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 日常 Ⅱ

雷角犀牛的肉質堅韌,需要用小錘擊散肌肉纖維,鐵簽才能順利的刺進去。

李梅與沈落雁兩人,坐在了小凳上,用小鐵簽將切好的肉塊串成串。李牧還帶了一些空中農場的蔬菜回來,這些蔬菜被保存在了波粒轉換符文之中,葉子上還沾著水珠,就和剛剛摘下來一樣的新鮮。

她們將肉塊和香菇,豆腐,茄子,青椒串在了一起,這些新鮮的蔬菜能夠吸收燒烤時肉塊之中溢出來的油脂。

“呼,雁子你拖了這麽久才回新臨汾,你哥哥見到你的時候,恐怕要氣炸了。”

李梅壓低了聲音說道。

沈落雁早先已經趁著輻射雲被季風吹散,幹擾減弱的時候,向著自己的哥哥報了一聲平安。

因為擔憂沈落雁的安危,沈斐文已經焦慮的快要瘋了,不斷的利用在諸夏中州的人脈,催促空軍組織搜救隊,前往拉金貝德廢墟搜救。但非常奇怪的是,不論他發動了多大的人脈,空軍都沒有絲毫的反饋。就連沈族在機動隊的成員都聯絡不上了。

這讓他嗅到了一絲不詳的氣息,機動隊隊員聯係不上,大概便是在執行絕密任務了,再加上空軍的詭異反應,他猜測可能出了什麽大事了,更加的焦慮。

沈落雁一聯係到他,他便氣急敗壞的要她回新臨汾去,在沈落雁拒絕了之後還大吵了一架。

一想到哥哥惱怒的樣子,沈落雁有些俏皮的眉毛頓時聳拉了下來,愁眉苦臉的,連串肉串的心思都沒有了。

“好啦,別想太多了,你的哥哥隻是太擔心你了,所以才會生氣,他又不會吃掉你。”

李梅見沈落雁一臉低落的樣子,柔聲的安慰她道。

“嗯,我沒事的啦,如果我哥敢打我,我就逃回拉金貝德來。”

沈落雁天性樂觀,沒過多久就擺脫了心中的負麵情緒。她們倆邊聊邊串,沒過多久,便串了足夠多的的肉串。

李牧的動作很快,已經將整頭牛都剃的隻剩下的骨架,他在火上架了一隻大桶,將拆散的骨架都放了進去,又切了點帶筋的肉塊蓋上鍋蓋煮了起來。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從波粒轉換符文之中取出了從新臨汾買來的小冰箱,從裏麵拿出了已經冰好的啤酒。

將醃製入味的肉串放在了被炭火燒的微紅的烤架上,立即就放出了令人食欲大開的滋滋聲。冒著香氣的油脂從肉塊之中冒了出來,滲進邊上的蔬菜之中。

時間已經不早,天空陰暗昏沉,接著朦朧的月光,能夠看見低沉的輻射雲。熾熱的碳火,放射著溫暖的光芒,勾勒出了李梅與沈落雁兩人綽約的身影。

用拇指撬開了啤酒的瓶蓋,李牧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絲異樣,想起了前世,跟著一群大學的狐朋狗友們在街邊的燒烤攤,就著冰啤酒擼串的日子。

心中微微苦笑了一下,他恐怕是再也回不到原來的世界了。看著那笑靨如花的美麗臉龐,他也不想回到那個世界。

沈落雁嘴饞的看著烤架上的肉串,拉金貝德的食物單調,她已經連喝了好多天的大麥糊糊了,嘴裏連一點腥膻都沒有。

“啪!”

李牧一把拍掉了她伸向烤串的手。

“還沒熟呢,難道你想吃的一肚子的寄生蟲?”

一想起那些從體內勾出來的肥肥嫩嫩的蟲子,沈落雁惡寒了一下,隻能嘟著嘴等肉串徹底烤熟。

李牧用刷子蘸著油脂,不斷的在肉串上刷動著,碳火幽藍色的火焰,照的肉串亮晶晶的。他手腳麻利,烤肉的速度很快,沒等多久,就將烤架上的所有烤肉全部烤熟了。

雷角犀牛的肉質致密,雖然用小錘拍擊過,還是很有嚼勁。沈落雁的咬合力不夠,嚼的滿嘴流油,就是嚼不爛嘴裏的牛肉。

李牧見她腮幫子鼓鼓的,就是咽不下去的樣子,不厚道的笑了起來。

“喏,這些是用牛裏脊烤的,是雷角犀牛全身最嫩的地方了,便宜你了,都給你吃吧。”

他說著,抓起了一大串肉串,放在了沈落雁的盤子裏。

“李牧你太好了!”

沈落雁說著,“吧唧”一下,油乎乎的小嘴親在了李牧的臉上。

李牧用手指戳了戳她光潔的額頭,擦掉了臉上油漬的吻痕。他專挑那些牛脖肉上切下來的肉串。因為牛脖經常運動,牛脖肉是牛肉之中最硬的部位之一,肉質幹實,就連李梅都咬不大動。

他一邊吃著烤肉啤酒,一邊開始想著未來的規劃,自由兄弟會在拉金貝德算是紮下根來了,有了大長老與李梅坐鎮,也出不了多大的問題。

李牧終於有了空閑,等料理了那頭山嶽金猿,製作成超能力藥劑,他便準備去新臨汾,在那裏解決棉布的銷售渠道問題。

他還準備在新臨汾采購一些小型的化肥廠,煉鋼廠設備。

在新臨汾,擁有不少的商行,從事各種諸夏中州的商貿進口。雖然議會對德幹高原的工業采取限製政策,但小型的煉鋼爐,機床還是能夠通過這些商行進口的。拉金貝德的地盤還小,日產量超過十噸的小型煉鋼爐,已經能夠滿足需要了。產量更高的煉鋼爐,從廢墟之中收集而來的廢鋼供應就不足了。

隻是希望阿美利肯的人能夠在他離開之前到達拉金貝德。算算日子,距離之前的那場大戰已經過了一個多月,即使阿美利肯在地球的另一麵,應該也快到達了。

邊上的李梅和沈落雁兩人,正絮絮叨叨的聊著一些女孩之間的瑣事,共處的時光已經所剩無幾,她們格外的珍惜。

等到吃完的時候,時間已經很晚了,原本喧鬧的拉金貝德寂靜一片。

李牧拍了拍吃的有些撐的肚子,站了起來,一頭龐大的雷角犀牛,大部分都進了他的肚子裏。

掀開煮著牛骨的大桶,他又切了一些土豆進去。等到明天,鍋裏的牛肉就被燉的稀爛,澆在麵條上,鮮的能把舌頭吃掉。

“明天我們吃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