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以念一臉欲哭無淚,大腦飛速運轉。

“我簽字是因為我喝醉了。”

仿佛是為了說服自己,鍾以念說完之後,重重的點頭。

“拿著行李箱離開是因為宿醉未醒?”

裴木臣雖然很不願意,可是還是白了她一眼。

鍾以念有點尷尬,伸手撓了撓頭發。

“是你昨晚先離開的,是你板著一張臉嚇人的,是你逼著我說……”

她到底愛不愛大總裁,她自己心裏也很亂。

可是如果裴木臣根本不愛她,為什麽她要選擇去愛他呢?

愛情是相互的,單方麵的話未免太苦情了。

裴木臣平息自己的怒火,盡量放低放緩自己的聲音,萬一將這隻兔子嚇著了,還要他去哄。

更何況,他根本就不舍得嚇著她。

“鍾以念,是我做的不夠嗎?所以你看不出來我對你的心。”

他的話帶著悲傷,讓她的心重重的顫抖了一下,輕輕抬起頭,一個不小心就跌入了他猶如黑譚的眼眸。

“我……”

“你不用說了。”

裴木臣打斷了她的話,鬆開了一直拉著她的那隻手。

見他如此,鍾以念終於得到了自由,可是卻一點都不想走。

身體,往往最誠實。

沒有經過大腦的過濾,她已經反手迅速抓住了某隻大總裁的手。

額,似乎突然整個畫麵就不對了,怎麽變成了她抓著他了?

“你回答我最後一個問題。”

鍾以念低頭看著自己抓著大總裁的那隻手,她並沒有用力,如果他想要掙脫的話,是分分鍾的事情。

可是,他沒有。

“你問。”

鍾以念咬了咬唇,鼓足了勇氣抬起頭。

“你那天去普羅旺斯,是去見安曉的嗎?”

她今天想了很多,如果他真的喜歡安曉,他們之間還有孩子的話,她不就是破壞別人的第三者嗎?

裴木臣突然皺起了眉頭,看來,在老宅裏,那個老爺和她說了不少事情。

不過她竟然憋到現在才問,也真是……

鍾以念久久沒有聽到大總裁的解釋,心突突直跳。

是真的。

所以,他才沉默對嗎?

“裴木臣,如果是這樣子的話,你為什麽要和我結婚?”

鍾以念突然就開始大吼,聲音洪亮,嚇了裴木臣一跳。

“我做了我最不恥的小三,我破壞了別人的幸福,你如果真的喜歡安曉,為什麽要和我領證?”

“是因為我在訂婚典禮的時候被人拋棄你覺得我很可憐嗎?”

“你是在同情我嗎?是在玩我嗎?”

兩行眼淚滑了下來,她崩潰的站在那裏,說了那麽多話卻沒有聽到裴木臣的一句解釋。

為什麽,他連一句話都不說?

連解釋都懶得解釋了?

“裴木臣,我真替安曉覺得悲哀,你根本就不配得到愛情,真沒有想到,你這樣子的人,竟然也有人會愛你。”

鍾以念大吼,伸手用力的擦幹自己的眼淚,她才不要為了這種人渣哭。

“鍾以念。”

裴木臣伸手揉了揉疼痛不已的額頭,打斷了她喋喋不休的控訴。

“滾!”

“唔……”

裴木臣伸手將某隻兔子拎起來,簡單粗暴的抗在肩膀上,黑著一張臉往自己的車走去。

“鍾以念,你真的真的完了!”

某隻大總裁一邊急速行走,一邊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