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了半天門,張赫鬱悶了,柳媚煙居然不在家,滿心喜悅無人分享,難免有些不爽。

張赫興致勃勃的撥通了柳媚煙的電話,但卻隻收到了一條手術中的短信提示。“好吧,小妞,今晚讓你逃過一劫。”

在回家的路上,早已YY好了如何推倒柳媚煙,仔細研究一下她的各個重點器官,增強一下對美女抵抗力的張赫,隻能無奈的自娛自樂了一句,一頭鑽進了廚房。

冰箱內,塞滿了張赫愛吃的東西。

“這小妞真不錯,等機會合適了,寡人一定要好好臨幸臨幸她。”張赫興奮的呢喃了句,便埋頭研究起晚餐的問題。

填飽肚子,很快就要當老板的張赫,懷著對病人負責,對自己負責的態度,認真練習起了炎黃神針。

開醫館,高超的醫術是安身立命之道。再說了,不管怎樣,也不能讓李主任跟著虧損呀,那也太對不起他了。

晚上十點,張赫有些疲憊,但就在他剛剛鑽進被窩時,沉默了很久的電話,卻響起了熟悉的鈴聲。“不會是那小妞春心**漾,想爺了吧?”張赫一邊YY著,一邊快速拿起了電話。

李主任?這麽晚了,他找我幹什麽?張赫滿臉迷惑的接通了電話。

“張醫生,你睡了沒?”李主任略帶焦急的聲音清晰傳來。

“還沒呢?李主任,怎麽了?”張赫好奇的問道。

“張醫生,你盡快來醫院一趟,薑副省長出車禍了,肝髒破例、脾破裂、十二指腸橫斷、右腎破裂,出血量實在太大了,我估計等不到手術結束,他便會死於失血過多,隻能麻煩你來幫忙止血了。”

“好,我馬上到。”

……

的士穿街過巷,很快便抵達了省第一人民醫院,醫生辦公室內,一名年輕醫生正在等自己,簡單客套幾句後,張赫便穿上了別人的白大褂,跟在年輕醫生身後,趕往了手術室。

快速換好進入手術的專用衣服,戴好口罩帽子,換上拖鞋後,張赫很快抵達了五號手術室,手術室內,李主任和一大群經驗豐富的外科醫生,正焦急的等待著麻醉師的麻醉結果。

雖然病人的雙手上都掛著血袋,但在幾大髒器破裂的洶湧出血量麵前,病人的鮮血,依舊是入不敷出,臉色蒼白如紙,沒有一點血色。“李主任,可以開始了嗎?”簡單掃視了眼病人的心電監護儀,看了看上麵瀕危的各項生命指標,張赫不敢怠慢,立即掏出了銀針。

“開始吧。”李主任認真說道。

快速消毒好銀針,張赫便要下針取穴了,但一聲嚴厲的聲音卻瞬間響起,“李主任,你幹嘛?”說話的醫生,雖然被口罩帽子遮住了麵容,但從語氣上看,他的職位應該還在李主任之上。

果不其然,麵對質問,李主任立即起身,客氣的說道,“劉院長,這是張醫生,我女兒就是依靠的他針法止血,才保住命的。”

“張醫生,什麽張醫生?李主任,我不管你女兒是怎麽回事,但你也知道手術台是什麽人?”

麵對語氣嚴厲的院長,李主任有些無奈,但卻接著說道,“劉院長,我就是因為知道患者的身份,才專門請張醫師來幫忙的。”

劉院長不屑的掃視了眼張赫,認真說道,“李主任呀李主任,你好歹也是一名外科專家,可你怎麽能幹出這種糊塗的事呢?你看看你請的張醫師,連手術室的消毒規則都不清楚,就這種人,你也敢讓他來幫忙?”

在劉院長嚴厲的嗬斥下,張赫也有些無奈。

確實,按照西醫手術的規矩,自己還沒換手術衣,而且,手擺放的位置也不對。

西醫手術,上手術台前,必須穿好手術衣,且消過毒的雙手,隻能平抬在胸前,不能高過胸部,不能低於腰部。

但眼下,為了取穴救人,自己的雙手卻已放鬆低垂了下來。

李主任緊盯著劉院長,嚴肅的說道,“劉院長,再不讓張醫生取穴止血的話,薑副省長可就真的要有危險了,要不這樣吧,出了事,我來承擔。”

李主任嚴肅的保證,讓劉院長微微放鬆了點語氣,但卻依舊很嚴厲,“李主任,你可要想好了,一旦薑副省長出了半點差錯,你這主任也就當到頭了。”

“我明白,劉院長,放心吧,出了事,這手術的所有字都由我來簽,絕對不會連累到在座的各位,這樣行嗎?”

劉院長沉思了片刻,望著薑副院長越來越虛弱的生命體征,沉思片刻後,他終於微微點了點頭,“李主任,記住你說的話,出了事,一切後果由你承擔。”

劉院長嚴肅的話語,讓張赫忍不住想出言怒罵。

雖然隔著口罩,看不到李主任的表情,但望著他在病曆上緩緩簽下自己的大名,張赫還是忍不住生出想要罵娘的衝動。

尼瑪,出了事,都是李主任的;沒出事的話,你這王八蛋在病曆後麵補簽一個大名,撈下所有的功勞,是吧?

望著張赫緩緩收起銀針的動作,李主任微微搖了搖頭,示意張赫不要衝動,“張醫生,開始吧。”他嚴肅的聲音再次響起。

張赫點了點頭,強忍怒氣轉過身去,緩緩調整好情緒,便快速下針取穴。

膻中、中脘、天樞、氣海、關元,瞬間被銀針激活,隨著顫針針法的刺激,薑副省長體內的傷口,突然間便緊緊收縮了起來,壓迫住血管,明顯減緩了出血量。

六分鍾後,張赫拔出了銀針,擦了擦額上的汗水,認真說道,“李主任,可以了。”

“張醫生,謝謝你了,要不這樣吧,我也沒時間招呼你,你就先回去吧,改天我專門請你吃飯。”李主任的話很含蓄,但隨著他眼神的斜瞟,張赫瞬間明白過來,今天,這裏的一切都不是他說了算,也就是說,在接下來的治療中,肯定沒他什麽事。

張赫無奈的歎了口氣,客氣說道,“李主任,那你忙,我先走了。”

“恩,張醫生,慢走,我就不送你了。”

……

的士在霓虹閃爍的大街上快速穿行,但張赫的思緒,卻比的士飄飛得更快,今晚的事,給他上了生動的一課。在華夏境內,不管在哪,權利永遠比技術有威力。

就連大名鼎鼎的“李一刀”李主任,都無法改變製度的桎梏,我一個沒有任何資曆的大專生,又能改變什麽呢?看來還是李主任說的對,要想改變這種現狀,隻有等自己劍走偏鋒,取得驚人成就的那一天了。

隱隱中,張赫對開醫館更加期待起來。

回到家,柳媚煙還沒回來,電話提示,依舊還在手術中,看來這小妞今天也趕上了一台大手術了,不知是哪個倒黴蛋得了這麽大的重病。

掛斷電話,隨意看了會電視,百無聊賴的張赫,便拿出了日記本,細致的記錄下了今天所發生的一切。

寫完日記,張赫依舊毫無睡意,隨意翻閱起留下三年大學足跡的日記本。

往昔如煙,大學時各種啼笑生非的糗事,讓張赫不禁爆出一陣陣笑聲。

……

日上三竿,睡得很晚的張赫,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李主任疲憊的聲音,清晰傳來,“張醫生,謝謝你了,薑副省長平安下了手術台,已轉移去了重症監護室。”

聞言,張赫不禁一陣輕鬆,雖然他對自己的針法止血充滿了信心,但如此嚴重的傷勢,多髒器同時破裂,危險可不僅僅隻來源於大出血。

麻醉、感染、休克,等等,各種危險,都有可能發生,隻要出現任何意外,李主任就要付出沉重的代價,隻要病人安全的走下了手術室,李主任便能安心了,張赫也安心了,“病人沒事就好,李主任,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張醫生,有件事我得說聲抱歉了,這台手術,你雖然居功至偉,但在手術記錄上,卻連你的名字都沒留下一個,功勞是你的,名利卻與你無關,哎。”

聽著李主任無奈的歎息,張赫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卻依舊忍不住有些失望。

不過這也正常,估計不僅是他,就連李主任自己,也撈不到多大功勞吧,誰讓手術室裏冒出一個院長來呢?

這種事,你懂我懂,大家都懂。

掛斷電話,望著床頭的日記本,張赫不禁發出了醫生歎息,“英雄啊,都隻能寫寫日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