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尾聲

子彈呼嘯著從下方呼嘯而來,嗖嗖聲不絕於耳,將李牧壓製的探不出身去。他被困在了哨塔上。

哨塔即使經過了鋼筋混凝土的加固,依舊被打的塵土飛揚。外層的混凝土被呼嘯的槍彈剝離,露出了內層的鋼筋。

幾處彈著點密集區,已經整體脫落,形成了不小的孔洞。偶爾有子彈穿透了外牆上的孔洞,呼嘯著在哨塔內彈跳著。

李牧估算了一下混凝土層的厚度,以那些打手們的掃射頻率,哨塔撐不過十五分鍾。

在25m以內,口徑步槍彈持續長點射,集中射擊,穿透一堵20cm的鋼筋混凝土牆大概需要250發,因為距離越遠,散布越大,在距離拉遠之後,這個數字要增加一些。

更何況那幾門高射機炮還動起來。

他沒有想到槍店老板一個偷奸耍滑的行為,讓整個計劃功敗垂成,這讓李牧狠的牙癢癢。

掏出五支閃光彈,他直接從哨塔上扔了下去。幾聲玻璃瓶清脆的破碎聲,一陣耀眼的光芒亮起。下方頓時傳來一陣哀嚎聲,下方的打手們紛紛被閃的暫時失明。

李牧拿起一隻燃燒瓶,用打火機點燃了塞在瓶口的布條。他探出身,瞄準了打手密集的地方,扔了過去。

接連不斷,直到扔出去大半的燃燒瓶,才停了下來。

“轟!”

燃燒瓶碎裂之後,濺射出來的**猛烈燃燒著,化為一團火雲,將附件的打手們吞沒其中。

火蜥血液混合了麵粉之後,變的十分的粘稠。一沾到身上,便頑固的粘上,不斷燃燒,直到熄滅。幾名打手從火雲中衝了出來,他們脫掉了身上沾滿火焰的衣服,在地上瘋狂的打滾著。但依舊無法壓滅身上的火焰。

火中的人漸漸的沒有了氣息,化為了一具具將手指狠狠挖入泥土中的焦黑屍體,倒在了地上。他們的掙紮點燃了莊園裏的草木,火勢漸漸大了起來。

從莊園裏衝出來的打手們,已經沒有幾個活著了,他們被燃燒彈的威力嚇破了膽。

這些用錢養起來的打手,素質低下的超出了李牧的預估。到現在甚至沒有人去操縱那幾門高射機炮。

他們的主要是馮樂山從街上招募而來的閑散流氓,在賭客和奴隸麵前自然是凶神惡煞,一遇到真正的強者,自然不堪一擊了。

李牧抓起放在身邊的116M,從哨塔上爬了下去。

所幸機油濾清器的爆炸隻是微量殘餘的發射藥,威力並不大,如同一個大爆竹,隻是炸碎了機油濾清器,槍身安然無恙。

點燃燃燒瓶,扔在了幾座高射機炮上,他衝進了莊園裏與李梅匯合。

馮樂山被躺在身邊的女奴搖醒的。這名女奴前不久告發了偷偷逃跑的楊曉葉,作為獎勵,他將她從地牢裏提了出來。

他昨晚在**與女奴折騰了很久才睡著。兩人睡的很沉,加上窗戶的隔音效果極好,居然沒有被外麵的交火聲吵醒。

他的急性輻射病越來越嚴重了。頭上的頭發已經全部脫落,上半身開始長出一些輪廓清晰,形狀大小不一的紅斑。紅斑上出現群集性淺表的無菌性膿皰,部分還融合成了膿湖,並開始脫屑。

這讓他的睡眠十分的艱難,隻是一個輕輕的翻身,壓到膿皰,便能讓他痛不欲生生活在廢土之上,沒有輻射病的人很少。父輩遺傳與輻射刺激下,大部分人的身上都或多或少的長有變異組織。隻是他們的免疫係統與變異組織達到了一個平衡。

馮樂山的免疫係統在強輻射下崩潰,讓這些變異組織失去了製衡,而且他體內的脂肪,為這些變異組織提供了大量的能量。讓他輻射病的嚴重程度超出常人許多。

醒來之後,他感覺到極度的**,掙紮著從**坐起身來。

“我要喝水,快去給我準備早餐!”

他有些虛弱的對著女奴說道。

“老爺,不好了莊園裏被人打進來了。”

女奴一臉的驚惶,看著了外麵衝天的火光,昨晚她還美夢著做馮樂山的情人,錦衣玉食呢今天醒來,整個莊園都已經被點著了。

馮樂山這才注意到外麵正有火焰熊熊燃燒著,他又驚又怒,心中揣測是什麽人在進攻他的莊園。

“怎麽回事,外麵怎麽了,是什麽人在開槍?”

他趴在窗戶上,看地上的一堆屍體,全是他的手下,竟然沒有一具是敵人的。心中咯噔了一下。他終究是一個白手打拚下如此家業的人,知道外麵的情況已經壞的不能再壞。

艱難的挪動手臂,打開了床頭櫃的抽屜,裏麵有他藏著的一把手槍。他有些感慨,自從得勢以來,他不知道多久沒有摸過手槍了。

原本敏捷的身軀已經長滿了贅肉。手指光滑細嫩,上麵的老繭早已經消失無蹤。那個一人一槍,獨自擊斃流竄大盜的小站站長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隻留下一個陰戾的癡肥中年人。

“必須從莊園裏逃出去!”

“對對,我們必須逃出去。”

女奴生怕被甩下,殷勤的扶著馮樂山艱難的從絲綢床鋪上爬了下來。

馮樂山在莊園內為了以防萬一,挖掘了一個隱蔽的通向荒野的地道。地道內還存著他這麽多年來積累下來的財富。

隻要帶夠金幣,他依舊能過逍遙快活的日子。

下定了決心的他,沒有叫上老婆和兩個兒子,四個人的目標太大了。

馮樂山知道現在,最大的威脅不僅僅是進攻的敵人,而是自己的手下。他很清楚自己手下們的德行,已經失去了對他們的統治力後,他們是絕對不會介意先搶一把自己的老板再逃跑的。

想到這裏,他看向扶著自己肥碩身軀的女奴。這個女奴姿色一般,卻浪的厲害,很合他的口味。

“可惜了。”

“不可惜,以老爺的才幹,很快就能東山再起的。”

女奴諂媚的笑著。

下一刻,她的臉僵了下來,恐懼的扭曲著。馮樂山抬起的手中的手槍,黑洞洞的槍口指著她的腦袋。

“我是說殺了你可惜了。”

一聲槍響,馮樂山竟然打偏了。

女奴尖叫著衝向臥室的門,想要逃出去。

“嘭!嘭!嘭!”

三個彈孔出現在了女奴的身上,豐滿的身軀無力的貼著門滑下,她死不瞑目,沒有想到出賣同伴的得來的敲門磚,敲開的卻是一扇地獄之門。

馮樂山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他連老婆孩子都能拋棄,怎麽會帶著這麽一個出賣同伴的女人在身邊。他不相信,有人能麵對他的財富而不動異心,所以幹脆殺了她消除隱患。

臥室極大,裝飾也極盡奢華,最珍貴的便是一副戰前的油畫。是羅存的作品《花》。

他粗暴的將這幅畫從牆上扯了下來,按了一下藏在油畫後麵的牆壁。一陣電機工作聲,牆壁突然向兩邊打開,露出了裏麵隱蔽的電梯。

走進電梯,他不忘將油畫夾在腋下,以防止被人發現端倪。

“原來如此,你的財產藏在這裏。”

一個聲音突然傳來,李牧推開了臥室的門,走了進來。他的身上沾滿了鮮血與硝煙的痕跡,雙眼中透著疲憊。

“你···你是賭場裏的那個人!”

馮樂山想通了什麽,暴跳如雷,抬起手中的手槍便準備開槍。

下一刻,他的整隻右手飛了出去。

“啊!!!”

馮樂山抱著斷臂,直抽冷氣。

“饒命,我願意把所有的錢都給你,饒我一命。”

李牧不置可否,麵無表情。

莊園裏的打手們早已經全軍覆沒了,但燃燒瓶引起的火光太過顯眼,過不了多久鎮子裏的其他勢力便會前來確認情況。留給他搜刮的時間並不多。但這一整座莊園太大了,倉促間他根本無法找到馮樂山藏匿財產的地方。

這些鄉霸們挖掘地洞的本事總是很高。

因此李牧幹脆讓馮樂山他自己暴露藏匿錢財的地方。事情的發展果不出他的所料,唯一的意外便是他們兩個都睡的太死,他貼著窗連開了五槍,才將他們吵醒。

李梅麵色陰沉的走進了臥室裏。

“所有的奴隸都放出來了。”

地牢裏血淋淋的刑具與奄奄一息的奴隸們,讓她的心情很不好。

李牧探著窗戶向外麵看去,莊園外一群衣不蔽體的奴隸,正不知所措的站成一圈。他們不敢相信惡魔一般的馮樂山就這麽垮台了。

“嘭!”

一個沉重的身影突然衝樓上摔了下來,落在他們的中間。

“你們已經自由了,馮樂山就在這裏,任由你們處置吧。”

看著被那群充滿了仇恨的奴隸包圍了馮樂山,李牧搖了搖頭,轉過身來,和李梅一起走進了電梯。

他對馮樂山到底有多少錢可是很好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