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生不如死

主臥內,靡靡的氣息未散,空氣裏,薰衣草精油的香氛,在緩慢流動,和著那清淺的入眠呼吸聲。

霍行衍推開陽台門而入,清冽的眸落在那中央大**,見那團身影未醒,悄然鬆了一口氣。

輕手輕腳上前,放下手機解下睡袍,又重新窩入床內。

“嗯……”一聲嚶嚀過後,嫩白如藕段的手臂已然圈上他的腰部,順勢,那冰涼的臉蛋兒還在他的胸膛上蹭了蹭。

那般全身心依賴的動作,讓霍行衍忍不住唇角微勾,身軀往下微調了下位置,抬手,摟住了她纖細的腰肢。

壁燈暈黃的光芒柔和輕篩,落在她白皙安靜的容顏上。

她似乎是累極,連霍行衍出去都未發現,眉眼微闔,巴掌一般大小的麵孔上,留有青澀的孩子氣,卻依然能窺見日後的風華。

清瞳靜落在她沉靜的小臉上,霍行衍愛憐的凝著底下這張小臉許久,這才迷迷糊糊睡過去。

夜,深諳如水。

月光皎潔,倒影出這個城市的萬千景象。

罪惡,總是在深夜裏,凝結成霜,開成那黑暗之花。

老巷弄裏,凹凸不平的地麵反射著光華,斑駁脫落的牆麵邊,一個黑影在不斷移動。

繼而,有那腳步聲,從遠處而來,細細碎碎的步伐,倉促而匆匆。

老舊的路燈在街頭照射著暈黃的光芒,一個拉長的身影,從老巷那頭緩緩而來。

女人中性的麵孔隱沒在黑暗裏,提著手包,踩著五公分的高跟鞋,走的踉踉蹌蹌。

有光影從某處打來,落在她恍然無措的麵孔上,那一刻,黑瞳裏竟閃過詭異的琥珀色,似一雙在深夜裏遊走的貓眼。

二十幾米的距離,似一段被刻意拉長的焦距。

老巷弄這帶,皆是平民房,兩層,外麵是院落。

依稀可見,院落裏那隱隱透射而出的燈芒,有誰家的婦女在教育子女,又有誰家的老婆在打玩牌輸了的丈夫……話語聲裏,一幕幕都是最常見的家庭日常。

樹影橫斜,月色清淺,有風拂來,依稀夾雜著不遠處流氓汗的醉話,還有那酒瓶摔落在地的聲音。

那女人的肩膀一抖,抖抖索索的從手提包內掏出一把鑰匙,就將插上那遠門的鑰匙孔。

卻在這時,一隻古銅色的手臂從邊上伸來,一把奪走女人手心的鑰匙。

“嘩啦啦——”鑰匙清脆的聲響中,一道吊兒郎當的聲音,如同惡魔的召喚般,在女人耳邊炸響。

“換新家了啊,怎麽不事先通知我呢!”

暈黃街燈下,小蟲在燈芒裏飛舞,那一張俊朗的麵孔,倒影在她的瞳孔裏,她清晰的看到,他的唇角扯開一抹邪佞的弧度,露出那一口白牙。

“怎麽說,我們可算是有過肌膚之親呢!還是說,找回了舊愛,就打算忘了我這個新歡呢?”

“寶寶,你這樣過河拆橋,我可不喜歡呐!”

那陰陽怪氣的聲線中,男人伸舌,舔著唇角的動作,血意盎然。

“你——”仿佛渾身血液,在這一刻被抽的幹幹淨淨。

女人唇色發白的盯著他,黑眸內交織著恐懼與憎惡,“你怎麽在這裏!”

死死的扣緊手提包,中性的麵孔幾乎慘白如紙。

“當然,是來看看你乖不乖了,可是——”

話語一轉,男人上前,單手扣住女人的手腕,強硬的將手中鑰匙塞入她的手心裏,“你看起來,很不聽話呢!”

語落,男人露出那一口潔白牙齒,狠狠咬在女人纖細的脖頸後。

“啊——”

黑夜裏,隻聽一聲淒慘的叫聲響徹天空,繼而,那烏鴉‘呱呱呱’的身影,從空中飛過。

分開時,男人的唇邊已然沾著一絲血液,那潔白的牙齒更是帶著猩紅。

他舔了舔唇上的血液,凝視著對麵女人的眼神,更為興致盎然,“寶寶,你的血還是這麽甜!”

他的唇邊沾著血漬,仿若一個以吸血食的吸血鬼。

捂著被咬傷的脖頸,女人踉蹌著倒退一步,禁不住恐懼的用手指著他,“魔鬼,你是魔鬼!”

她的瞳孔中滿是破碎的光芒,唇色發白嬌軀輕顫,或許該說,從第一次遇見這個人,從第一次發現自己還活著後,她就開始懂得,原來死不是歸宿,因為世界上還有一種折磨,叫做生不如死!

“閉嘴!”一聲咒罵聲中,一個耳刮子已然甩在她的臉頰上。

下一刻,男人已然欺身過來,古銅色的手掌掐住了她的脖頸,那張俊朗的麵孔此刻猙獰抽搐著,猶如地獄裏重生而來的惡魔。

怒視著眼前的女人,他惡狠狠的說道:“你最好讓我高興了,興許我會原諒你這幾天的膽大妄為,若不是如此,我絕對會讓你體會什麽叫生不如死!”

上了年紀的老牆,在歲月輪回風雨曆練中屹立不倒,卻在那斑駁的痕跡中,已然爬上了年輪的痕跡。

“吱嘎吱嘎——”夜幕中,透過那老舊的門窗,有瑩白的白熾燈光芒,從門窗縫隙內透出,偶爾伴隨著一聲聲粗噶的聲音。

似乎,像是陳舊已久的老床,被劇烈搖動的聲音。

“啪啪——”屋內,有某種撞擊聲,不斷回響,伴隨著男人的一聲聲粗喘,抑或女人那痛苦忍耐的聲音。

古樸陳舊的老式木床後,厚重的紗帳遮住了裏麵的情形,隻餘一聲聲低低的低泣聲,或是那粗喘喘息聲,在耳際越發清晰。

“啪——”一巴掌拍在眼前晃動的白花花上,男人惡狠狠的吩咐,“叫!給我叫出來!”

“老子上你是為了享受,別給我表現的跟強X一樣,你以為你是什麽幹淨的處X麽!?”

扯開嘴角,從一開始的譏諷,到後來的嘲弄虐待,男人的目光漸漸變得血紅,甚至那俊朗的麵孔上也染上了潮紅色,他的眼瞳內有些渾濁,精瘦如白斬雞的身形顯示了某方麵縱Y過度。

“好累,放過我吧……”身下,女人艱難的喘息著,手指扣緊了底下牡丹紅的床單,尖銳的指甲幾乎都掐入手心中去。

她的明眸內一片渙散,焦距落在不遠處桌麵上的瓷瓶上,有一個瘋狂的想法在她的大腦內構成。

若是,能用這個瓷瓶爆了男人的頭,該有多好!

從第一次,她從死亡邊緣被救回,從第一眼,見到這個男人時,她就明白,世界上最慘烈的歸宿不是死亡,而是生不如死,有些人活著,卻不如死去!

可,她那麽艱難的生存著,隻為那心中的日月,若是這一步放棄,就是前功盡棄。那她付出的這一切,又該找誰討回!?

她苟延殘喘著,像一條狗一樣匍匐在他人身下,那樣的痛苦,她都走了過來,又怎麽能,放棄呢!

“媽的,你敢跟老子討價還價!”

又是一巴掌,狠狠的拍在那片白花花上,舊傷未去,新傷再添,她後背那雪白的肌膚上,除了被鞭打出的痕跡外,還有煙頭灼燙過的痕跡,皆都在隱私的部位。

“……”女人沒有喊疼,更沒有做聲,仿佛男人的巴掌並不是打在她身上一般。

卻是,一滴淚,無聲的從女人的眼角邊滑落,淌入身下的枕頭裏。

忽而,她轉身,攬住上頭男人的脖頸,柔媚一笑後,瘋狂的投入與男人的纏綿之中。

月夜,緩升,有婉轉柔媚的喘息吟哦聲,不斷從窗戶縫內透出,伴隨著啪啪聲。

半響過後,屋內的聲音頓止,大床停止搖動,隻餘一隻手,緩緩伸出,將厚重的紗帳勾至兩邊。

然後,垂眸,女人半坐在床頭邊,身上光 裸無餘卻是沒有遮擋一下。

她雙目無神的坐在那裏,身上還殘留著被揉虐過的痕跡,空氣裏,有靡靡的氣息在四散。

有扣皮帶聲在耳際響起,身側,男人已然穿戴整齊,因為饜足,故而表情十分愉悅。

“最近有什麽最新消息嗎?”側目,邪氣的在女人光裸的身上掃視了一圈,男人揚眉,語氣上挑的問道。

盯著底下的腳麵,女人平靜的回答,“暫時還沒有,那隻老狐狸狡猾的很,對我很是提防。”

“繼續給我盯著那裏,有任何消息,向我匯報!”男人的唇角一挑,渾濁的眼眸中,一抹精光湧過。

“……是!”她平靜的回,語氣毫無波瀾。

回眸睨了她一眼,見她安靜的坐在那,那一對柔軟衝撞著他的視線。

禁不住,他俯身上去,在女人毫無防備之下,用手托住了那裏,“是不是還在怪我,剛剛太過粗魯了?”

“……”女人沒應,隻是適才瑟縮了下。

“都是你,誰讓你不乖,處處躲著我,若不是如此,我也不會這樣生氣!”吃飽讓男人心情很好,適才的壞情緒盡去,“以後,別再躲著我了!不然,我生氣的下場,可就不僅僅是這樣而已了……”

“聞言,女人的身形一縮,卻是乖巧的應道:“……是!”

她低落的情緒,男人自然感覺得到。

一手托起她的下巴,男人對上她瑟縮的眸,禁不住邪笑,“你說,如果我那個大哥知道,我們倆在一塊,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