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淡雲市,一直尋找永生和生物鈾,都是為了惠子?”

杜冷丁點了點頭,“二十多年前,我就來過淡雲市。當時各大跨國巨頭已把淡雲市押成了生物科技未來的試驗場。而我要找的東西,如果要說在哪裏可能找得到,那就一定是在這裏了。我潛身淡雲市多年,一直都在打聽永生酶和生物鈾的下落。”

雨水迎風打在玻璃上,孤獨的智能出租車亮起野口製藥的廣告燈,從橋下駛過。

“丁一,你可以把永生和生物鈾給我嗎?”杜冷丁的話裏,夾雜著雨落的聲音。

“可以....可以吧,”丁一吞吞吐吐,“反正現在對我也沒有用了。我想,隻要不是被用來超智人改造,我可以把永生酶生物鈾都給你。”丁一猶豫地問了一遍自己。過了這麽久,到頭來他們都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結局。一個誓要抓捕疑犯的警探,曆經艱難得到的誘餌,本計劃要引蛇出洞,現在卻自願送給了他。

“梅逸街的興業銀行,保險櫃業務;開戶名為葉開的賬戶下,有一個私人保險存儲業務,密碼是一個特定算法的比特方程解。”丁一把方程解密匙轉發給了杜冷丁。杜冷丁要的東西,原來已被丁一用偽造的身份存放在銀行保險櫃裏。

“謝謝,”杜冷丁難抑激動,“謝謝,丁一....我不知道該怎麽說,也許我們之間有過無解,但是.....謝謝,丁一。你是個好人,我很抱歉,為以前所做的事抱歉。”他語無倫次地搓著手,即使這樣一個沉穩不興的男人也有點不知所措。他收到了來自丁一的訊息,一大串複雜的字符串。一年多前,丁一剛植入籠芯,發發送的第一條隱形通訊,便是給杜冷丁的留言。

“它會湊效吧?”

“什麽?”

“我是說,當你解凍惠子後,生物鈾能夠治愈惠子吧。”丁一想了想,從杜冷丁的經曆來看,惠子應該已經被他冰凍了快二十年了。

“無論如何都

要試一試,這可能是惠子最後的機會了。二十年間,我走遍了世界各地,研究過各種相關專業的生物技術,生物鈾是最成熟的一種。”杜冷丁緊握扶欄,仰起頭望著黯淡的天空。

“行,一定會行的,你一定會成功的。”丁一抿了抿嘴,不斷地點頭鼓勵道。

“謝謝,.....算我欠你一個人情,有機會我會還你。”杜冷丁背對著他承諾道。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我始終都沒有明白。雖然我已不再是特勤組員,不過我還是想知道,杜冷丁,為什麽你要襲擊格林潘呢,隻是因為他對你的食言,而采取的報複?”

杜冷丁搖了搖頭,仍然留給他背影。

“這件事,我也想了好久。其實我和你一樣,對此的答案是,我也不知道。”杜冷丁轉過身來,這讓丁一更困惑起來。

“此話怎講?”

“有人指示我,使用基因毒氣襲擊格林潘。而那個人,正是格林潘自己。”

“這....真的?這算什麽事!苦肉計?!”

“確實有趣,事實就是如此。在襲擊事件發生的前一個月。我在淡雲市,收到了一封來自美國的匿名郵件。郵件裏告之了詳細的地址,確切的時間;讓我用特定的基因毒氣去襲擊某個‘大人物’;同時還附上了‘大人物’的基因序列圖。對,就是生黑簡史那本書。裏麵有格林潘詳細的自我序列。你想想看,有幾個人能在一個月之前,就知道某個大人物的確切行程呢?”

“其二,發送郵件的人,他很清楚我要什麽。為了挽救惠子,我曾主動找上格林潘。所以他知道我要尋找的東西。那就是複活惠子的技術方法。而在那封郵件裏,雇主特別提到了生物鈾的詳細技術和可能得到的方法;他很清楚,為了救回惠子,我一定會按照郵件裏所說的去做。”

“第三點,我希望在惠子再次醒來的時候,看到的依舊是原來的那張臉。所以我從未換過臉。即使找我的人無數,危險重重,但我

從來沒考慮過易容。可別忘了,格林潘見過我,他也認識我,知道我的秘密。那天,在印第安納波利斯,在廣場上,當他看到我的時候,他沒有半點驚訝,就像完全如他所預料的那樣。我知道我一定會守在人群中,出現在那個位置上,然後‘讓’我順利襲擊了他。那天,看到他的眼神,我就確定,向我發送匿名郵件的人,就是格林潘本人。”

這讓丁一感到顛覆和恐懼。原來特勤組接受的特別任務,從頭到尾都是個錯誤。

“為什麽,格林潘為什麽要這麽做?雇凶殺死自己?”

“恐怕現在,你真的要鑽入他的腦袋裏才能找到答案了。”杜冷丁仰麵笑道,這一次格林潘確實是帶著答案,永遠地走了。

“這麽說來,就接下來發生的事而言,其實你也是受害者,你被格林潘誣陷了?”

“談不上誣陷,當我決定啟身前往印第安納州時,我就想過接下來可能麵臨的情況。畢竟他是格林潘;放倒了一個世界級的生物巨頭創始人,一個生物黑客時代的教父,到時候一定會有很厲害的家夥找上來,所以我早有準備。”

“你早就懷疑過我的身份?”兩人相視,會心一笑。

“我知道你一定有其他目的。你是通過章逸的引導才找到我的。用監聽雷達來加強隱形通訊等級,這種奇怪的手法,整個淡雲市隻有章逸才會用。幾年前,為了打聽永生的下落,我曾聯絡過他。我原本打算利用你,去為我找到生物試劑。不過沒有想到的是,你會這麽魯莽。脈衝炸彈,對於大部分生物黑客來說,可是自殺呢。”

“可惜,我為特勤組犧牲了這麽多,還是被他們賣了。”丁一扶額冷笑道。一不小心,他成了知道最多的人,也成了被自身組織最不能容下的人。

“對不起。”杜冷丁說道。

“你們在這兒呢。”這時,昆傑上來了。“森正老師醒了,他想見你們。”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