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愛因斯坦之子(下)

“每一屆畢業生隻有通過畢業儀式才能正式加入通古斯天賦學院隱修會,成為一名光榮的執行部幹員。而我們由於申請了優秀畢業生,所以畢業儀式的難度比較大,就是偽裝成敵人入侵,麵對所有的一年級新生。”林北北笑了笑,解釋道,“與此同時,新生也能得到一些對戰異種人的經驗,而且院方會通過監控查看你們的表現,並為你們選擇相應的係別。”

雅克布接過話頭,繼續說道:“康納這家夥玩火的,剛才的地獄三頭犬就是以我的土係異能為骨幹,以他的火焰為外星,至於你們看到的藍色火焰,那是由於林北北用他的金屬異能加了點銫進去。至於你們感受到的恐懼,完全是因為我們在空氣之中混入了學院特製的恐懼噴霧,效果嘛,就和電影《蝙蝠俠》裏麵的稻草人毒氣差不多。”

看得出來,這三個家夥關係確實很好。安斯年有些羨慕他們,一個人是異類,兩個人是同類,三個人就足以麵對整個大錢世界了。

他莫名想到了自己體內潛藏的神秘力量,所以對方是察覺到這是一場無意義的戲劇才不肯回應自己的呼喚嗎?

…………

…………

通古斯天賦學院,中央監控室。

當外麵一群新生正忙著對付火焰獵犬的時候,監控室內的教授也很忙。他們此刻正靠在座椅靠背上,忙著對付瓜子。

“院長,這一屆新生……呸,都很不錯啊,呸!”班布裏奇教授推了推眼鏡,眼神中閃過一絲令人心驚膽戰的寒光。

新生越強大,就意味著他能得到的研究樣本質量越高。

阿德裏安教授吐出瓜子殼,無奈道:“呸呸呸!白月光竟然能臨陣突破,倒是一個意外。那三個畢業生的考核怎麽算?以前可沒有人這麽快解開二階基因鎖的。”

“讓他們過吧,在限製了畢業生真實實力的情況下,白月光的異能進階確實正好克製了康納的火焰。”澤維爾院長擺了擺手,臉上有些疲憊,“你們對安斯年怎麽看?”

“表現不如能力測試時起眼,這家夥每次拚命的時候看起來總是一臉悲傷,就像……”班布裏奇教授撓了撓頭,不確定地說道,“就像一無所有的人,因為一無所有,所以一旦有了點什麽,就想拚盡全力抓住它。”

“我倒覺得這樣的安斯年挺好。”阿德裏安搖了搖頭,否定道,“你不懂心理學,你不知道我給他做的羅夏墨跡測驗,他的結果真是令人心憂。”

“好了,安斯年的事就到這吧。現在,你們也該出去迎接我們的學生了。”澤維爾院長溫和一笑,伴隨著他的話音剛落,他的身子連同輪椅都消失在原地。

“其實我一直不明白……”班布裏奇教授猶豫了一會兒,出聲問道,“你說院長又不會瞬移,可是他怎麽做到這麽神出鬼沒的?”

阿德裏安搖了搖頭,茫然道:“不知道啊,強者的世界實在是太過於不可思議。”

當兩人正在討論澤維爾院長的時候,院長卻並未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他的身體由虛凝實,直接出現在某個隱秘的地下冰窖之中。

這是一個密閉的金屬房間,四麵八方的牆壁皆有某種神秘的堅韌合金覆蓋。房間內空空****,沒有任何多餘裝飾,唯有中間擺放了兩具水晶棺材,如同童話中白雪公主沉睡的永恒幻想鄉。

由於低溫冷凍保管的原因,水晶棺材上凝結了一層薄薄的冰霜,遮蓋住了棺內人的真容。整個地下室是封閉的,沒有任何進出通道,即使核彈爆發,這兒也能安然無憂。

“院長,ECHO對比分析的結果已經出來了。”

鹿圓的身體同樣由虛凝實,她瞥了一眼邊上的水晶棺。雖然冰霜掩蓋了內裏的真相,但棺材上的銘牌卻無時無刻不提醒著她沉睡在此的異種人是何等的身份。

尼古拉·特斯拉,墓誌銘:要相信你的直覺,不要被那些知識左右了你見解。

馬克·吐溫,墓誌銘:他觀察著世態的變化,但講述的卻是人間的真理。

他們是最早的兩位通古斯天賦學院的創始人,正是由於特斯拉的高瞻遠矚以及馬克·吐溫的假死和犧牲,才造就了當今的通古斯天賦學院。無數絕望而孤獨的獸在這裏找到了彼此的慰藉,他們不再彷徨,也不再迷茫,在通古斯學院,每一個異種人都能學習如何掌握自己的力量,並融入到這個大家庭當中。

“ECHO,切換到無痕模式,幫我撥給薩繆爾。”澤維爾院長並沒有急著回答鹿圓,而是直接吩咐ECHO撥給上次那個留著CopstashStandard式濃密胡須的老頭兒。

“遵從你的吩咐,尊敬的澤維爾院長。”ECHO充滿磁性的聲音在冰窖內響起,如同幽靈在密閉的鬼屋中遊**。

電話“嘟嘟”作響,大概持續了幾十秒中,這才被人接通。

“喂?什麽事?”

老頭兒的形象再次以全息投影的方式出現在澤維爾和鹿圓的麵前。看得出來薩繆爾有些不耐煩,老頭兒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慵懶,神情宛如冬日裏被母親早早叫起床的小孩。

他一直都是個老小孩,從澤維爾認識他的那一天起,對方似乎就沒怎麽變過。

“沒什麽大不了的事,小鹿圓有報告要演示,我想你應該和我一起觀看。”澤維爾聳了聳肩,一臉無賴地說道,“你這老家夥除了睡覺就是躲在ECHO後麵偷窺,倒不如和我再一起確認一遍安斯年的情況。”

薩繆爾聽了頓時氣得吹胡子瞪眼,他怒吼道:“開什麽玩笑?!你這¥%&&*!@……”

“ECHO,先靜音,等他罵完了再恢複。”澤維爾院長笑眯眯地看著薩繆爾,得意洋洋地說道,“抱歉,有權限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聽著全息投影裏的老頭嘴裏傳來一陣陣“嗶嗶嗶”的消音聲,澤維爾的心裏就莫名舒暢。

“鹿圓,直接演示對比分析結果吧。”澤維爾院長打了個嗬欠,輕聲道,“先別管這家夥了,等下他自然就消停了。”

“好。”鹿圓抿嘴一笑,她可是很少看到自己的外公露出這麽無賴的一麵。

她抬起頭,輕聲道:“ECHO,打開那份文件吧。”

ECHO似乎在忙著和被消音了的薩繆爾鬥爭,它無暇回答鹿圓的話語,而是遵從她的命令,直接打開了對方所指定的文檔。

屏幕上跳出一張有些模糊的黑白照片,那是一個留著滿臉濃密胡須的男人,年紀大概四五十歲左右,照片裏的他正在接受海關檢查。

鹿圓看著屏幕,輕聲說道:“愛德華·愛因斯坦,阿爾伯特·愛因斯坦的次子,1910年7月28日出生。4歲時,父母分居,9歲時,父母離異,愛德華一直在瑞士的蘇黎士長大,所以很少與住在柏林的父親見麵。愛德華10多歲時,對父親充滿著敬佩和愛慕,興致勃勃地寫信給父親,但由於愛因斯坦的忽視,忘了回信,造成了他長久的怨恨和痛苦。”

“1929年,愛德華19歲時的時候,他不幸得了精神分裂,愛德華長大後,成為一名出色的鋼琴演奏家,而且刻苦地鑽研醫學和精神病學。愛德華一直受到母親米列娃·瑪麗克的照顧,直到母親1948年去世。之後,愛德華被送往蘇黎士的精神病院治療。1965年,他在醫院去世,終年55歲。這一年正好是愛因斯坦逝世10周年。”

“當然,這些都是官方記載的,也就是大眾所認知的。但是,事實卻不這麽簡單,這張照片是拍攝於1956年,也就是愛德華死掉的第二年。你們看,這時候的愛德華不還身體健全嘛,也就是說……”

“愛德華並沒有死,他借假死的名頭擺脫世人對他的注意。”薩繆爾也認真了起來,“畢竟身為愛因斯坦的兒子,人們總會關注他的一舉一動。”

“甚至愛德華所謂的精神分裂也可能是假的?或者說,愛因斯坦正在計劃著什麽,為此,他不惜以自己的孩子為棋子,這個計劃付出了兩代人的心血。”澤維爾院長挑了挑眉頭,提出了更深層的看法。

鹿圓抿了抿嘴,說道:“不排除這個可能,目前已知的信息太少,不過ECHO在搜索人類所有的數據庫時,還發現了另一張有趣的照片。”

“什麽?”

“托馬斯·哈維,負責愛因斯坦的驗屍工作,在解剖之後偷走愛因斯坦大腦的竊賊。”鹿圓解釋道,“他在世人的謾罵中堅決保管愛因斯坦的大腦,並將愛因斯坦的大腦切成240片用於研究,為此他甚至丟了工作和老婆。”

鹿圓頓了頓,繼續道:“在失業之後,哈維獨自驅車去了費城,在那裏,他給愛因斯坦的大腦拍照,測量,切片,每一塊都有編號,指明它位於大腦的哪個部位。切塊被包埋在火棉膠裏,又浸泡在福爾馬林中保存起來。然後哈維帶著愛因斯坦大腦離開,不知所蹤。不過在此期間,我們在一次普通的家庭野餐合照中,意外從照片背景裏發現了經過精心偽裝的哈維曾與本應早已死去的愛德華有過接觸。”

澤維爾院長輕笑一聲,滿意道:“能查得到愛德華接受海關檢查時是要去哪個國家嗎?”

“可以確定是亞洲,但不能確定是哪個國家。總之,我想他們的目的是離西方社會越遠越好,這樣才更容易隱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