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新臨汾 第三百一十章 出發

一頭長了不少惡心囊腫皮膚癬的強壯變種雙頭牛,身後掛著三輛貨車。

布滿了鏽跡,咯吱做響的鐵皮貨車,從廢棄的戰前汽車上拆卸下來的輪胎,一捆一捆紮好的鞣製羊皮,再加上一些零碎的小玩意,這就是德幹高原荒野之上最常見的行商的行頭。

李牧穿著一件粗棉紡織的罩袍,紮著綁腿,塗了厚厚一層防護油脂,一身行商的大半,拉著變種雙頭牛的韁繩,站在了車前。

“該出發了。”

他對著有些磨磨蹭蹭的袁琪說道,她有些舍不得自己的孩子。

潛伏在新臨汾之中的暗樁傳來了消息,現在的新臨汾不知道為什麽,處於戒嚴之中。諸夏中州的議會緊急調來了一個機步旅的兵力,駐紮在了新臨汾,戒備格外的森嚴。自由兄弟會的數個長老的地下據點,已經被發現搗毀,損失慘重。

銜尾蛇方麵也有所反應,興都斯坦人的部落騎兵與銜尾蛇的巡邏隊在荒野之上密集的行動,與諸夏軍方發生了數次交火。

地處特殊的拉金貝德,反而像台風的風眼一般,平靜的嚇人。諸夏議會與銜尾蛇都遺忘了這塊地方。

為了能夠光明正大的在新臨汾活動,李牧隻有裝扮成行商,用這種方式前往新臨汾。行商的身份也有助於與他去了解新臨汾的棉紡產業環境。

變種雙頭牛雖然反應遲鈍,但力大無窮,輕鬆的拉動著三輛貨車,小步的前行著。

李牧拿著長鞭,與杜歌一起,坐在了第一節貨車上。沈落雁則和袁琪一起坐在了第二節。最後一節上坐著凱特。罩袍的陰影遮住了凱特整張臉,讓人看不清她的模樣。坐在她旁邊的卻是明明應該已經被李牧斬首的舒伯特。

他的臉色非常的難看,坐在了羊毛之上,一動不動。之前李牧擲出去的頭顱,之上由昆蘇絲露變化而成的假貨。在李牧與杜歌兩人摧枯拉朽殺死了他的手下之後,他便很果斷的投降了。對杜馬蓋地的虔誠,終究沒有自己的性命來的重要。

因為有杜馬蓋地的一絲意誌伴隨著靈能降臨在了海涅的體內,為了躲避杜馬蓋地的視線,他隻有假死躲避。實際上,他一直裹著隱身鬥篷躲在李牧與杜歌的邊上。

舒伯特有些陰晴不定,他原本準備在供出了對外情報局的機密之後,就此隱居在德幹高原。反正對外情報局認定他已經死亡,不會來追殺他這個死人。但李牧這次卻要將他交換給海軍陸戰隊,他將重新回到阿美利肯,暴露的幾率大大增加了。

但是坐在身邊的這個神秘人,讓他不敢有絲毫的異動。他曾經感知到過一絲這個人故意泄漏的氣息。那是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強大,自己絕對不會是他的對手。

李牧說這個神秘人是海軍陸戰隊潛伏在拉金貝德的觀察員。舒伯特嗤之以鼻,海軍陸戰隊的高層力量已經在教團的打擊下衰退了虛弱。怎麽可能奢侈的在拉金貝德潛伏一名如此強大的職業者。但他並沒有愚蠢的說出實話,隻是沉默以對。

“李牧...要小心啊。”

李梅一隻手抱著袁釧,小跑著追上了貨車,將自己織的圍巾圍在了李牧的脖子上。

“爸爸加油。”

袁釧一隻肉呼呼的小手,貼在了李牧的臉頰上。

“我知道了,過不了多久,我就會回來的。現在的新臨汾,能夠威脅到我的人已經不多了。何況杜歌也和我一起去。”

李牧對著滿臉不舍的李梅點了點頭。

“這段時間提高警惕,銜尾蛇與總督府的反應都非常的不對勁。做好準備,我與阿美利肯的海軍陸戰隊聯絡成功了之後,他們很快就會安排貨船偷運機械設備過來。到時候就進行組織生產,完成我們的事業。”

他們的選擇的線路是經由一條拉金貝德連接荒野的秘密地道。原先的地道為了防止敵人入侵,已經被自由兄弟會所炸毀。所幸沈伯陽說出了一條隻有少數陰屍幫高層知道的密道,能夠隻通荒野,是最初建設拉金貝德的陰屍幫高層留下來的退路。

變種雙頭牛能夠馱動的貨物很多,但速度卻十分的緩慢。這一路,他們足足走了十多天。一路上風餐露宿,其餘幾人體質強大,沒有出什麽問題,唯有袁琪因為體質虛弱,在途中生了一次感冒。

現在荒野上的局勢十分的混亂,途中他們遇到了三支掠奪者,與兩支興都斯坦的部落騎兵。這些暴徒們在荒野之上奸***擄掠,還盯上了李牧一行。

在杜歌強大的武力之下,這些暴徒們被迅速的解決,隻留下了一地的屍體。

治安隻有在接近新臨汾之後在好了一些。總督府在道路上設立了檢查站,檢查來往的行人。李牧一行人早就準備好了偽造的證件與說辭,長相異於諸夏人的凱特也早就帶著沈落雁與袁琪離開了貨車。

這些治安官們,可不會放過任何女人。

“長官,這是我們的證件。”

李牧在證件上夾了枚銀幣,遞給了背著步槍的治安官。

原本凶神惡煞的治安官將銀幣收進了口袋裏,臉色稍微的好了一些。但是檢查絲毫的沒有放鬆,不僅將貨車上的羊皮翻的一塌糊塗,連車底都沒有放過。檢查完他們隨身的槍械之後,還用警惕的目光打量了一下體格健壯的杜歌。直到確定沒有任何異常之後,拉起了路障,示意放行

“長官,長官,這是咋回事他,怎麽突然卡的這麽嚴了,是出了什麽逃犯麽?”

他遞了一支煙給那名治安官,掏出火機給他點上。

“不該問的就別問,難道你的小命不想要了?”

治安官狠狠了吸了一口煙之後,嗬斥道。

李牧哈著腰點頭,爬上了貨車。舒伯特向他比了一個手勢,想要讀取一下這名治安官的記憶,被他阻止了。這些底層治安官們知道的情報有限,沒有什麽讀取記憶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