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基？這些家夥連名字都是這麽費解不省心！”上一次，另一個也叫化學分子式的男人，留給他的折磨至今還影響仍在。丁一會時常想起杜冷丁的超高電離支配時無法回避的恐懼和頭痛欲裂感。

“他是什麽來頭？”

“格林潘選擇了這個人來替他執行身後事。肯定是有原因。我和凱斯曾經接觸過他一次。看起來他手上的確是有東西在的，一項輝瑞史克集團的重要財產。我們也不知道他是在什麽時候從輝瑞史克集團裏帶走的，很有可能是格林潘總裁與之的單獨約定，隻要格林先生失去意識或者是其他條件觸發，他就開始行動了。”

“所以，想要知道格林先生最終所交辦的事情，我們隻有找到這個叫自由基的人，才能搞明白嗎？”文鶯更堅信自己沒找錯人。要在淡雲市裏找到一個無影無蹤的人，丁一無疑是最擅長做這個事的人。

“他長什麽樣？”雖然這個問題對於有眼睛和沒眼睛的人來說一樣。在淡雲市的生物黑客手裏，長相其實可以像捏泥土一樣任意改變。酒吧裏的短裙女孩和A級通緝犯，隻要有點錢都可以做到。

“很不起眼，普普通通。上一次我在機場見過他，也不知道現在他還是不是長這樣。凱斯認為他也是四十七體人，他的思維精細慎密，比凱斯能預見的未來更遠。”亞倫看了一眼電腦屏幕，用眼神操控著電腦，把他曾經看到的那張臉上傳到屏幕上立體展開來。

“自由基，他所能看到的連鎖計算，比我們.....”

“我來猜猜看，你們公司的財產到底是什麽....”他打斷了亞倫的話，看到這個麵孔，丁一突然來神了。

“財產？要說輝瑞史克集團的財產，最值錢的東西，除了最高端實驗室裏所取得的數據信息，就是一些身體器官了吧。比如融合了無數黑客技術的格林先生的大腦或者其他人....”

“心髒，他帶來的是一顆心髒！”

“心髒？”亞倫和文鶯都沒理解丁一含糊的意

思，以為他隻是在猜測輝瑞史克集團的財產製度。“你是說自由基？你怎麽知道他帶走的是心髒？”

“我見過他。”雖然易容在淡雲市是很容易的事，不過丁一和亞倫的植入芯片同時鎖定分析的麵部參數就不會有差別。世上不會有參數完全一樣的兩張臉。盡管現在的自由基不一定長這樣，但在過去，丁一與亞倫見過的就一定是同一個人。很早以前，在一次追捕違禁生物品製造者雷利的行動裏，丁一曾與這個陌生人不期而遇。丁一回憶起那次追捕：子彈被莫名地反彈；還“奇跡”般地擊中了阿福的膝蓋；雷利到死都沒能說出來的秘密。丁一一直都記得這個人。夜晚中逃跑的自由基，在他逃脫前的回頭，留給了丁一困擾了很久的不解，那是他第一次領教四十七體人的本領。他似乎能比他們提前知曉即將發生的事情。他甚至能知道阿福的槍會卡殼，射不中他。所以他頭也不回頭地逃跑。他也知道丁一的子彈會射向哪裏，還在極短的時間裏計算出從哪個角度才能把子彈反彈回去。這超高的連鎖反應計算力，恐怕四十七體人也不見得能有多少人做得到。

胖子雷利說過，自由基找上他，是要做一次心髒置換手術———為心髒置換一個身體，而不是常規的為身體置換一個全新健康的心髒。並且這還是顆極罕見的，帶有四十七條基因體的心髒。雖然那時雷利還沒能說出這個秘密就死了。不過現在，丁一經曆了關於四十七體人的一係列事件之後，也已經完全明白了。雷利想要描述的，是一顆具有雙瓣膜心房的四十七條基因體的活體心髒。

“四十七體人的心髒？！”

“也許隻是四十七條染色體的心髒，並不一定是從誰的身體上取下來的。”丁一記得那天晚上，自由基用手銬把那個裝有心髒的手提箱拷在自己的手上，形影不離地看護著那個箱子。當他與特勤組相遇時，那個短暫出現的嚴峻的表情，還是說明了自由基內心的惶恐，也證明了那顆心髒對他的重要程度。

讓丁一沒想到的是，原來這就是輝瑞史克的生物製品財產。

“心髒....為什麽是心髒，心髒有什麽用？”亞倫有些出乎意料，

“丁一，你確定自由基身上所帶著的是一顆心髒？你真的看到了？”

“別看不起淡雲市的生物黑客。手術刀雷利，做過七年的黑客器官手術，經過他親手化驗檢查的，難道他還會分不清心髒和肝髒。”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疑問為什麽會是心髒，要說真正有價值，能讓格林先生如此重視的人體器官，除了大腦我想不出別的。真是奇怪，心髒隻不過是個動力裝置，能夠記錄記憶和思維的大腦應該更值錢更有價值才是，對吧文鶯。”

“也許那四十七條染色體才是重點，才是令它有價值的原因。”文鶯卻搖了搖頭，表示她不知道。她曾參與主導了輝瑞史克集團的大腦工程計劃全部過程，也比任何人知道得更多更清楚。她算是輝瑞史克集團裏最清楚大腦價值的人。

“自由基很早以前就在為那顆心髒尋找合適的匹配人體了，至少從我抓到雷利的那刻他就在行動。所以，以淡雲市黑客的手術效率來說，我想，等你們找到自由基的時候，那顆心髒恐怕早已經在某個大街外走過的人身體內靜靜躺著了。你們的腳下可是世界醫院淡雲市，地下器官交易就和買一包利群香煙差不多。”丁一提醒來自美國的調查員們道。

“如果你們的財產真的是被人委托保管在淡雲市了，那貴公司可能得考慮損失一筆折舊費了。”

亞倫和文鶯麵麵相覷，眼神中似乎又藏著不可言語的秘密。

“從我得知的信息看來，文鶯，我要替你們擔心的，是格林先生把心髒委托給執行人的目的，也許並不是保管，而是激活；激活一顆健康完好的，四十七條染色體的心髒。”

“得盡快找到自由基！”亞倫從沙發裏跳起來，他感到自己不能再這麽躺著下去了。繞了半天，原來丁一早就知道自由基所攜帶的神秘財產。“丁一，要如何最快找到我們所要找的人？”

“並不難，找一個一顆心髒的人也許不易，但是找一個兩顆心髒的人就容易多了。淡雲市的地下黑市再混亂，仍然有著它自己的規則。”丁一淡然一笑道，胸有成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