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知道四十七體人存在這個秘密的人比我們預料的更多。伊萬已經在尋求超智人,也許漢斯也知道這個秘密。或者肯定也還有其他國家勢力知道,他們也一定利用過超智人的智慧!草,這世上到底有過多少四十七體人!”丁一急躁地駕駛著福特汽車駛穿過壩城區。

“定向演化,隨機突變。任何物種的進化都是朝著有利於自身生存的方向。人,毫無疑問會朝著更高智慧和更好的適應性方向進化。但突變純屬數據隨機。正常人和四十七體人的基因差異巨大,在自然情況下發生的概率極小。所以根本沒法知道,過去有過多少四十六體人自然突變成四十七體人。唯一能確定的是,這的確是發生過。”文鶯用生物紋身身份認證,操作著輝瑞史克集團的微型投影電腦,數據模型裏,正常基因最終在自然情況下拚合成四十七條半基因的模型出來。

“我想俄國人一定不會停止他們的行動,就算我不和她們合作,莉亞迪也會繼續尋找燈塔黑客的其他人。他們的目標,就是找到穩定的四十七體人的生物改造技術!”

尾燈在黑夜裏劃過,兩邊是高架鐵軌下,密集擁擠的舊城區........

中德口腔,投影顯示中的是一張立體藍光線條構成的一副健康完整的口腔,二十八顆平整美觀的齲齒。牆壁上,有一張三螺旋基因體的結構圖。這種異想天開的假說和生物神造論一樣,被當做學術笑話,棄之一隅。

“你們預約了嗎?”日本醫生門倉良已收拾好托盤和手術刀,放進消毒櫃,準備下班。至少從門麵上來看,這還是一家幹淨正常的口腔診所。門倉良回頭才發現,進來的是在章逸的保證下,不久前剛來找過他的丁一。

“不必了門倉醫生,我想我的牙齒很健康,沒有任何問題。”丁一邊說著,給他反鎖上門,坐下來泡茶道。

“那麽,是這位美女嗎,是你需要牙醫服務?”門倉良轉而殷勤地問道文鶯。

“除了口腔健康,你還有什麽其他的服務呢門倉?”丁一略微含蓄地問道。他當然知道,門倉良的本領可不止一個牙醫那麽單純。他是在螺旋地帶中,最精於器官移植和改造的生物黑客之一。

“在我的上班時間裏,並沒有。”門倉低著頭,繼續清掃診所衛生。他不接受沒有預約或者介紹者的生物黑客手術。

“那就抱歉占用你下班的幾分鍾時間了,門倉醫生,我隻是想知道,你賣了大量抗排斥反應的‘羊膜水’,是接手了地下黑市的器官移植手術?”門倉良是平金給丁一的名單上,購買過最多抗排斥藥物的人。

“本來我還以為你是準備好來見我的主顧了,原來你是來調查我的;丁一,你怎麽知道我買過什麽東西,這是你的職業本能?”門倉良的語氣平和,溫文爾雅,他的外表根本不像是從事著非法生物製品和器官手術的高明黑客。

“有很多辦法,”丁一指了指腦袋,“除非己莫為。”

“你知道這個又有何用。我記得你才剛來過這裏修改過臉部參數。丁一,你已經不再是特勤組的幹探,而且相反,你還是個有嫌疑的生物黑客罪犯。”門倉良坐在為病人拔牙時所坐的轉椅上。他一邊摘下眼鏡擦拭著。文鶯看到他半掩在白大褂裏的左手手背上,也有一個生物紋身,水母。這個外表儒雅的日本人曾經也參與過燈塔黑客組織,對四十七體人亦了解不少。門倉在大學時成績優秀,作為交換生一直在中國留學,所以很早就已經來到淡雲市立足。現在的門倉也是淡雲市生物黑客名單之中,比較有名的器官主刀者。除了牙醫,黑客,門倉的另一個身份是淡雲市的日資藥企,野口製藥的顧問。近年來,隨著野口製藥在淡雲市的投資不斷增加。野口製藥已經成為規模和技術都僅次於齊身集團的淡雲市第二生物製藥企業。野口製藥實力雄厚,在日本本土甚至在國際生物製藥企業中,野口製藥亦是一大東方巨頭。

“我在調查一起奇怪的器官移植。如果你有遇到,請幫忙告訴我。”

“奇怪?什麽才是奇怪?需要尋找生物黑客來做手術的,有哪個是不奇怪的呢?不然他們為何不去收費更低,更安全的公立醫院;我遇到過拿著來源奇怪的不明器官,或者本身就像個功能特殊,性狀奇怪的非一般器官。何況,隻要是我的患者,我都有為他們保密的道德約束。”門倉良脫了醫用服,準備洗手道。

“這個拿著奇怪心髒的人事關重大,如果你知道,最好能馬上告訴我,門倉。”丁一審視了一遍周圍,手術刀,加熱櫃,冷藏箱;他正在想著對國際友人不太友好的方式。日本醫生漫不經心的態度,讓丁一有點著急,他得想辦法讓門倉盡快回答他想知道的答案。不過章逸曾向丁一保證過,門

倉是他可信任的朋友,無論是醫術還是人品。

“是關於四十七體人,你是燈塔黑客,應該聽說過這個詞吧。”文鶯小心試探地說道。

“我知道。”門倉背對著他倆,擦幹雙手。這輕描淡寫的回答,讓丁一和文鶯感到有點詫異。

“丁一,我是買過大量抗排斥反應生物酶。不過大部分是替小笠原會長買的。她要帶回日本去。因為我們本土不生產這種副作用極強的生物酶。也不會被正規真實接納。隻有生物黑客和他的患者才會對這種極端的藥物有所需求。我隻留了一小部分,留作移植手術不時之需。”門倉良回頭,一邊用芯片隱形控製著投影電腦。

“你們所要找的人,是他吧?”

立體投影被切換了內容,藍光線條構成了一張立體清晰的人臉,這臉正是之前亞倫的芯片所還原出來的人臉,自由基。

“你見過他!?”文鶯和丁一都不由目瞪口呆。

“大約去年年前,他曾經來過我這兒。”門倉良很有心地保留了從自由基身上采集到的DNA。

“來你這兒?來幹嘛?”

“來幹嘛?我說他來拔牙,你信嗎?”

“說他長了能注射毒液的獠牙,我會更相信些。”丁一預感到,格林潘的執行者,自由基的行蹤似乎就在眼前了。

“那真讓你失望了,除了雙心髒,他和我們也沒什麽其他的區別。當然,他還比我們多了半條基因。”門倉良的回答很鎮定,沒有半點激動波瀾。

“你.....確定?”

“自由基,他來我這兒植入,不,植回了一顆腎髒。”

“植回?這該怎麽說?”

“因為那個腎的生理年齡明顯不對。他是淡雲市出生的本土人。我猜是因為在他年少的時候,因為某種原因,或者是貧窮或者是疾病等等意外原因,被迫取出了腎髒,然後一直被冷藏著,直到他來到我這兒,又把它放回了自己的身體裏去。”

“我不管他的腎髒如何,他隨身攜帶的那顆心髒在哪?他的人在哪!?”

“夠了丁一,我能告訴你的已經先預支了,接下來,我想要的,你也該和我去見見小笠會長了吧!”門倉良披上外套,提出他的要求道。想要見丁一的人,正是他的主顧,野口製藥的負責人,小笠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