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山腳,凝月等人都聚集在這裏,而玄巫則是安靜的坐在上山唯一的山路上,阻擋住眾人。

“玄巫前輩,為何兩天已經過去了,我母親和怒痕為何還沒有下來,今天下午我們就要和他們決一死戰了,我們還有很多事情需要我母親和怒痕來吩咐,我能不能上山去看看”雪月看著玄巫靜坐的樣子,心中感覺無聲的產生一絲不安,現在快到中午了,離冥月告訴他們閉關修煉的兩天已經過了,到現在還是沒有絲毫的人影,眾人心中都不禁開始焦急,下午就是交戰的時間,眾人這才上山來期望得到一些好消息。

“不行,冥月吩咐過,沒有她的同意,不允許任何人上山打擾他們修煉,你們還是回去準備吧,下午,他們一定會準時下山的”玄巫皺著眉頭回絕道。

“玄巫前輩你放心好了,我上去一定不會打擾到他們修煉的,”雪月忙向玄巫保證道。

玄巫緩緩搖了搖頭,冷硬道“我說不可以就是不可以,除非是他們自己下來,不然,現在這裏就是禁地,誰也不允許上去,請回吧”。

“可是我隻是想上去看一眼可以麽,馬上就下來,他們這樣急著修煉會不會出什麽事啊,要不,玄巫前輩你和我一起上去看看,我們等下就下來,山上的危險你也是知道的,我真的很擔心他們會亂來”雪月懇求道,一旁的凝月等人也都擔心起來,這幾天,小若他們也大致從雪月那裏得知怒痕那七年是怎麽度過的,而現在,兩人上去過了兩天三夜了,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這不得不讓眾人擔心他們會有什麽極度的方法來修煉。

玄巫還是搖了搖頭,冷聲道“不可以,上山之前冥月就吩咐過我,不允許任何人上山打擾他們的修煉,任何人都不可以,你們不要再說了,我不會讓你們上去的,除非你們打敗我,不然的話,就都快點回去吧”。

玄巫這麽說,讓眾人的內心都感到了不安,幸好雪月早有準備,來的人大多都是親密的人,所以才不會造成士氣的問題。

眾人見玄巫的臉色都不太友善,雪月也咽下喉嚨裏的話,隻好帶著眾人下山,可是眾人還沒有走幾步,山頂之上突然傳來一聲淒厲的叫聲。

“是哥哥,是哥哥,”櫻姬立即叫道,眾人也都聽出了那是怒痕的聲音,臉色都是唰的一下,都變得蒼白,都轉身向山上跑去,可是走到剛剛的為子上,玄巫那有點瘦弱的身體又擋住了眾人的去路。

“玄巫前輩,讓我們上去看看吧,剛剛那是怒痕的聲音,他們一定是出事了”凝月上前幾步,用著懇求的語氣向玄巫哀求道。

玄巫也是皺了皺眉,對於那個被他們亡靈族祖先定為禁術的吸食之法,他也是不了解,其中的利害之處也不是了解,對於剛剛那聲慘叫,他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麽原因,可是那山頂上的棺材裏,那已經麵目全非的冥月不能讓眾人看到,這是冥月要他給她的保證,雖然心中焦急,可是他已經答應了冥月,不能讓他和怒痕兩人以外的人見到她被吸食之後的麵貌,所

以隻能咬牙守在這裏,怒痕,隻能讓他自求多福了。

“不行,我一定要上去看看我哥,我哥一定是出事了,不然他不會叫的這麽痛苦的,”櫻姬邁著步伐向山上小跑而去,可是還沒跑兩步卻被一陣黑色的微風給吹了回去。

“現在正是緊要時刻,我們更不能上去打擾他們,有可能會因為你們的任性而讓他們有生命的危險”玄巫冷著聲音,寒著臉,怒視著那衝動的櫻姬。

“可是我哥他在叫,他一定是受了什麽苦,”櫻姬揪著小嘴反駁道。

玄巫冷哼一聲,冷聲道“就算他在受苦,你們上去也隻能看著,以你們的實力,你們認為你們能幫得了他麽,如果你們真的是關心他,就要給他安靜,你們任性,怒痕和冥月或許會順著你們,可是我卻不會,我答應了冥月,在他們下山之前決不允許任何人上山打擾他們的修煉,如果你們再這樣任性下去,那我就不客氣了”。

“可是~~”。

“沒有什麽可是”,玄巫打斷了小若的聲音,冷聲道“你們為怒痕做過什麽,對怒痕來說,你們就是他的累贅,你們上去也是看著怒痕受苦,那樣還會讓怒痕分心,我希望你們可以好好想想,該不該上去”。

眾人一愣,玄巫的話說的對,他們為怒痕做過什麽,一直以來都是怒痕在為他們付出,而他們為怒痕做的就是等待,雪月也隻是在那七年裏細心照顧怒痕的生活,凝月也隻是照顧了怒痕和櫻姬不到十年的時間,在他們最需要他們的時候離開了,而櫻姬,一直以來就是怒痕的寶貝,從下沒有父母,可是卻有一個哥哥,怒痕給了她一切,而她對怒痕做的最多的就是撒嬌,小若和藍諾依做的也隻是等待和一顆愛怒痕的心而已,玄巫說得對,他們都是怒痕的累贅,如果沒有他們,怒痕或許會過得更好,不會受那十多年的痛苦折磨,也不用又當爹,又當娘的照顧他們,更不會為了他們差點將性命都丟掉,他們為怒痕做的的確是太少了。

玄巫看著那安靜的眾人,心中有點自責,他也明白自己剛剛的話對她們來說是有點太狠了,可是現在是緊要關頭,隻能用狠方法來對待。

山頂之上,怒痕的身體漂浮在魔法陣的中心,聚集在魔法陣內的魔法力瘋狂的向怒痕的身體湧去,那些外在的元素一進入怒痕的身體就立即變成了聖魔力,而怒痕那融合了冥月的精神力的靈台還是那樣,空空****的,沒有任何的物質,比起以前那還有淡淡的煙霧的靈台,現在的靈台真的是空無一物了,而體內的精神力,更是如大海一般,無法來衡量了,每一根經脈,每一處血肉,都存在著聖魔力,怒痕的身體裏可以說是無處不在,另外,在剛剛怒痕完全融合了冥月的聖魔力之後,胸口形成了一個旋轉的空洞,在慢慢的旋轉著,不斷的吸收著周圍的聖魔力,隨著旋轉越來越開,空洞需要的聖魔力越來越多了,就算怒痕的聖魔力是融合冥月和自己兩人的,可是還是有點不夠的樣子,身體外的那些魔法元素更是沒有受怒痕的召喚,而是受胸

口那顆旋轉的空洞的召喚而湧進怒痕的體內,填補著那仿佛填不滿的空洞。

而那顆空洞也隨著吸收而不斷增長著,不斷的變大,胸口似乎已經不滿足與他的存在,整個胸膛內都是那奇怪的空洞,絞的怒痕的身體十分的難受,仿佛一個龍卷風在自己身體內旋轉一般,而隨著空洞的增長,那痛苦也越來越劇烈,仿佛要將怒痕的胸口撐破一般,這才讓怒痕大喊出聲,他的精神力已經遍布在他的任何的角落,連他痛苦而喊出的聲音都帶著精神力的衝擊,這才傳出很遠,讓山下的眾人也都能清晰的聽到。

在一聲淒慘的呐喊聲中,怒痕隻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那可怕的空洞撐破了一般,四分五裂一般,體內的聖魔力早已經被那空洞吸光,而那空洞竟然在即將撐破怒痕的身體的時候碎裂了,無聲無息的碎裂了,那包含著怒痕和冥月兩人的聖魔力以及那被吸收的外界聖魔力的空洞裂開了。

在呐喊過後,一股暖流從胸口破碎的空洞中流出,灌溉了怒痕的全身,一種說不出的舒服填滿了怒痕的神經,一種無法言語的暢快,此時怒痕沒有感覺到什麽聖魔力,他赫然發現,自己的體內沒有聖魔力了,一種朦朦朧朧的感覺,一種對自己是否存在的感覺油然而生,怒痕突然感覺到自己消失了,不,準確的說,是被融合了,被大自然中的黑暗元素融合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分你我,這就是怒痕對黑暗元素的理解。

怒痕的身體輕飄飄的落在魔法陣的中心,看了看自己的身體,發覺自己的皮膚更加的白皙,精神力還是那種感覺,無處不在的感覺,不過這一次感覺更加清晰,連自己呼出的氣息中都帶著微弱的精神力,而自己體內的聖魔力已經消失了,體內沒有聖魔力,可是卻少了一樣東西,那就是身體的阻擋,以前都是有一層肌膚阻擋了體內的聖魔力和外界的元素的融合,而現在,那層隔膜消失了,不在了,他能清晰的感覺到空氣中的那些魔法元素,特別是黑暗元素,都在歡悅的跳動著,似乎在和他打招呼一般,仿佛朋友一般。

對於朋友的要求,當然不會拒絕,所以當怒痕心中想起一個黑暗之球的時候,那無處不在的精神力,心到它也到了,他的麵前立即出現了一個黑色的腐蝕之球,怒痕甚至都能感覺到那腐蝕之球中的魔法元素們的歡悅,似乎受到他的召喚,十分榮幸一般。

神禁師,這就是神禁師的力量,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力量,隻要他身處在魔法元素之中,就不用擔心魔法力耗盡的危險,這就是神的力量麽?。

怒痕抬起頭看著天空,自問著,沒有人會回答他,他不知道自己的力量到了什麽地步,如果全力發動一個攻擊會是什麽樣的結果,唯一能告訴他的人就是自己,而他隻能告訴自己,自己的這一切都是麵前的這一個人給自己的。

跪在墨黑色的棺材邊,看著那已經麵目全非的幹屍,咬著牙道“祖母,你安息吧,我一定會換你一個公道,讓那些造成這一切的人付出他們該付出的代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