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彎的確是轉得太死,所以上次陳雅茹的車子才會因為路滑,不小心陷到了裏麵。

可就那麽一個車軲轆印兒,劉長月生生坑了兩百塊還不算完,想讓馬路從她家的地裏過,那恐怕也太難了些。

連狗子都能想出不少獅子大開口的主意來,那劉長月比起狗子來,在不要臉這方麵可更有經驗多了。

“這事兒我看懸!”王鐵柱倒是誰都不怕,可麵對一個不講理的婆娘,你打不能打,罵不能罵,真罵了興許還罵不過她,那還能怎麽樣?

“要是從這地裏過,是不是能省很多事兒?”張小龍問道。

“不隻是省事兒的問題,整條路都會順當很多,這彎兒拐得太急,就算是路修得再好,以後路過這裏的時候,都得加著一百二十個小心,可要是從這地裏斜著過去,那這些問題就都沒有了,所以我才問問你們,要是能過,最好試試,實在不能我也隻能這樣了。”郭剛無奈說道。

“我去找她說說。”張小龍想了想,還是決定試一下。

這路不隻是眼前要用,關係到以後村裏的發展,如果現在湊合了,以後的問題再解決起來就會更多,尤其是連試都不試就放棄,更不是張小龍的作風。

雖然王鐵柱認為這一趟指定是白跑,可還是跟著他到了劉長月的家。

低矮的土牆已經被雨水快要浸塌了,可從院外一眼就能看到院子裏所有的東西,門窗房屋都已經破舊不堪,看著就像是好長時間沒有人住過的地方。

“長月嬸在家嗎?”張小龍開口喊了聲。

破木頭屋門吱扭一聲打開,劉長月麵色有些憔悴地走了出來,看到是張小龍和王鐵柱兩個,似乎有些沒想到,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說啥好。

“咋了長月,不認識人啦?”王鐵柱看著有些奇怪,平常這劉長月就是個話匣子,不論是啥時候這張嘴是最不能閑的東西,今兒個怎麽就閑了?

“柱子叔,小龍,有事嗎?”劉長月好像有點兒心緒

不寧的樣子,甚至還有點兒害怕。

張小龍也有些奇怪,但還是先說了正事兒:“是這樣長月嬸,村裏準備修通到城裏去的水泥路,可是你地頭那一段兒彎太急了,想跟你商量下,看能不能讓路從你地裏過去。”

“對,占你的地村裏會從別的地方補給你一塊,另外小龍這兒也會給你些經濟補償,你看咋樣?”王鐵柱也開口道。

劉長月看了看王鐵柱,又看了看張小龍,緩緩地點了點頭:“哦,行,你們看著咋辦合適就咋辦吧。”

王鐵柱本來還有一大堆話等著要說,可對方這話一出,他的話全都被噎回去了,心裏那叫一個難受。

心想這婆娘啥時候轉性了,能恁好說話,這還是劉長月嗎?不會是中邪了吧?

“長月嬸兒,你家裏是不是有啥困難,有啥我能幫你的不?”張小龍看對方的精神狀態不太好,所以主動開口問了一句。

劉長月有些魂不守舍的樣子,半天才反應過來張小龍說的是什麽,眼裏的淚珠子一下就湧出來。

不但如此,她還緊著上前兩步,兩腿一軟,就要給張小龍跪下:“小龍,我知道錯了,你要有啥不高興的,打我罵我都沒啥,千萬為難大天和小天,都是我做錯了,可他們還是孩子,不怪他們啊……”

張小龍連忙把她扶住:“長月嬸兒你說的都是啥?我怎麽會去為難大天和小天。”

這話說得糊裏糊塗,別說張小龍沒懂,王鐵柱也沒明白啥意思。

“說哪兒的瘋話,小龍這幾天都在忙溫室和修路的事兒,腳底都快不沾地了,哪兒有功夫為難兩個孩子,長月你是瘋了還是咋的?”王鐵柱還是有些懷疑對方是在故意假裝。

張小龍往屋裏看了看:“長月嬸兒你跟我說說,大天和小天怎麽了,或許我可以幫忙。”

劉長月一聽就像是找到了救星:“你要是肯幫忙那就太好了,我知道不是你,可是我帶人把你的玻璃給砸了,是狼神在懲罰我,打那天晚上起

,大天和小天就在發高燒……說胡話……”

兩個人斷斷續續聽著,這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兒。

那天砸完玻璃之後,劉長月就已經後悔了,而那天晚上的時候,她已經聽說了溫室玻璃又“長”好了的怪事。

劉長生跟二毛再次去溫室,想要看個究竟,結果被張小龍引來的群狼圍困,那一夜的狼嚎在清河村裏久久回**。

別人家還好,隻是把大門緊閉,就沒有啥危險,可是劉長月卻覺得這就是針對她的,是狼神發怒了,要懲罰她。

偏偏到了第二天,兩個孩子都發起了燒。

這下子劉長月更加堅信,是她做了虧心事,毀了張小龍價值十幾萬的東西,所以狼神要降罪給她,才讓兩個孩子發了燒。

她想盡辦法,給灶王爺燒香,給老天爺上供,又去給孩子拿了退燒藥,可吃過之後還是沒啥效果,倆孩子還是時不時地就發一下燒。

劉長月這兩天都快被折磨瘋了,整個人都憔悴了一圈兒,生怕自己一閉眼,兩個孩子就都沒有了。

張小龍一聽這個事兒,連忙把屋門兒推開,隻見兩個孩子都躺在**,看樣子病得不輕。

伸手過去搭了把脈,他雖然沒有專門學過,但是有百草逢春術的神力在,也能感應到對方的大體情況。

“是受了點兒驚嚇,同時還染了風寒,”張小龍皺了皺眉頭,“這都幾天了,怎麽不知道送醫院?”

“我……”劉長月一直以為是狼神的懲罰,所以沒有想過要送醫院。

當然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送了醫院她也沒有錢,人家照樣不會給看病的。

有時候這事情也怪,全村裏的孩子這麽多,可就偏偏她家的孩子,因為狼群長嗥的事兒受了驚嚇,再加上風寒一侵,就變成了反複發作的高燒,好像冥冥中真有這麽個掌管著善惡的神明一樣。

“小龍,你能救救他們不,隻要孩子好了,以後你讓我幹啥都行。”劉長月懇求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