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是對我……”
“對你什麽？你小子胡思亂想些什麽啊？我還能看上你不成？毛都沒長齊呢！”吳桑大眼睛往吳樂下身一瞥，翻著白眼兒不屑道。
吳樂嘴角一陣抽搐，強忍住伸手捂褲襠的衝動，不自然地挪了挪腿。
“你……你到底是不是女人？知不知道害臊兩個字怎麽寫的？”
“當然，我不僅知道害臊的寫法，還更加知道不害臊的寫法。”
“……”
吳樂無言以對之下，吳桑又撇著嘴鄙視道：
“男子漢大丈夫，臉皮居然這麽薄，將來怎麽追姑娘啊？”
“所有的姑娘要都是你這樣，我寧願一輩子打光棍，省得有一天被噎死。”
“瞧你那點兒出息，幸虧你不是我兒子，否則我的臉就被你丟光了。隔著褲子看一下就能讓你臉紅得像猴屁股，要是光著呢？不過話又說回來，你小時候又不是沒被我看過，小雞雞我也摸過啊，你不會忘了吧？”吳桑越說越起勁兒，越說越離譜，說到最後臉上布滿了猥瑣的笑意，甚至手上還似有似無地做了個捏的動作。
吳樂感覺自己現在就像是被猥瑣大叔非禮的小蘿莉，更恐怖的是，在吳桑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他居然猥瑣地……硬了。
“靠！”心裏大罵一聲，也顧不得吳桑是不是會看笑話，扭身就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說得正爽快的吳桑自然沒有注意到吳樂的窘態，嘴巴依然吧嗒吧嗒地像個機關槍一樣說個不停。發現吳樂居然也不反駁就要走，頓感奇怪。
“小樂樂，我怎麽發現你今天不太對勁啊？”
剛剛把手放上門把手的某人，在聽到吳桑充滿無辜的問話之後，幾不可察地僵了僵，然後頭也不回地進屋，甩門。
“嘭！”
吳桑眨巴眨巴大眼睛，不明所以。
“嘁，莫名其妙。”然後忽然想起了什麽，對著吳樂的房間提著嗓門喊道，“別忘了做飯啊！我今天晚上想吃雜醬麵！”
正靠在門上給身體降溫的吳樂，本來已經夠紅的臉上又被蒙上一層赤色，至於是因為什麽，那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
美好的日子總是過得特別快，一天的時間如果用來上課，即便是決心好好學習的吳樂也會覺得度日如年，但如果用來做假期，那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眼睛一閉一睜，吳樂就已經又坐上了回學校的公交車。這次金前沒有來接吳樂，可能是心事被揭穿覺得不好意思，也可能是堂裏有事情忙不過來，總之都不幹吳樂的事。
“蘇鵬那小子也不和我聯係。”
自從蘇鵬下定決心要跟隨吳樂之後，他就像個跟屁蟲一樣，吳樂到哪兒他都要了解一二。中招考試之後的兩個月沒有聯係，那也是因為吳樂手機被沒收的緣故。像這樣，放假之後一次都沒有聯係的，還是首次。
“難道出事了？”吳樂搖搖頭。“他能出什麽事？估計是找到好玩兒的了，就忘了
兄弟。”
坐了一個小時的公交車，終於到了學校，吳樂斜挎著書包向四樓的教室走去。剛剛轉過樓梯口，就看到教室門口站了個人，左顧右盼的似乎是在等人。
吳樂對別人的事不感興趣，想繞過去。那人看到吳樂過來，眼睛一亮，叫道：
“吳樂！班主任找你！快點兒去吧！都等你半個小時啦！”
“找我？”
猛一聽到班主任找他，吳樂先是一愣，心想自己難道又闖禍了？之後才反應過來現在是高中，班主任不再是蔣思思的老爸，而自己也不再是那個隻知道闖禍而且不思進取的吳樂了。
“謝了，我這就去。”向那人道過謝，吳樂進教室把書包放下就去了辦公室。
……
“老師，你找我？”
“嗯，過來坐吧。”班主任對桌子對麵的作為點了點下巴，示意吳樂坐過去。
“謝謝老師。”必要的禮貌還是需要的，況且吳樂對這個美女班主任的印象還不錯。
班主任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淡淡地看了吳樂一眼。吳樂也沒從這一眼中品出什麽味道，隻是老實地坐著。
“吳樂，你知道我為什麽找你嗎？”
廢話，小爺要是知道就不用這麽忐忑了，不過嘴上還是說道：
“不知道，請老師明示。”
“不知道？嗯？”鼻音拖得老長，吳樂心中大汗，您老人家有話就不能直說嗎？這個樣子很容易讓人緊張的呀。不過他也知道這就是班主任管用的伎倆。隻聽啪得一聲，班主任往桌子上甩了一遝東西。“那你看看這是什麽？”
吳樂疑惑地看去，發現是一疊照片，照片上的人有些眼熟，驚疑之下把照片拿起來一張張地看下去，心中是說不出的驚怒！他丫的居然被偷拍了！
“老師，這照片是誰拍的？”他一定要他好看。雖然照片上麵的內容無傷大雅，但對方既然能偷拍第一次那就還有第三次第四次，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會被人抓到把柄，這種事情，吳樂決不允許發生。
“這不是你要管的問題，你現在給我說清楚，黃亮怎麽會去找你？還有，你上次昏迷住院到底是怎麽回事？”班主任並不知道吳樂心中所想，她隻是以一個老師的態度對吳樂說道，而到底兩個字發音極重，看來是了解了什麽。
不過吳樂哪兒管得了這些，一想到有人在暗地裏偷拍自己，自己還沒有覺察，心裏就升起一股子冷意，倔脾氣一時難以收住。身體前傾，眯著眼睛說道：
“我隻想知道偷拍的人到底是誰！”
班主任被吳樂的眼神射得一愣。她當老師不過三年，更是第一年帶班，哪裏見識過這麽凶的學生。而且吳樂平時的表現都是文文弱弱，對她言聽計從，如今這殺人似的眼神又是為哪般？
話脫出口，吳樂就後悔了。他對班主任有什麽好凶的，以後還有很多要仰仗人家的地方呢。當下就換成一副笑臉，改口道：
“嗬嗬，這個，老師
啊，我隻是想知道偷拍我的那個人是誰，這可是犯法的事情啊！”
班主任再向吳樂看去，發現依然是一副好好學生的樣子，暗歎自己真是疑神疑鬼，不過一個學生而已，有什麽好怕的，也就不作他想了。
“這件事以後再說，你先告訴我你和黃亮是怎麽回事。”
“他是我朋友，下課沒事找我聊聊天。”
“朋友？你和什麽人不能做朋友，非要和黃亮做朋友？黃亮是什麽人全校都知道，他就是來混的！你呢？你身為全市的第一名，難道也要跟著他混？你們擁有不一樣的人生，不一樣的追求……他是富二代，他混得起！可你混不起……你是要參加該考，考名牌大學的人，怎麽能和那種沒有追求不思進取的人在一起……”
吳樂算是聽明白了，班主任是來說教的。在她眼中，身為一班的好學生，就要少和其他班的差生往來，省得近墨者黑。吳樂除了苦笑，也找不出其他表情了。班主任要是知道不是他跟著黃亮混，而是黃亮跟著他混，估計會震驚地說不出話來。但那些話吳樂自然是不能說的，這個時候也隻好乖乖地聽班主任把話說完，是不是還要嗯幾聲以表讚同。
十幾分鍾後，班主任估計是說累了，喝了口水，繼續說道：
“所以，以後不要讓我看見你和黃亮這種人在一起，你走你的陽關道，他過他的獨木橋。”吳樂又嗯了一聲，不過至於要如何去做，那就不是班主任說了算了。“你入校成績是全市第一名，無論是學校還是我，都對你抱有很大的期望，所以你必須擺正態度，全力迎接高考！交朋友那種事情，不是你現在應該考慮的。等考上了好學校，什麽朋友沒有？非要交那種沒出息的？”
這話雖然聽著不怎麽好聽，但吳樂十分理解。因為他以前就處於和黃亮一樣的地位，班裏的好學生幾乎都被提醒過要遠離他。 一時之間竟然對黃亮同情起來。
又是十分鍾之後。
“還有，你老實說，上次你昏迷的事情，和黃亮有沒有關係？是不是他幹的？”
吳樂心中一震，難道班主任已經知道了？打架群毆可是要被處分的呀。
“老師，你怎麽會這麽問？黃亮是我朋友，他沒事打我做什麽？”
“不是最好。”班主任表情一鬆，“還是那句話，黃亮你最好少去招惹，他帶人打架的事情不是沒有過，到時候吃了虧你可沒地方訴苦。不過如果他真的想欺負你，也不用擔心，學校對你這種學生都是特別照顧的，隻要你別隱瞞情況就好。”
對於這種說辭，吳樂隻是一笑置之。學校雖然會重點關注學習成績突出的學生，但也管不了他挨不挨打啊。班主任畢竟是個小姑娘，對社會上的事情還不太了解，以為什麽事情都可以靠法律，靠一張嘴皮子解決。
“恩恩，老師，你的話我都記住了，我不會讓你失望的。”看班主任有了結尾的意思，吳樂立刻做出了總結性的發言，“現在能不能告訴我，那個偷拍的人到底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