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子言仔細看著蘇沫的表情,想要捕捉不一樣的情緒,可是無果。

“我當然不在乎,這有什麽好在乎的?”

蘇沫臉上堆著笑容,一臉的困惑。

“滾!”

皇甫子言側開身體,陰沉著臉吐出一個字。

蘇沫愣了愣,“希望你說話算話。”

留下這麽一句話之後,她打開房門離開了這裏。

偌大的房間,隻剩下皇甫子言一個人,他臉色極其難看,依然站在那邊一動不動。

不得不說,他從小接受的教育便讓他有些古板的思想根深蒂固。

一個女孩子,竟然連這些都不在乎。

而偏偏,他不得不承認,他自己在乎的要命。

退了房之後,皇甫子言開著車飛一般的回到部隊。

雨時大時小,他回去之後便收拾了包袱,頂著大雨負重越野本著大山前進。

說到大山,不禁要提起莫陽。

白天,雨不似昨晚的滂沱,莫陽開著車在大山裏麵行駛了一陣子。

直到到達羊腸小道,他帶著帽子下車。

“少爺,今天天氣實在惡劣,不宜進山。”

一名男子走上前來阻止他,剛出院的他身體很虛弱,哪裏經得住進山。

“我必須進,你們不用跟著。”

莫陽從車上拿出裝備,為自己套上雨衣。

“少爺,我們和你一起去。”

讓他一個人進去,怎麽放心?

“不用。”

不容拒絕,莫陽煩躁的拿好裝備就順著小路走去。

仿佛,有一根弦,將他和什麽縈繞在一起。

他這一夜很是急躁無助,心有點痛,就像是有什麽快要失去了。

很痛。

也許,這便是父子之前的牽引。

軒軒送進醫院急救,他也能感覺到。

“高詩詩!”

如果問莫陽,是什麽一直支撐著他。

那麽他的回答一定是恨,是對高詩詩的恨!

而遠在京都的高詩詩,在看著軒軒醒過來的時候,終於還是崩潰了。

“軒軒?軒軒我是媽媽。”

高詩詩伸手摸了摸他蒼白的臉頰,立刻按了鈴呼叫護士醫生過來。

不到一分鍾,主治醫師走過來替軒軒檢查一番。

“基本穩定下來了,但是他不能耽誤了。”

還是相似的話,高詩詩點點頭,轉頭看著躺在**的軒軒。

本應該是懵懂的時期,他的臉上,多了普通孩子沒有的認真。

就像是真的什麽都懂一樣,乖巧的躺在那裏,讓他做什麽他就做什麽。

“孩子的父親呢?”

醫生困惑的問了一句,孩子都這麽嚴重了,昨晚那麽緊急,為什麽孩子的父親沒有出現?

高詩詩一愣,正準備回答的時候,卻看見了軒軒的眼神。

那種渴望,仿佛就像一記重錘,狠狠的砸在她的心上。

醫生見高詩詩沒有回答,便也沒有再問,簡單的囑咐了兩句之後,轉身離開病房。

高詩詩努力揚起笑容,來到軒軒的身邊。

“軒軒餓不餓?媽媽給軒軒準備早飯好不好?”

“好。”

稚嫩嘶啞的聲音傳來,高詩詩努力壓抑自己的眼淚。

“軒軒……想不想爸爸?”

她緊握雙拳看著那張蒼白的小臉。

軒軒有點不解的看著高詩詩,猶豫了好久之後才緩緩開口。

“不想,軒軒隻要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