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到底是怎麽回事?你真的喝酒了?你和這個文逸什麽關係?”

被吳樂一連三個問題問得有些懵,吳桑立刻收起那因為送走文逸而放鬆下來的表情,思忖片刻後回答道:

“這事兒說來話長啊。”她用纖細的手指撫過額前的碎發,然後把被子往床裏挪了挪,自己一屁股坐了上去。“文逸是文海集團的太子,他老爹就是文海集團的總裁文風。而我工作的那家服裝店就隸屬於文海。本來這也沒什麽不是,我一個小員工能和集團太子有什麽關係?但懷就壞在一個月前。文海每半年就會派人到下麵的店麵視察情況,一般情況下來的都是一些不大不小的官兒,但這次居然是文逸親自來。也可能是文風想借此機會鍛煉一下他吧,但這也和我沒關係。怪就怪在,那天文逸見到我的時候,表情很詭異,我被他看得心裏直發毛。不過他也沒說什麽就走了。”吳桑微皺著眉,看來當時的情況確實讓她感到十分奇怪。

“後來,我也沒把這件事兒放在心上。誰知三天之後,文逸居然又來了我們那個店麵,而且還向我套近乎。從那之後他隔三差五就來找我,向我百般示好,煩不勝煩。”說到這裏,吳桑臉上露出一副不耐煩的表情。可憐的文逸,如果知道他難得的一次獻殷勤竟然讓吳桑如此反感,不知道會是何種反應。

“然後就是今天,原本隻是我們幾個關係好的員工的小型聚會。那文逸不知道從哪兒得來的消息,竟然也厚著臉皮要參加,還顯擺他有錢似的非要帶我們去望江樓吃飯。”

望江樓吳樂倒是聽說過,蘇鵬作為一個標準的官二代,自然沒少去那裏吃飯,而聽他說,去那裏的人物非富即貴,多少都有些背景。文逸既然是文海集團的太子爺,請他們去那裏自然無可厚非。

“我們幾個想著,既然有人願意花那個冤枉錢,當然是不去白不去啦。不過那家夥顯然沒懷好心,可著勁兒地給我們灌酒。特別是我都說了不能喝酒,他還硬要我喝。”

“然後你就喝了?”聽到這裏,吳樂心中升起一股怒氣,平時沒覺得這女人耳根子軟啊?怎麽到了關鍵時刻腦袋瓜子就不好使了?難道上次的教訓還不夠嗎?

感覺到吳樂的怒氣,吳桑回敬了他個白眼兒。

“我又不傻,自然是沒喝。他給別人敬酒的時候,我偷偷把酒換成茶了,裝作喝醉的樣子,之後就是他送我回來,再然後的事情你就都知道嘍。”

“早就說你是紅顏禍水,這才剛換了個地方多長時間啊,你就又勾搭上男人了。”撇著嘴做了個嫌棄的表情,吳樂無奈地看著吳桑這張永遠也不會老的臉。

“說什麽呢?怎麽能叫我勾搭?明明是那些男人一個個往我這兒湊嘛。不過這個文逸似乎不大一樣。”吳桑沉思道。

“怎麽?看上他了?我和你說啊,這小子十分不靠譜。掛著一臉虛偽的笑容,鬼知道他心裏打的什麽算盤。這樣的人當後爹,我沒安全感。”吳樂立刻投反對票。

“哎呀,和你說正事兒呢,我怎麽會看上他?我隻是覺得,他看我的眼神很奇怪,根本不像是在看人。”

最後一句話,讓吳樂後脖子上起了一層白毛汗。看吳桑一本正經的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吳樂頓時也嚴肅起來。事情似乎真的不是想象中那麽簡單。

“你說清楚點兒,別說話說一半兒,怪瘮人的。”

“也可能是我多想了吧,總感覺他每次看我都像在看一件東西,一件尋覓已久終於出現在眼前的東西。對了,就像我看見錢的時候的眼神一樣!”似乎很滿意自己的比方,吳桑十分愉快地打了個響指,然後抬著雙眉兩眼放光地看著吳樂,等待他給出評價。

“你還不如說是打牙祭很久的人看見紅燒肉的眼神,我看他是想吃了你!”吳樂癲了吳桑一眼。這女人前一刻還正兒八經的,才沒一會兒就開始不正經了。

“嘁!他倒是想,可也不看看我是誰的老娘!怎麽樣?這兩個月學到東西了嗎?”

“停,你別想轉移話題。文逸的事情還沒弄明白呢,不把他心思搞清楚我不放心,萬一他真打的什麽壞主意呢。”吳桑可以對這種事不關心,但他卻不行。前者沒心沒肺慣了,而想要保證日子過得安穩,吳樂必須把吳桑沒有操到心操完。沒辦法,誰讓他們是孤兒寡母這樣的組合呢?更何況這個寡母還是寡婦中的白牡丹?

“弄明白又能怎樣呢?以我們這樣的情況,還能恐嚇他拒絕騷擾不成?不過咱們也不用怕他,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真到了威脅到我們的時候大不了再搬一次家嘛。”吳桑說這話的時候沒有絲毫的心理壓力,似乎文逸感興趣的人和她沒有丁點兒關係一樣。

一聽說又要搬家,吳樂頭都大了。從有記憶以來,他都不記得自己搬了機會家了,而每次的導火索都是吳桑。不是她被騷擾的沒辦法了,就是她把別人騷擾的沒辦法了。新家住的最短的一次甚至不到一個星期,就因為吳桑偷鄰居家的柿子結果不小心摔下來把人家的狗砸死了,而被迫離開。不過在得知她偷柿子隻是為了給六歲的他解饞之後,吳樂難得地沒有發火。

其實剛開始的時候吳桑還是很有錢的,據她說那些錢都是吳樂那個禽獸老爸留下的。隻是再多的財富到了生活不能自理的吳桑手裏,都無法持久。吳樂小時候,幾乎吃的用的穿的都是最好的,而他們雖然沒有洋樓別墅的住著,但好歹有一套一百平米的房子。

奈何吳桑心地單純,交友不慎。一個據說是她閨蜜的女人,在得知她銀行密碼和賬號之後,果斷地攜款而逃了。從那之後,兩人才真正過上窮苦日子。

起初的時候,吳樂還會抱怨如果他那個時候懂事,一定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後來逐漸發現吳桑似乎很排斥回憶起和那個閨蜜有關的事,吳樂也就不再提起此事了。

如今剛搬到這裏不到半年,如果文逸真有什麽壞主意的話,他也隻能再度攜著吳桑跑路了。不過在那之前,他也一定不會讓文逸好過就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