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赫很想殺人,但懷中的顧八一卻有反應了。

她似乎很熱,額頭上很快便冒出了一層絨毛細汗,呼吸也開始變得急促起來,而且變化的速度還快的驚人,前後相隔不過一分多鍾的時間而已,顧八一原本還有些蒼白的小嫩臉便變成了玫瑰一般嬌豔欲滴。

“張赫,沒時間了,如果你不在一個小時內給白兔解毒的話,她便會因為心跳過快,血流過速導致血管爆裂而亡。”田恬冷漠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

“以後發火的時間多得是,先解決問題吧。”

麵對這個王八吃秤砣鐵了心的女人,張赫算是狗啃刺蝟無從下嘴了,“田恬,你到底有沒有解藥?”張赫放聲咆哮道。

“沒有,以你張赫神醫的醫術,有解藥的東西能難得倒你嗎?”田恬抿起了嘴唇,緊盯著張赫,足足有十秒之久,方才再次開口道,“難道白兔在你心裏就是如此不堪嗎?”

“難道在你的心裏,我又是如此的不堪嗎?”張赫臉色鐵青,聲音冰寒的問道。

田恬搖了搖頭道,“你這是救人,不是迷*。”

“事實就是事實。”

兩人像打了春--藥的鬥雞似的,一個緊盯著一個,但懷中的顧八一卻又有新反應了,呼吸變得急促無比,都已接近嬌--喘了。

這上古春--藥果然夠烈!張赫不得不走回座位,將顧八一放在了靠椅上,彎腰替她把脈,再次研究起了化解藥性之法。

然而,就在張赫正認真把脈時,顧八一卻已胡亂的抓住了張赫的領口,兩瓣酥唇猛地貼了上來。可能是因為意識迷亂的原因,顧八一並沒一下子找準位置,隻是親到了張赫的下巴,但人類的本能卻是如此的敏捷,縱使是意識不清,她還是快速找準了張赫的嘴唇,並狠狠的堵了上來。

在張赫錯愕的瞬間,顧八一柔軟的香舌便如靈蛇一般纏住了張赫的舌頭。

“唔……”

顧八一本能的發出了一聲低吟,似乎在為舌尖的纏綿而興奮。

張赫猛地推開了顧八一,但她卻又瞬間貼了上來,一把摟住了張赫的脖子,如發--情的母獅子一樣,瘋狂的攻擊著張赫的口舌。

張赫清晰的感覺到了顧八一高的嚇人的體溫,也清晰的聽到了顧八一快的嚇人的心跳,張赫真急了,隻能一邊回應顧八一的瘋狂,一邊悄悄的從外衣口袋中掏出了銀針,張赫準備放手一搏了。

望著張赫的舉動,田恬的臉色變得冰寒無比,並順勢輕輕的點了點頭。

張赫根本就沒留意到田恬的小動作,將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顧八一的身上,然而,就在他剛剛撚住銀針的瞬間,一陣劇烈的眩暈感便清晰傳來。

“你……”張赫努力的想要挑起右手,但卻隻抬到了一半,便無力的垂落了下去。

“雙倍陰陽合--歡散。”田恬冰冷的聲音成了張赫最後的聽到的話語。

這些瘋子!

帶著無聲的感歎,張赫軟綿綿的癱倒在了地麵上,他極力的睜了睜眼,朦朦朧朧的看了眼一直圍在自己身邊的瘋子們,想找出到底是誰襲擊了自己,但奈何後頸處的重擊卻沒留給他任何分辨的機會。

帶著濃濃的不甘,極度的憤怒,和無比擔心,張赫終於也陷入了徹底的昏迷。

……

田恬確實瘋了,明知道陰陽合--歡散藥力猛烈,居然真的讓人閩卿給張赫下了雙倍分量的藥,用牛奶衝調好後盡數灌入了他的嘴中。

新世紀大酒店是江陵最好的超五星級酒店之一,奢華的總統套房內,鬆軟的大圓**,一對瘋狂的男女正在瘋狂的糾纏,衣衫散落了一地,但卻沒有一件是完好無損的,就連女人淡紫色蕾絲邊的內衣,和透明的絲質**,都是被野蠻撕裂的。

一對全憑本能支配的男女,正在大圓**瘋狂的坐著人類最原始的上下運動。

女人爽徹心扉的呻--吟,男人野獸一般的粗--喘交織成了狂野的交響曲。

而在這688號總統套房的隔壁,六名全都美得讓人癲狂的少女則正在抬著琥珀色的**,在沉默中不斷碰杯。

玻璃觸碰發出的脆響,悅耳動聽,閩卿終於打破了沉默,“他們不會出事吧?”閩卿有些擔憂的問道。

“沒事,不過估計白兔會幾天起不了床。”田恬冷冷的說道。

“我們是不是太狠了點?”薛柔柔有些擔憂的問道。

“事已至此,多想無益,由他去吧。”田恬再次抬起了酒杯,冷聲道,“幹了。”

……

688總統套房內,大圓**的男女根部就不知道什麽叫疲憊,激烈的戰鬥剛剛結束,慘烈的大戰卻又烽煙再起,不過這次卻換姿勢了。

依舊是上上下下,但卻變成了女上男下。

反觀隔壁,六大美女已經喝得全都癱倒在了鬆軟潔淨的白絨毛地毯上,橫七豎八的躺滿了一地,唯有大姐大田恬還勉強保持了清醒,但卻也隻能無力的靠在床邊。

晶瑩的淚珠,悄無聲息的漫出了眼眶,順著田恬酡紅色的臉頰,流淌成河,一滴一滴,如斷線的珠子般,無聲滴落在她抬著的酒杯中,在枚紅色的**中掀起一圈有一圈的漣漪。

一向以大姐大的姿態出現的田恬,在淚眼朦朧中輕啟玉唇,吐出了深埋心底的秘密。

你說真情可貴你說真愛無悔為你懵懂的心就這樣偏入了包圍可是謊言真會愛情叫人可悲一種刻骨痛心的滋味誰能去挽回為了你我心力交瘁每夜都守著淚如果愛是場誤會情願回到最初原位望著你我默默流淚最初的最美……

飽含深情的歌聲,飽含心酸的歌聲,讓田恬悲傷的淚珠如決堤的江河,洶湧而下,連綿不絕。一曲歌罷,田恬猛地用衣袖擦幹了滿臉的淚痕,再次恢複了冰冷,她緩緩地抬起了枚紅色的**,輕聲呢喃道,“白兔,如果姐錯了,姐就算拚得粉身碎骨,也會為你討回一切。”田恬揚起頭,將大半杯枚紅色的**灌入了嘴中。

咽下**,玻璃杯無聲跌落,淚水也再次恣意泛濫開來。

……

688中的男女終於停止了上上下下的運動,但卻依舊死死的糾纏在一起,如兩條死狗一般昏睡不醒。

清晨的陽光透過鵝黃色的窗簾,頑強的射入了奢華的總統套房,張赫迷糊的睜開了雙眼,陽光有些刺眼,但大**瘋狂恩愛過後留下的味道卻更為明顯。

張赫感覺自己就像快要散架一般,被顧八一枕在頭下的右臂也有些酸麻,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已完全超出了張赫的預料。

雖然一絲不掛的顧八一是如此的誘人,但張赫卻再也生不起任何非分隻想。

“八一,醒醒。”張赫輕輕的搖了搖顧八一疲憊無力,而且留下了無數草莓印的嬌軀。

“嗯。”顧八一在迷迷糊糊的夢囈中睜開了雙眼,入眼而來的便是張赫一絲不掛的身軀。

張赫不禁露出了一絲苦笑,想說點什麽,但卻發現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麽。

顧八一本能的一愣,但卻又立即恢複了平靜,出奇的平靜。

她努力撐起了疲憊不堪、全身酸痛的身軀,緩緩靠在了床頭。淡淡的陽光下,她褪去包裹後的嬌軀,如同白玉雕琢一般柔美,且在柔美的白玉上,還點綴了很多散落的花朵,讓人心痛又心酸。

“……”張赫總覺得自己該說點什麽,但動了動嘴唇,卻又沒發出任何聲音。

顧八一一眼不眨的凝視著張赫,良久良久後,方才落寞疲憊的問道,“昨晚你是清醒的嗎?”

張赫又動了動嘴唇,但最終卻隻是微微的搖了搖頭。

“可惜了。”顧八一的聲音突然變得很悲傷,她緩緩的閉上了雙眼,但淚水卻蠻橫的擠出了眼瞼,順著她憔悴的麵頰直流而下,滴落在了她玉雕一般的嬌軀上,摔成了四散飛濺的碎片,就像她四分五裂的心。

顧八一的表情,讓張赫心痛;顧八一的歎息,卻讓張赫莫名其妙。

顧八一突然笑了,笑的很悲傷、很無助。

“張赫,這不怪你,你不用因為這件事去改變選擇,這隻不過是一場錯誤的瘋狂而已。”

“……”張赫又動了動嘴唇。

顧八一又笑了笑,有些悲傷,但更多的卻是自嘲的意味,“張赫,我想過把第一次給你,但沒想過這樣給你。”

“……”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沉默中,四目相對,靜的都能聽到彼此的心跳。

漫長的沉默,一個世紀般漫長。

顧八一終於又開口了,“張赫,我想出去走走。你不用內疚,也不用有任何心裏壓力,在這件事上,你沒錯,我也沒錯,大家都沒錯,但時間錯了地點都錯了,方法也錯了,所以還是錯了。”

顧八一搖搖晃晃的撐起了身軀,緩步走向了浴室,張赫想扶她一把,但卻發現自己連扶她的勇氣都沒有。

……

一場本該煙花浪漫的恩愛,卻以這種詭異的方式來上演,傷了別人傷了自己,難說還會因此傷害到更多的人。

“你沒錯,我也沒錯,大家都沒錯,但時間錯了地點錯了,方法也錯了,所以還是錯了。”張赫無聲呢喃著顧八一哀傷的低語,嘴角慢慢浮上了一抹苦澀的笑容你沒錯,我沒錯,大家都沒錯,那到底是誰錯了?

張赫無力的靠在床頭,任由思緒自由的翻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