了一個叫林昊的人!”

“呃,是。”

“把他安全送回京城!”

“可是!”

“可是什麽!你殺劉漢林的事情已經幫你隱瞞了,你還要怎樣!不要太任性,叫你做你就做,要聽話,不要多問!隻做自己分內的事情,才能保持安全!”軍委大佬可謂是語重心長,又是長輩又是上司,陳功奈何不得。

菀娥在一旁看著,一句話不說。最後卻對著父親眨了眨眼睛,意思是有悄悄話要說。

陳功不等父女二人開口,便自己轉身離開了,還說道,“我去部署遣送任務。”

可陳功一走,菀娥畫風都變了,她都是中年婦女了,可還是會對著父親撒嬌。那種姿態和小氣勁兒也隻有父女之間才會有了,菀娥將陳功所作所為一一**,最後隻求一事——讓我殺了他!

老父親一下子眼神迥異,他看不懂女兒為何如此,“閨女,當初你要嫁給他,現在孩子都快要從國外軍校畢業回來了,你又要殺夫?”

結果菀娥竟然隻說了一句,“他日他不想活了,要殺我,我可能比那個女孩死的還慘!”轉而等著父親的回答,父親沒有說話,不點頭也不搖頭,隻說了一句,“我隻有一個女兒,就是她是魔鬼,我也能使魔鬼的父親!”隨即切斷了訊號!陳功還在想著如何乘著間隙,能除掉林昊,殊不知,自己的小命就要不保了!而且,並不會隻是死去那麽簡單!

陳功正在禁閉室裏,命衛兵把林昊送到軍醫務所,盡管他知道林昊的傷勢已經沒問題了,可還是故意送去,拖延時間,還有……

“倘若你能從了我,還有一線生機!”這時候他依舊不忘托著取消的腮,看著那稚嫩的臉。他還故意掐了一下,“你這水嫩的樣子,可比趙姑娘水潤多了,好東西要與人分享,最好的東西卻得自己享用!”

當陳功的指尖在瞿小白的耳畔滑動的時候,她已經沒有一點害怕了,欣萌的事情讓她明白,隻有強者才能為所欲為!弱者隻有飽受欺淩!她眼神裏全都是不屑,“你這個老幫菜,連給我家林昊提鞋的機會都沒有!”

陳功剛要抬手掌摑她,卻被菀娥突然喝住,“賤人!說誰呢!”她怒而上前一步,左右各給了一耳光!

然後撫著陳功的老臉說,“我的男人,可是最優秀的!”

陳功微微一笑,以為今日的風波就要過去了!眼看著妻子攜著自己的衣領,拉著自己進臥室,他這種感覺更加強烈。

殊不知,已經死到臨頭!這,應該算回光返照?還是死刑前的最後一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