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抉擇

安森笑眯眯的站在那幾個治安官的後麵,臉上的皺紋湊在了一起,衣冠楚楚。若是不知道的人,一定會以為他是哪個銀行的職員或者學校的老師。但李牧知道,他上次單手捏爆那名壯漢的腦袋時,也是這樣笑的。

一看見他出現了,李牧就幹脆利落的的將手中的手槍扔到了地上,將手舉了起來。他知道無論如何,自己都不會是安森的對手,兩人之間的實力差距,是令人絕望的。

被李牧抓在手中的治安官啪的摔在了地上,他想站起來,又被地上的鮮血滑倒在了地上,掙紮了幾下,居然因為腿軟而無法從地上爬起來。

猶豫了片刻,他竟然直接在地上爬著,爬到了安森的腳邊。

“監...監獄長大人,我...”

但安森絲毫沒有搭理他,隻是一臉和藹笑容的看著李牧。

“這亂子是你搞出來的?”

“不是我。”

李牧自然一口咬定,不是他惹出來的禍端。安森看起來一臉的笑容,但他能清晰的感知到他內心沸騰的殺意,如同一柄柄冰冷的利劍,架在他的身上,令他毛骨悚然。

“那這是怎麽回事。”

他說著,橫了一眼躺倒在地上的屍體。

“他想殺我,被我殺了。”

李牧直接說道。

“你才進監獄一晚上,他為什麽突然要殺你。”

“自然是有人指使,監獄長可以去查一查這個人曆年的獄友是怎麽死的,就能夠得到答案了。”

李牧盯著

一陣咯咯聲突然想起,卻是那名治安官因為極度的恐懼發出的牙齒打顫聲。

看見部下的這幅模樣,安森點了點頭,臉上笑容不止,一口白色的牙齒露了出來。

“看來確有其事。”

他蹲了下來,拍了拍那名治安官的臉頰。

“庚德曼,我放心的把D區交給你,你就這樣對我麽。”

冷汗不斷的從庚德曼的臉上冒出來,在應急燈的照射下,油光發亮。他仿佛很渴,抿了抿嘴,脖子上的肉神經質般的抽搐著。

“監獄長...監獄長,我一時鬼迷心竅,是給伊明端做了幾件事,但我沒做對不起你的事吧。你饒了我吧。”

庚德曼現在後悔萬分,安森對D區這些普通囚犯沒有一絲一毫的興趣,從不過問這邊的事,所以他之前做的幾件事都悄無聲息,屍體一裹,扔進海裏,誰都不會在意。哪知道這一次卻出了個大簍子。

“庚先生現在攀附上了總督府的公子,我一個小小的監獄長連巴結你都來不及,饒了你又是何從提起。”

安森一臉的笑容,庚德曼卻直接打起哆嗦起來。他知道如果安森大聲的嗬斥他,反而能留下一條命來,但他若是一臉笑容的看著你,恐怕就活不了多久了。

聽到這裏,李牧的眼睛眯了起來,他沒有想到自己惹上的居然總督的公子。

不再理會近乎癱軟在地上庚德曼,安森將伸手在他的衣服上擦了擦,抹去汗痕,然後站了起來,走到了李牧的身前。

“看來我看走了眼,你的實力不錯。”他說著,上下打量李牧。

突然,他一拳打在了李牧的腹部。李牧隻覺得自己的腹部被人持著鐵錘砸中一般,連退了幾步,靠在了牆上。一股強烈的劇痛蔓延全身,讓他弓著身子倒在了地上。他的腸子被打斷了。

兩名治安官走了進來,將他架了起來。

“把他關到地牢,如果一個月之後沒死,就拖到C區去。”

新臨汾的夜非常的冷,李梅裹緊了身上的衣服,握著李梅的手,逆著風前進著。她們一路走來,想找一個能住一晚的地方,不知道怎麽的,就走到了這片廢墟中。

月光下的廢墟十分的陰森。殘破的牆體,扭曲的鋼筋,堆積成山的瓦礫,風在廢墟間呼嘯著,發出鬼哭般的嗚嗚聲。

“琯琯,你怕麽。”

李梅感覺到握著的小手有些涼涼的。

“姐姐,我不怕。”

李琯的小臉上露出了一個堅強的笑容。

膨脹的人口從貧困的荒野湧向這個富饒的商業及港口城市,人口的急劇增長讓這座成形於幾十年前的年輕城市不堪重負。狹窄的街道,落後的城市衛生係統,混亂的棚屋區,還有那地下密閉的礦道。這一切不僅為城市增添了許多混亂,更給了極端分子許多渾水摸魚的機會。讓這個城市的統治者們無法忍受。

城市改造的推進讓新臨汾星星點點的布滿了被推翻的廢墟和工地。但這個計劃推進的不是十分順利,自由兄弟會一直在襲擊建築工人,炸毀機械。

無數的爛攤子留了下來,成了犯罪者隱匿蹤跡,藏汙納垢的天堂。

李牧好像能看見未來,總是很有主見,知道為了達成目標要做什麽,並作出正確的決定。而她隻要按著他說的做到最好就行了。

但現在,他不在了,李梅就感覺自己失去了主心骨一般。這個城市的一切對她來說都是陌生的,她茫然失措,甚至感覺到了一股深深的恐懼。

在荒野上,她能輕鬆的殺死饑餓的野獸,但在這個殖民地最大的城市裏,卻不知道應該去相信誰。

“姐姐,我們迷路了麽?”

李梅的臉上露出一絲尷尬。

“放心吧,姐姐一定會把你帶出去的。”

就在這時她突然聽到了風中傳來模糊的說話聲,她的神經立即高度緊張起來,抱起了李琯,躲進一邊廢墟的陰影裏。

“你躲在這裏,不要出聲,姐姐去那邊看看情況。”

她說著,脫下了身上的大衣,裹在了李琯的身上,隻從布袋掏出長劍抓在手裏。

循著風中傳來的聲音,她找到了黑夜中一處模糊的火光。有五個男人在背風處升起了一處篝火,她的視力很好,遠遠的也能看見他們胳膊上的猙獰傷疤和放在手邊的步槍。

突然她的眼中的瞳孔縮了一下。她看見一名少女像羊一樣被繩子紮著,扔在了角落上。

李梅向前走了幾步,又猶豫的停了下來。她想起了還在身後等她回去的李琯。她手中隻有一柄劍,那五個男人卻人人帶槍。

“你該怎麽做呢,李梅。”

ps:昨天我媽去醫院做了體檢,測出來的指標不是很好,今天她還得一次,心情不是很好。

希望大家也多關心一下家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