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大智者

沒有想象中那聲勢浩大的光影效果,三個老頭的手指頭點出後,易塵就好像一顆彈子一般,被飛快的吸入了那由一層層深淺各異的白色光芒組成的光柱中。三個老頭看著易塵的身體以極高的速度向上飛升後,同時搖搖頭,有點惱火的抓抓腦門,歎息一聲,繼續閉上眼睛冥思去了。

光柱中的易塵起初還覺得身體很舒服,一陣柔和的暖意溫柔的摟抱住了他,近乎有一種,那種他還沒有出生的時候,還在母親腹中的味道。這種微妙的感覺,讓易塵也不由得心神微微失守,強迫著他開始在自己的腦海中尋找相同的感覺。就在易塵沉浸在對那人類出生前的奇妙境界的感悟的時候,他飛升的速度突然狂增了上億倍,以一種他根本無法想象的速度飆升了上去。

易塵悶哼一聲,雖然沒有什麽不適,但是在他感覺中,自己的身體和靈魂似乎都已經被拉長了,彷佛一根麵條一樣越拉越長,急速的飛升了上去。

光柱起了一些奇妙的變化,一圈圈漣漪出現在了光柱上,易塵穩住了自己的心神後,凝神看了過去。是的,那種東西易塵認識,似乎是一種大海蜇一樣。那是一隻大海蜇的圖案,在光影中,那家夥正歡快的擠壓著自己的身體,從身體內噴出的高壓水流,推動著它急速朝前滑行著。

似乎突然之間,易塵突然就明白了這種叫做‘卡斯卡’大水母的一生,明白它們那個種群是如何出現,如何生活,如何進化的,以及他們最後將可能進化到什麽程度。

同樣的,從最簡單的蛋白質分子團一直到最複雜的高等生物,無數種生物的演化、這個宇宙各個星球的演化,也同時出現在了光柱上的漣漪中。易塵感覺到非常荒唐,絕對的荒謬,一些他根本不知道的知識,甚至想都沒有想過的知識,都潮水一般的湧入了他的頭腦。

良久,易塵終於不耐煩的吼叫起來:“他媽的,什麽狗屁東西,我要明白喀斯特卡這種人的大腦結構幹什麽?明白他的大腦結構也就算了,連他們zuo愛的時候每個腦細胞分泌多少激素都要弄清楚,我毛病麽?我管他是不是智力比地球人高明一億倍的頂級生物,他媽的反正沒看到有這種腦袋長長的仙人出現,他們再聰明還是不如我。”

緊接著,又是一長串的瘋狂的詛咒,這些足以讓普通人欣喜萬分的知識,足以讓宇宙中所有的學者、專家腦溢血的最全麵的知識,在易塵這裏都變成了垃圾的代名詞。他嗬斥到:“我管他們去死,一個細菌的一生,和我有什麽關係?什麽見鬼的聖界,難道你們這裏都是瘋子不成?飛升的路上就你們麻煩。”

似乎是他的抱怨和詛咒有效了,在不遠的前方,出現了一個光明的出口。易塵心裏突然冒出了一種詭異的感覺,在地球的時候,陪著菲麗看那些雜誌的時候,似乎聽說過一些類似的情景。一些瀕臨死亡而又沒有死去的人,不都是說有一種從一個隧道通向一個光明的出口的感覺麽?難道那些人也曾見過這樣的飛升的通道?

就在易塵心裏那種荒謬的感覺還沒有消失的時候,他的身體一輕,整個已經衝進了那個出口之內,到達了一個非常神秘的地方。

說是神秘,是因為四周都是白色的霧氣,極度濃密的霧氣,以易塵足以透視大地和海洋的神眼,他的視線依然無法看到三米外的東西。上不著天,下不著地,四周都是一片的虛無。隨著衝進來的勢頭,易塵有點身不由己的朝前飄行著,在這裏,充滿了一種安寧靜謐的氣息,一股讓人懶洋洋的溫和氣息包裹了他全身,如此懶散的氣氛,甚至讓易塵都無法動彈一根手指頭,無法提起一絲神力來。

易塵大駭,這裏到底是什麽鬼地方?怎麽四周都根本沒有任何的生命反應,完全就如同一個死域一般?他強運‘滅世魔經’,足以窺探世間一切密奧的高明神識全力發動,身上一道道黑光瘋狂的閃動著,雙目也透出了兩道黑色精芒,刺進了那白色的霧氣中。

“怎麽可能!”易塵驚呼出聲了,在他的神識的窺探下,那些白色霧氣,根本就是生氣,是一種沒有泄漏任何生命力的生氣,近乎,近乎原始或者說是混沌的生氣。在他的神目觀察下,這些白霧已經變成了一絲絲的黑色的能量流,在不斷的互相融合,不斷的分裂中。

而易塵依然是看不到任何生命的存在,那些飛升的神人呢?他們不是成為聖人了麽?他們在哪裏?

就在易塵無比的倉惶的時候,一個柔和的,充滿了睿智的聲音傳了過來:“很好,很好,真的很好,你比我想象中,嗯,要能幹得多,這也證明讓你提前到來,也是正確的,你也已經擁有來到這裏的資格了……能夠看透本源的氣息,在這麽多飛升上來的生物之中,你還是第一個呢。”

一個完全符合易塵腦海中大智者印象的老者從白霧中緩步走了出來。光禿禿的腦門,幾片銀色的長發披散在腦後,高聳的額頭上布滿了皺紋,一對黑色的大眼睛充滿了那種不可測的智慧光芒。高大的身材,整潔的白色長袍,走路的時候有著一種飄飄欲仙的出塵感覺。

老者手一指,頓時大地出現了,那是一塊大概不到三百平方米的土地,可是上麵有花、有草、有樹、有房子、有日月星辰,還有一條尺餘寬的小溪從上麵流淌而過。老者微笑著出現在了那單間的茅草屋前,他的麵前頓時又出現了竹椅、竹桌、茶壺、茶杯,緊接著,一柱熱氣騰騰的水柱從茶壺的口子裏麵射了出來,注入了兩個粗陶茶杯中。清香四溢,這顯然是極品的茶水。

易塵看著眼前的一幕,默默的收起了自己的神力,落在了那個老者的麵前。他打量了撚須微笑的老者良久,突然問到:“一切,都是假的吧?”

老者白眉一揚,嗬嗬笑起來:“真的是什麽?假的又如何?你能看出這些東西是真是假麽?來,來,來,這茶水的味道比起你以前喝過的,要好得多,真的。”

易塵手一揮,兩個茶杯頓時化為一縷白霧消失了,他冷笑起來:“好了,你的形象完全符合我腦海中大智者的模樣,那麽,我就當作你是那個大智者好了……既然你想要讓我相信這一點,我就相信這一點好了。”

老者緩緩的坐下,微笑著問:“什麽叫做我想要你相信呢?”

易塵粗俗的比劃了一個中指,惡毒的說到:“老家夥,難道你不覺得你做得太過火了麽?在我腦海中,我剛才剛剛幻想過所謂的大智者應該是什麽模樣的,可是你就出現了,然後……你居然和我腦海中幻想的那人長得一摸一樣,總不至於我已經神通廣大到了這種地步,可以預知你是什麽德行吧?”

老者嗬嗬大笑:“果然,不愧是我最近十萬年來看重的人選,你的腦袋比那些以往飛升上來的人要好用多了。他們腦海中,已經存留了一個對於聖界的印象,那麽,我隻要利用他們腦海中的那些印象,直接讓他們看到他們想象中的聖界,一切就非常順利的發展下去了。可惜啊,你居然根本不猜測聖界是個什麽模樣,僅僅對我的模樣有了點描述,我實在是無法構造一個全新的世界啊。”

老者看了看易塵比劃出來的手指,嗬嗬笑了一陣,似乎根本就沒有在意這是什麽意思。

易塵看著這個老家夥,自己的神識已經偷偷摸摸的探測了過去,想要摸清他的底細。可是讓易塵大駭的事情再次發生了,他發現這個老家夥根本就是和那些白色霧氣一般,不過是一些最純粹的生氣而已,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生命反應,易塵甚至不知道他是如何思考和說話的,因為這些活動都會發放一些能量出來呀。

不甘心的四處探測了一下,可是四周突然湧出了一股綿綿密密,堅韌得可怕的能量屏障,徹底的隔絕了易塵的神識。易塵無奈,再次強行突破了兩次未果之後,他也坐在了竹椅上,問到:“是你下令把我從仙界抓到神界的麽?為什麽?”

老者慢悠悠的豎起了一根手指,淡然說到:“其實,我還想讓你在仙界多待一些時間的,畢竟看你把仙界折騰成那種樣子,真的是很過癮的一件事情,讓我非常的新鮮。可是麽……唔,反正你既然已經來了,我也可以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你了。”

易塵悶哼了一聲,不說話的看著老者,老者微笑著,點點頭說:“不要著急麽,你的脾氣是很暴躁啊,不過呢,我的耐心是非常好的……其實讓你在仙界再多過一陣也沒有關係,可是,誰叫那東西出現了呢?”

易塵皺眉,回想了一陣子自己在仙界的經曆,不解的搖搖頭問到:“到底是什麽東西?嗯?什麽東西出現了?就算出現了一件了不得的法器,恐怕也無法用來對付你吧?起碼我連你的本體都沒有找到存放在哪裏,擁有無敵的法器也不可能對付你的。”

老者笑起來:“你想打聽我的底細麽?不要著急,事情要慢慢的解決,我會給你說明一切的。”他深沉的看了易塵一眼,眼裏閃動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滿意神采,慢吞吞的說到:“我們有得是時間,不需要著急,嗯?億萬年的時間,不過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而已。”

易塵歎息了起來。老者笑嗬嗬的點頭說:“你想知道因為什麽我才讓那些神界的小家夥抓你上來麽?很簡單,一個我無法控製的生物出現了,他們的誕生,本來就是一個錯誤,我經過很久的努力,總算很勉強的糾正了這個錯誤,可是,誰知道又有變數發生了,在我不知不覺之中,我已經失去了對他的控製。”

易塵皺眉,然後突然叫嚷起來:“你說的是該隱,是不是?”

老者拊掌大笑:“對,你很聰明,的確太聰明了,就是該隱……你要知道,太古血族的出現,是造物犯下的錯誤,那種依靠掠奪別人的生命力增加自己力量的生物,是絕對不應該存在的。”

易塵沉思了一陣,回想了一下那些叛逃的血族家主們述說的,關於血族的古老傳說,有點好奇的問到:“那麽,能給我講個詳細麽?”

老者連連點頭,似乎很得意的說到:“最原始的血族,他們是永生不滅的,他們就是神一般的存在……不,最古老的三個血族,他們甚至比神界的雷神他們還要強大。並且,他們擁有著掠奪其他人的生命力,從而增強自己力量的本能。他們分化而出的直係後裔,也都擁有永恒的生命,強大的力量,這一切,都是不正常的。他們擁有了神的力量,同時還擁有了神所不具有的特殊實力,他們是不應該被創造出來的。”

易塵長吸一口氣:“所以?”

老者輕笑起來:“所以,他們最強大的,最古老的前十七代血族,被整個的消滅了。然後,他們的後裔因為體內出現了一些奇怪的缺陷,所以失去了他們永恒的生命。雖然他們依然很強大,但是他們已經不存在可能威脅到神的力量了。這樣才公平,不是麽?”老者很是得意的笑了起來。

易塵沉默,然後問他:“那麽,該隱的出現?”

老者皺起了眉頭,一臉不悅的說:“該隱的出現,的確是一個……怎麽說呢,宇宙的秩序,在最古老的血族被消滅之後,已經是無比的融洽,絕對的按照一個完美的詭計在運行了。可是該隱,他卻很可能破壞這個完美的秩序。他領悟了一種奇怪的修練的法訣,這種法訣,唔,可能修複他們血族體內的缺陷,讓他們重新恢複太古血族的榮耀,這是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

易塵不解的看著老者,低聲嘀咕起來:“那麽,幹掉該隱就好了,何必把我牽扯進來呢?”

老者很是不滿的看著易塵,輕聲哼了起來:“我從來不重複使用一種手段去解決問題,隻要一種手段被使用過了,我就會使用另外一種。我已經命令那些無用的遺族去刺殺該隱了,可是居然讓他逃脫了性命,我就不能再次的下手殺他……我要想出一個完全的計策來解決這次的問題,唔……如果總是重複的使用一種方法,豈不是侮辱我的智慧麽?”

看著老者居然就這樣開始構思如何處理該隱的問題,易塵有點困惑的站了起來,然後,他腦海中靈光一閃,突然驚呼起來:“既然血族是造物製造的錯誤,那麽你為什麽要參合在裏麵?”

老者詭秘的笑著,輕鬆的看著易塵,然後輕輕的吐出了一口氣,嘿嘿笑了起來:“唔,那個該隱被你所在的地球上的那個所謂的上帝,在我命令他之後,派出的大天使打得近乎魂飛魄散,可惜啊,他居然躲藏在了那個小道士的身體內。如果不是我那時候忙於另外一件好玩的事情,我也不會忽略過去了,他也就死定了,可惜,可惜啊。”

不等易塵追問,他就已經岔開了話題,嗬嗬笑著說:“等到這次仙界的人要強行打開神界的通道,嘿嘿,該隱的氣息又被我發現了。本來麽,我可以花費很多的時間和他玩這個遊戲,但是我不能冒險讓你和他接觸啊……當我發現你居然就在他附近的時候,你知道我有多麽著急麽?”

易塵呆了一下,無可奈何的說到:“拜托,不要說得這麽肉麻好麽?似乎你非常的寶貴我一樣,我可是個大老爺們,你對我這樣,會被人誤會的。”易塵嘴裏不幹不淨的說著些一些不上檔次的話,腦袋裏卻已經緊張的運轉了起來。

老者搖搖手,對易塵柔聲說到:“不用傷腦筋了,既然你已經到了這裏,我也可以告訴你一些事情了。造物消滅了最古老的血族,可是他自己也為了消滅他們而元氣大傷,那些血族的能量,已經有了古怪的變異,是造物所不能控製的一種能量。為了化解那些能量,造物耗費了體內的很大一部分精力,以至於在一段很長的時間內,沒有控製血族的繁衍,也許,這是個錯誤。”

易塵幹巴巴的說:“可是,你那時候也是有心無力了,不是麽?如果不是知道血族的能量會消耗你的能量,你一定會徹底的消滅他們的。”

老者點頭微笑:“那是自然……誒……”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麽,古怪的笑了笑,又把話題轉到了該隱的頭上:“你要知道啊,最古老的血族和現在的那些吸血蝙蝠可是不同的,他們可以賦予一個後裔,完全等同於自己的力量……該隱已經接近了那個界限,他很快就會達到真正的,宇宙三界中最強大的生物的境界。如果他擁抱了你,那麽,你就很難受我的控製了……所以,我要趁著他無力對付天神的時候,讓你離開他身邊啊。”

易塵長吸了一口氣:“所以才有那個莫名其妙的令諭,命令那些莫名其妙的家夥把我莫名其妙的抓到了神界,然後居然還沒有任何其他的命令了,由得我把整個神界弄得烏煙瘴氣的,是不是?造物?但是我不明白,你為什麽害怕那種力量?一切都由你製造,一切都由你創造,你為什麽害怕那種力量?”

老者微微的歪了歪腦袋,皺眉想了一陣,這才點頭說:“話說開了麽,也好,省得說得不清楚呢。唉,可是都是非常久遠的事情了,製造血族的那些能量,是我無意中發現的,來自上一個宇宙的遺留能量,是我所不了解,不能控製的……明白麽?那是在我出生之前就擁有的能量。你可以看到,血族的生活習慣和世間萬物都不相同,經過我的思考,他們應該是上一個宇宙世代中最強橫的生物,強橫到了現在至高無上的我,都無法控製的地步。”

易塵歎息:“你總算承認你是什麽人了。”

老者很滑稽的做了一個聳動肩膀的動作,無奈的看著易塵說:“在事情給你解釋清楚之前,我不想太讓你吃驚的。”

易塵冷哼一聲:“呸,你有什麽好讓我吃驚的,你不過是一個連該隱那種人都對付不了的廢物老頭而已。手段?計謀?呸,你還考慮什麽不要侮辱了你的智慧,你的智慧就很高明麽?在我看來,對自己有威脅的,應該第一時間就鏟除掉,哪裏有你這樣扭扭捏捏的。而且,你到底為什麽要鏟除血族?因為他們太強大了?可是我相信他們不會強大到你無法對付的地步吧?”

老者有點遲疑的看了看易塵,突然笑起來,揮揮手說:“這個問題等下再討論,不過,你難道不想知道我為什麽這麽重視你麽?”他的眼裏,突然閃動起一股譏笑、好玩相互混雜的神色。

易塵幹澀的說:“總不至於是招我做女婿吧?”

老者連連搖頭,一臉做作的歎息到:“其實,很簡單的……你嚐試過那種操縱著其他人的命運的快感麽?你嚐試過,高高在上的關注一個人的生命曆程那樣的美妙感覺麽?實在是太美妙了。”

易塵張口結舌的看著老者。老者眯上眼睛,一臉沉醉的說:“看呀,那些修士,那些仙人,那些神人,那些天神,他們想的都是什麽?力量,法力,道行,神力,創造的力量,可是,他們千篇一律,沒有一個人的想法是和其他人有太多差別的。我關注他們太久了,我實在已經厭煩了他們的那種一成不變的生涯。”

易塵死死的咬了一下嘴唇,問到:“所以?”

老者看著易塵,一臉慈祥的說:“所以,我挑選了一個人,一個和他們不同的人,給了他一點點特別的力量,讓他能夠保證自己不會因為意外而死去,也就是‘混元天脈’……那是神才具有的特殊體質,而他卻天生就擁有了。所以,不論他遭受什麽樣的磨難,都很難徹底的被殺死的。”

易塵呆立當場,說不出話來。老者得意的說:“為了讓他的遭遇能夠曲折一些,能夠讓我看得更加高興一些,看得更加刺激一些,嘿嘿,在他出生前後,我給予了他的命運一點點的幹涉……一個自幼被拋棄的孩子,經過努力,經過奮鬥而在那個社會團體中出人頭地。這個劇本,你認為怎麽樣呢?”

易塵憤怒的咆哮起來:“你他媽的是個混蛋。”‘滅世魔經’的強大力量瘋狂的湧出來,‘殺神’劍彷佛一道黑色的閃電,疾快卻無聲無息的劈向了老者。

老者的身體被劈成了兩片,但是他的身體馬上又融合在了一起,易塵那狂暴的劍氣把老者創造出來的天地徹底的摧毀,隨後,他那強大的力量卻被那些白色霧氣吸收了,一點點都沒有剩下。

老者笑嘻嘻的站在易塵身前,點點頭說:“你明白了?我對於我的這個決定非常滿意啊,看慣了那些修士無聊的生活,突然有你這麽一個豐富多彩的小子的生命展現在了我麵前。殺人、放火、強權、勾結,一切的一切,都是這麽的新鮮,我真的不理解,那麽弱小的人類,居然會發展出這麽豐富的生活。雖然不過是區區幾十年時間,但是你的經曆,讓我過癮極了啊……實在太過癮了,你明白麽?我真感激你給了我這麽好的精神享受啊。”

易塵長吸了一口氣,心裏怒極但是也怕極的看著老者。沒有勝算,沒有任何的勝算,這是易塵的判斷。眼前的這個影像,不過是造物的一個分體而已,可是易塵的力量就對他沒有任何作用了,何況和他的本體對上呢?

老者微笑:“你明白了麽?所以我寧願把你放進神界,讓你這個魔王去騷擾整個神界,也不願意讓你變成一個我無法控製的人啊。”

易塵冷冰冰的看著老者,點頭說到:“那麽,我現在來了,話也已經說開了,你想怎麽樣?嗯?抹掉我的記憶,再把我放下去麽?”

老者連忙舉起手指,輕輕的噓了一聲說到:“怎麽可能呢?既然來了,就好好的休息一下,我怎麽可能做出那麽低下的行為呢?抹掉你的記憶?這種手段既然被你說出來了,我還按照你所說的進行,豈不是顯得我太無能了麽?這裏畢竟是所謂的聖界呀,為了尊重這個我親手創造的世界,我必須體現身為大智者的尊嚴,我必須用我自己的智慧來解決問題哦。”

易塵吞了口吐沫,幹脆的在那些白色的霧氣上坐了下來,問到:“那麽,你到底想要幹什麽?嗯?”

老者抬頭望天,其實天上沒有什麽好看的,依然是濃厚的、無邊無際的白色霧氣。他微笑著說:“你知道,我為什麽一定要限製血族的力量麽?其實我也可以徹底的消滅他們的,但是,我還是保留了他們,但是我又要限製他們的力量,是不是很矛盾?”

易塵默默點頭。老者也幹脆的學易塵盤膝坐了下來,笑著說:“這樣說吧。其實,我很羨慕血族的那種力量。你知道我消滅那些太古血族的時候使用了什麽手段麽?我把他們整個的摧毀,然後把他們的能量吸入了我自己的本體之內。本來我以為我可以很輕鬆的控製那些能量,誰知道那些能量竟然開始同化我的力量,甚至差點就控製了我的整個神智……我消耗了大概三成的能量,才最終把他們給消滅了。”

易塵聽得張口結舌,太古血族的力量有這麽強大麽?

老者沉默了一陣,說到:“如果我能夠擁有那樣的力量……嘿嘿,所以我不能消滅他們,我必須留著一些人作為我的試驗品,讓我觀察他們,看看我是否可以模擬出他們的那種能量。同樣的,太古血族是不應該再次出現的,我不能冒險讓他們太過於強大,讓他們吞噬太多我創造出來的生命體。”

易塵問他:“世間萬物,都是你的能量所化吧?”

老者連連點頭,讚許的說:“你很聰明,是的,世間的一切,都是我的能量所化。也就是說,太過於強大的血族,他們將會成為對我的威脅,他們會不斷的吞噬我的能量,而我卻無法從他們那裏收回我的力量,長久下去,也許我會被他們徹底的吞噬掉,你說這是否很危險呢?其他的生命體,包括神在內,我都可以回收一部分力量,但是對於血族,我既然無法控製他們的能量,我就無法回收被他們吞噬的能量,所以,我必須限製他們。”

易塵打了個響指,點頭說:“我明白了。不過,如果你被吞噬了,會怎麽樣呢?似乎沒有你,宇宙萬物也會生存得很好吧?”

老者皺起了眉頭,不滿的說到:“你怎麽能這麽說?是我創造了這個宇宙,是我創造了一切啊,你難道一點點感恩的心理都沒有麽?哼,如果我被消滅了,你們就失去了世間最有智慧的指引者呀。”

易塵凝視著他,一個字一個字的問他:“那麽,我現在隻想問一個問題,那些飛升聖界的人,他們在哪裏?”

老者也深深的看著易塵,一個字一個字的說:“你認為呢?我創造的宇宙萬物,我理解宇宙萬物的一切奧秘,我就是這個天,我就是這個地……聖界的最高境界,就是天人合一,下界的那些天神的追求,不也就是獲取最高的智慧的力量麽?而我,我就是智慧的源泉……他們,不就是應該和我融合在一起麽?”

易塵震怒,瘋狂的吼叫起來:“以前所有飛升的人,他們都被你……”

老者冷漠的說到:“你沒有說出那個字啊,你是想說,我吃掉了他們。不過,在我看來,我不過是回收自己的能量而已。因為我發現了一個很奇妙的現象,這個宇宙已經可以自己創造出能量了,而你們這些修練的人,卻能凝結這些力量,我隻要每隔幾千萬年吸收一個飛升來聖界的人,就可以很大的壯大自己的能量啊,這樣的事情,我為什麽不作呢?你們的生命是我賦予的……”

易塵不等他說完就嗬斥了起來:“你這個混蛋,你創造了天地萬物不假,你給予了我們生命不假,但是你有什麽權力收回這些人的生命?你需要更強的能量,你不會自己去修練麽?”

老者皺起眉頭:“我,難道能夠象你們這樣的人一樣去修練麽?哼。”

易塵喝到:“你難道認為你一定就比其他人高貴麽?難道你認為你是什麽東西?你除了創造了這個宇宙,你還幹了什麽?他媽的,你是有意識的想要創造這些東西麽?”

老者嘀咕起來:“奇怪,你怎麽知道我是無意識的創造宇宙的呢?不過,即使這樣,我也是造物呀,你們難道就一點都不尊重我?看看那些神族,他們對我可是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可是你,居然……”

易塵比劃了兩個中指:“他媽的,造物算什麽東西?老子除了天地祖宗,我幹嘛拜你?”

老者突然又露出了微笑,連連搖頭說:“不,不,我不會因為你的言辭而生氣的。你要知道,如果我會因為你的這些舉動而生氣,豈不是對不起那些擁有著高度智慧的,被我吸納的人麽?”

易塵冷冷的看著他,低聲問到:“他們所有的知識,都被你給吸收了麽?”

老者輕輕點頭:“他們的生命都已經被我吸收了,他們的知識、他們的靈魂又怎麽可能跑掉呢?雖然,他們的知識比較我而言,顯得太淺薄了些,但是他們擁有和我完全不同的閱曆啊,他們的那些經驗,對於我,可是最好的補品。可以補充我的頭腦的欠缺的補品。你同意這個觀點麽?”

易塵緊緊的握住了‘殺神’,冷喝到:“你是想把我也變成補品吧?嗯?”

老者流露出了一臉的不舍:“那是自然,你認為呢?其實我很舍不得就這麽吸收掉你,因為你實在太稀罕了,擁有你這樣的經曆的人,經過我仔細的篩選厚,你是唯一的一個啊。你可以帶給我更多的快樂的,可是,可是你居然自己跑到了聖界,而我又不能放你下去揭露我以前的那些事情,那麽和我融於一體,是最好的選擇了。”

老者緩緩的伸出了自己的手,一道漩渦般的銀色霧氣出現在他的手中。四周的白色霧氣也緩緩的轉動了起來,圍繞著二人形成了一個直徑百丈左右的球形空洞,那密集的霧氣流轉起來的聲音,就簡直彷佛無數利刃在急速飛射一般,聲勢好不驚人。

易塵沉喝一聲,‘殺神’斜斜的揮了起來,可是四周一股微妙的吸引力讓他的手一陣發軟,已經提起的神力頓時煙消雲散,一絲力氣也都使不出來。

老者輕聲笑起來:“唔,不用掙紮了,其實,真是太可惜了,你的生命是如此的多姿多彩,可是你居然這麽快就來到了聖界,實在是出乎我的意料,沒辦法,來到這裏的,都必須和我融合在一起,我不能讓你從這裏離開的……唔,想一想,實在是有點舍不得,你是我所見過的,經曆最為豐富的一個觀察對象了。”

易塵無形的一股子邪火燒了起來,在他有生以來,他何時不是對著上萬人的生命生殺予奪?可是他怎麽想得到,自己居然好像一個小蟲子一樣被觀察著?而且,想起自己不論在作甚麽的時候,都有一雙眼睛死死的注視著自己,易塵心裏就是一通極度的不爽。

暴喝一聲,易塵的神識彷佛帶動體內的神力瘋狂的流轉起來,無數道尖銳的劍氣從他渾身大小毛孔內激射而出,震得他的長發都堅挺了起來,彷佛一根根利針一般。‘殺神’發出了瘋狂的鳴叫,一道黑色光芒在劍鋒上飛快的流轉著……易塵整個人一聲怒吼,彷佛炮彈一般射了出去,團身撞向了老者。

體內的神力拚命的鼓**著,易塵惡毒的把那些神力都在一定程度上轉化成了類似血族的魔氣,並且在體內製造了一個巨大的‘大周天誅神天雷’,隱約可以看到一層層層次分明,深淺不一的黑色光芒出現在了他身體外側,一層層的閃了出去,震得四周的空氣‘劈啪’亂響。隨著‘殺神’所帶的一條劍氣,易塵呼嘯著撞了過去。

看到了易塵身上那黑色的、帶著點血色的魔氣,老者有點發楞了,近乎下意識的躲閃起來。易塵心裏暗笑:“白癡啊,這是我模擬出來的魔氣,可不是血族真正的魔氣啊……早知道有今天的事情,都應該叫斯凱他們把老子轉化成血族的。不過,那樣我豈不是成為他們的後裔了?這豈不是亂套了?”

腦海中胡思亂想著,易塵蠻橫的衝向了那個老者,嘴裏猙獰的喝到:“老鬼,如果不想再浪費大量的能量的話,就老老實實讓我離開這裏吧,以後也不要找老子的麻煩,否則,我幹脆就和你拚了。”

方才還在驚惶的躲閃的老者聞言,突然嗬嗬大笑起來:“我知道了,你不是修練過血族的魔法麽?不過,你也隻是修練過那些魔法,你並不是真正的血族啊,你的體內,沒有他們的血液啊……那我還害怕什麽呢?”

老者手一揮,手中的銀色光流頓時飛射了出來,鋪天蓋地的把易塵籠罩在了裏麵。緊接著,老者的身體也化為了一團白光,衝向了易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