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摧毀了後土牢獄,必將會放出被囚禁在牢獄中的妖魔兩族強者,可問題是,張赫卻並不知道這些牢獄中的妖魔餘孽到底是神馬級別的強者,還有一個問題是則是,這個後土牢獄也不是那麽好打破的。

沉思了片刻後,張赫隨即便全力運轉起了鴻蒙孕神決,隨意挑選了一個土球,嚐試著掠奪起了後土中的能量,可讓他意想不到的是,還沒等鴻蒙孕神決發揮出多大作用,體內世界卻已率先暴動,瘋狂吞噬起了圓球上的後土,而最神奇的是,這次,後土居然不是以能量的形式進入體內世界,而是整個被收進了體內世界。

這也行?

僅僅片刻而已,第一個圓球便已消失了大半,而隨著後土的消失,一名魁梧老者便瞬間衝出了後土囚籠,警惕的戒備著張赫。

偽聖五品。

老者的突然出現,讓張赫不由得大吃了一驚,尼瑪,居然跑出來的第一個對手就是偽聖五品高手,那也就意味著,這九千多後土牢籠中,關押九千多頂級高手。

“閣下是誰?”老者一邊警惕戒備著張赫,沉聲問道。

“張赫。”

“張赫?”老者努力回憶了一番,方才搖了搖頭道,“還請閣下見諒,老夫當真未曾聽過閣下大名。”

老者的態度,讓張赫還算滿意,他笑了笑道,“閣下又是誰?”

“老夫張麟域。”

“敢問張先生,你是妖界之人,還是魔界高手?”

“老夫乃妖界問天宗之人。”

“妖界問天宗?”張赫忍不住有些無奈道,“未曾聽聞。”

“閣下未曾聽聞也實屬正常,我問天宗不過是妖界的中下勢力而已。”

“那敢問張先生,你接下來有何打算?”

張赫的話,讓老者沉默了片刻,方才略帶苦笑道,“敢問今夕是何年?”

“公元二零一六年。”

“公元二零一六年?”老者搖了搖頭,再次略帶苦笑的問道,“距五界大戰已過去多久了?”

距離五界大戰過去多久了?

一時間,張赫也不知道該如何作答了,修真界的軒轅黃帝,與史書上的軒轅黃帝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按史書記載,軒轅黃帝統治的年代,距離現在也不過就五千多年而已,但真正的上古時期,卻比這個要久遠得多。

按修真界史料含糊不清的記載,五界大戰距現在也至少得近萬了,但奈何,對於熬風這些活了太長時間的老怪來說,年月日這種玩意兒,已經失去了意義,因此,就連他們也都不記得從五界大戰至今,到底過去多少年了。

想了想,張赫方才有些不確定道,“至少萬載有餘了。”

老者沉默了,漸漸浮上了滿臉落寞的笑容,良久後,方才滿臉悵然道,“原來老夫已被囚禁萬年之久了,嗬嗬。”

“前輩到底是怎麽被囚禁在此的?”張赫忍不住滿是好奇道。

“此事說來話長。”老者頓了頓,再次緩緩道,“當年,妖皇陛下向整個妖界征集大軍,天下勢力,莫敢不從,身為掌門,老夫不得不接受皇命,帶著百名偽聖級長老,和二十三萬精英門徒加入了大軍,五界大戰,數億大戰鏖戰近百年,最後,老夫所在的軍團衝入了這座巨城,但一入此城,我等方才發現,滿城盡皆恐怖殺陣,僅僅三天而已,三千萬大軍便已死傷九成。”

三天而已,三千萬大軍死傷九成,這是神馬概念?一時間,張赫不由得被徹底驚呆了,葉忍不住無聲感歎了一句,尼瑪,上古時期的那些頂級大能,到底有多恐怖呀?

張麟域接著緩緩道,“三天後,大陣攻擊能力逐步減弱,但縱使如此,待城內大陣停止攻擊時,我等卻已僅剩最後七萬殘兵而已,至於老夫等人。”張麟域指了指連綿不絕的後土囚籠,再次滿臉苦笑道,“就在我等以為攻擊就此落幕之際,無數光幕突然自城內的每個角落衝出,將我等完全隔絕開來,而後,光幕逐步收縮,我等便盡皆被長困於此。”

好吧,哥服了,這總可以了吧?張麟域所說的夢幻般被囚禁經過,讓張赫又不由得感到了一陣無語,但卻又忍不住問道,“那你被囚禁之時,是何修為?”

“偽聖七品。”

我擦,張赫再次無語,也忍不住弱弱的問道,“那其他人呢?”

“被囚之人,盡皆偽聖七品上強者,因為低於此修為者,已死傷殆盡。”

好吧,哥不得不說,祖龍大人、軒轅黃帝,你們真尼瑪的牛,簡直牛掰了。

結合張麟域之言,以及張赫看到了情況,不難想象出當時的場景,大軍入城後,修為越高的強者,肯定衝在了前方,如此一來,修為越高,衝得越快者,無疑就更為倒黴,因為越接近城中,這些白癡遭到的攻擊就更為狂暴,這也就意味著,越往聖獄下一重,他碰到的敵人也就越強大。

兜兜轉轉,又回到了最初的話題,“那你接下來有何打算呢?”

“自然是回歸妖界,回我宗門。”張麟域毫不猶豫道。

“你恐怕是回不去了,因為五界通道已經關閉。”

“回不去了?”張麟域忍不住苦笑道,“那就隻能找一處洞府,安心潛修了。”

雖然從這老爺子言行舉止上來看,他對人族並無半分敵意,畢竟,當年他從軍,也是被bi無奈,這點倒也不難理解,但五界大戰在即,卻容不得半點差錯。

因此,張赫隨即便緊盯著這張麟域,滿臉認真道,“我雖為人類,但卻並未參與過五界大戰,那一戰的仇恨與我無關,但新的五界大戰爆發在即,我身為人族,自然不能為人族留下隱患,因此,我倒是可以放過你,但你卻必須得發下心血之誓,保證不再參與到新的五界大戰之中,否則的話,我也隻好將你就地格殺了。”

“嗬嗬。”張麟域微微苦笑了一陣,方才緩緩道,“就算你不bi老夫發誓,老夫也不會再參戰了,那一戰,老夫帶出的門徒盡皆死傷殆盡,僅剩老夫一人而已,悠悠萬載,恐怕先祖創立的問天宗已煙消雲散了吧?”

“當年,若非顧及宗門,老夫又豈會從軍?五界之戰,與我問天宗何幹?但奈何,妖皇聖旨,誰敢抗拒,唉。”

張麟域的感歎,讓張赫深有同感,從古至今,不管是世俗界也好,還是修真界也罷,弱者何時喜歡過戰爭?

但凡大戰,死傷最慘重的都是弱者,而真正得利的卻是統治階層,雖然張麟域所在的問天宗有不少偽聖級強者,但在數億大軍之中,卻也隻不過是滄海一粟而已。

正如張麟域之言,悠悠萬載已過,難說問天宗都已煙消雲散,隻剩下他一個孤家寡人了,如此結局,誰願意接受?縱使有仇,他又能找誰報仇去?當年殺他同門的仇人,恐怕也幾乎都死傷殆盡了吧?

再說了,嚴格說來,他真正的仇人,也不是人仙佛三界強者,而是一道聖旨下達,bi得他不得不帶著宗門精英加入妖界大軍的妖皇陛下。

對於弱者來說,戰爭之殤,戰爭之仇,根本無法理清,也無法報仇雪恨,他們唯一能做的,便隻有默默承受著戰爭之痛,並遠離戰爭。

張麟域便是這種弱者,最能默默承受戰陣之殤的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