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一支鼓

血蹄酒館是陰屍鎮之中最熱鬧的酒館之一,後台在陰屍鎮中擁有很高威望。沒有什麽人敢在這裏鬧事。

此刻真是酒館內生意最好的時候,震耳欲聾的重金屬搖滾音在酒館內回**著。吧台上跳舞的舞女,身上的衣服少的驚人,環著一根鋼管瘋狂的擺動著柔韌的腰肢。一頭長發披散著讓人看不清她的麵孔。

台下擠滿了凶惡的掠奪者,他們穿著破爛的皮衣向著吧台瘋狂的吼叫著,臉上的傷疤漲的通紅,連脖子上的青筋都凸了起來。

雨點一般的錢幣向著吧台砸去,整個酒館的氣氛熱烈的仿佛要沸騰了一般。

李牧就站在角落裏,看麵色複雜的著舞台之上的舞女,她就是黃思鶴,整個血蹄酒館最受歡迎的舞女。她甚至讓整個陰屍鎮都為她瘋狂。

她也許在刻意忘掉成長中充滿了痛苦與磨難的經曆,記憶幾乎瞬間便從童年跨越成年。

突然,吧台下的人群突然**了起來,一隊黑衣人像水中的鯊魚一樣分開了人流,向著舞台走去。

“夢莎小姐,我們的老板請您上去喝酒。”

為首的一名強壯的黑衣人抬頭說道。

他的話立即激怒了圍在邊上的掠奪者們,一名肥胖的,胳膊上紋著骷髏的掠奪者站了出來,擋在了黑衣人的身前。

“你們老板算什麽東西,敢叫夢莎陪上去陪他。”

掠奪者們從來不是會忍氣吞聲的人,一群掠奪者在他的身後鼓噪著。整個酒館內群情洶洶,幾乎要將這幾名黑衣人吞沒。

“嘭!”

一聲沉悶的槍聲,那名挑頭的掠奪者的腦袋被打爆了,頭蓋骨的碎片與腦筋一起,噴了他後麵幾人一臉。

所有的掠奪者都愣住了,他們沒有想到居然有人敢在血蹄酒館中開槍。往常一有衝突鬥毆就會衝出來的酒館打手這時候並沒有出現,任由這群黑衣人帶走了黃思鶴。

李牧的雙眼眯著,看見了那些黑衣人擺動手臂時衣袖下露出來的骷髏紋身,那是陰屍幫的標識。

黃思鶴被帶進了一間裝修奢靡的包廂之中。一名油頭粉麵,穿著棉紗西裝的中年人急忙迎上來,小聲的對她吩咐。

“唉喲,夢莎啊,這位客人,大有來頭,你可得好好的服侍啊。”

他正是血蹄酒館的老板。

“看看你身上的汗,妝都花了,快趕緊去重新整理一下。”

他說著,將化妝盒還有毛巾遞給了她。

黃思鶴隻是木然的點了點頭,她一直相信姐姐還活著,所以拚命的掙錢,在陰屍鎮發布了尋找姐姐的任務,將自己所有的積蓄作為任務的報酬。

包廂裏有一個廁所,她走了進去,擦了擦因為跳舞而滿是汗水的臉。打開了化妝盒,仔細的描了起來。

她長大了許多,臉上的五官長開,嫵媚而又妖嬈,隻有一雙眼睛裏,依稀有一絲童年的模樣。她的臉色蒼白,皮膚纖薄,臉上的經絡清晰可見。即使用了從中州運來的昂貴粉底,依舊遮不住她滿臉的疲憊和由內而外散發而出的絕望。

包廂裏坐著兩個男人,周圍圍了一圈站著的打手,涇渭分明的分成了兩派。

一邊是穿著一身諸夏傳統長袍,帶著一頂瓜皮帽,留著老鼠須的猥瑣男子。另一邊則是一名穿著興都斯坦傳統長袍,一臉富態的興都斯坦人。

他們兩人剛剛交易結束,將檢查著交易的貨物。

那名興都斯坦人手中的拿著一支幽藍色的藥劑,不斷的有點點氣泡從藥劑中冒出。那是一支珍貴的地星水蛭超能力藥劑。老鼠須男子拿著的,則是一塊瑰麗的藍寶石。

檢查結束,兩人都滿意的點了點頭,將貨物鎖進了小箱子中。

“夢莎小姐是我們陰屍鎮最美貌的姑娘,希望卡滋克先生好好享受。”

老鼠須男子伸手一指站在邊上的黃思鶴,一臉猥瑣的笑容,對著卡茲克挑了挑眉毛。

坐在他對麵的卡滋克正用手銬將一個小箱子拷在手上,抬頭看見了站在邊上的黃思鶴,一雙黃豆大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臉上露出了垂涎的神情。他很久沒有看見如此美豔的女子了,連連點頭,對陰屍幫的安排十分的滿意。

包廂內有為顧客準備的大床,所有人都很默契的離開了包廂,為有些急不可耐的卡滋克騰出空間。

大**紅被翻卷,過了許久才停了下來。

完事了之後,卡茲克喝了一杯水,從床頭櫃上拿起一隻裝飾著精美紋路的,燙著金絲的小鼓,打著節拍唱起了一首古老的興都斯坦民歌。

這是興都斯坦人為閻摩祈禱的聖歌,最虔誠的信徒會在睡前為祂歌唱祈禱。

黃思鶴原本隻是木然的聽著,她隻有用這種表情掩飾內心對興都斯坦人的憎恨。但當她在看見那支鼓的鼓麵之後,身體突然僵硬了起來。

那支鼓,光潔細膩的鼓麵上有一塊不規則的痕跡。

“大人,這支鼓是從哪裏來的。”

她在臉上突然綻放出了一個甜蜜的笑容,向著卡滋克問道

“這隻鼓是一支部族上貢給我的,聲音很動聽吧。”

卡滋克用手撫摸著光滑的鼓麵,拍出了幾個音節。

“是哪個部族呢,好漂亮啊,我也想要這樣一支鼓啊。”

黃思鶴用柔軟的胸脯貼在卡滋克的身上,抱著他的手臂搖著。

“哈哈,是吠拓部落的,不過你在他們那裏可拿不來鼓,下次過來的時候,我會給你帶一隻的。”

卡滋克已經被她的美貌迷住了,完全沒有發現她臉上掠過的一絲異樣。

沒過多久,消耗了太多體力的卡滋克便鼾聲如雷。黃思鶴卻披著睡衣,從**爬了下來。房間的桌子上還擺著樓下送來的夜宵,是兩份烤的十分到位的牛排。牛排雖然已經冰涼,但依舊散發著誘人的氣味。

黃思鶴的目標卻不是那盤牛排,而是放在邊上的餐刀。

她將枕頭按在了卡滋克的臉上,拿起餐刀,直接從他的下顎刺進去,刺進他的大腦之中。睡夢中的卡滋克悶哼了一聲,四肢抽搐了一會兒,便不動了。鮮血噴射了出來,將枕頭染成了血紅色。

將按著的枕頭放開,黃思鶴沒有再去看死豬一樣挺屍的卡滋克。她跪在了地上,抱著那支鼓,壓抑的哭著。

眼淚一滴一滴的滴在鼓麵上,洇濕了鼓麵上的那塊痕跡。

她的姐姐,背上有一塊胎記,和這塊痕跡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