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張赫趕到醫院時,王淨顏已離開了醫院,而爺爺則已被轉入了條件最好的高幹病房,找到爺爺時,他已安靜的睡著了,一名高幹病房專用的特護人員,正在給爺爺換針水。

華夏的三甲醫院,向來都是醫護人員是天,病人是地,被壓製得死死的,但有一個地方確實例外,那就是華夏高幹專用的高幹病房。

張赫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四十歲上下的特護趕緊客氣的打招呼道,“你好,請問你是?”

張赫指了指**的爺爺,輕聲說道,“我爺爺。”

……

跟特護簡單的聊了幾句後,張赫便輕輕的抓住了爺爺的右腕。脈搏平穩有力,張赫最後一絲隱憂也終於煙消雲散了。

在特護人員好奇的注視下,張赫先輕輕的幫爺爺按摩起了兩側的印堂,讓爺爺睡得更深一些,直到響起了酣暢鼾聲,張赫方才掏出銀針,全力以赴的給爺爺行起了針。

省人民醫院的高幹病房,是每三間病房配置一名醫生一個護士,而每間兩室一廳或者一室一廳的病房內,卻又隻住著一名患者,高幹病房這邊的醫護人員比其他科室的醫護人員輕鬆了太多。

此刻正在爺爺病房中的特護也不例外,直到張赫針灸完都還沒離開病房。張赫剛一拔出銀針,特護便趕緊將遞上了紙巾,“你是張醫生吧?”特護人員略帶期待的問道。

“你認識我?”簡單擦了下汗的張赫,好奇的問道。

“我在電視上見過你,隻是沒一眼沒能認出你來。”特護人員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但張醫生一拿出銀針,我就認出你了。”

“有事嗎?”

“那個,我媽媽癱瘓多年了,不知道張醫生能不能治?”特護滿臉期待的問道。

癱瘓多年?張赫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我也不能確定。”

癱瘓這種病幾乎都是由中樞神經病變而引起的,多半都伴著中樞神經係統的損傷壞死,這種病倒也不是不能治,但問題是治療起來很難,而且最關鍵的是病人還是多年的老癱瘓,這無疑讓治療難上加難,所以在沒見到病人之前,張赫確實不敢打包票。

特護的情緒沒有任何變化,看樣子,她應該是早就絕望了,這反倒讓張赫覺得有些於心不忍,“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但我要先見到病人,才敢斷言。”

這次,特護人員的臉上終於閃過了一絲喜色,“真的?”她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

“我有必要騙你嗎?”張赫認真說道,“等我忙完手上的事,就幫你媽媽看病去。”

“那感情好,謝謝張醫生了,你先忙,我就不打擾你了,有什麽需要的話,按警鈴就行了。”

……

特護一走,張赫方才注意到一件很嚴重的事。

王淨顏居然去回春堂了,那邊是不是發生什麽大事了?電話撥通,王淨顏熟悉的聲音清晰傳來,“秀媛國際找上門了。”

“他們想幹什麽?”

“要求你要麽向公眾作出解釋,要麽賠償他們的損失。”

“處理結果呢?”

“名媛國際的法務部正在研究這個案子。”

“這麽說她們是準備要將我告上法庭了?”

“不錯。”

“龍蝶舞怎麽說?”

“陪他們打官司,這場官司我們會輸,但不會慘敗,可能會賠點錢。”

“賠多少?”一聽要賠錢,張赫頓時便緊張了起來。

尼瑪,陪這些大財團玩,根本不是哥現在能玩得起的,在他們的眼裏,十個八個億根本就不算錢,可在哥眼裏卻是天文數字,至少眼下還是天文數字。

“龍蝶舞說了,錢名媛國際會出。”

“這就好。”張赫不由自主的鬆了口氣,再次問道,“那需要我幹什麽呢?”

“開庭時,需要你指出配方的副作用。”

……

電話掛斷,張赫忍不住陷入了沉思。

這事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

自己拿出的配方,確實沒有任何問題,自己出麵說有副作用也就一兩句話的事,但要證明這配方又副作用卻又很難。

而且,這副作用還必須是一種隱藏的副作用,也就是說,需要用很久才會爆發的副作用。

該說這些配方有什麽副作用才能讓人信服呢?反正這慢性副作用官方也沒法一下子確認,但至少得從藥力方麵解釋得過去呀?

張赫苦苦思索了起來。

然而,就在他苦思無果之際,一聲闊別已久的聲音讓他猛然轉醒。

“張赫。”

阿朵!這小妞不是消失的無影無蹤,電話也聯係不上了嗎?她怎麽突然出現在這了?

今天的阿朵打扮得很樸素,一套深藍色的耐克運動裝,一雙潔白的運動鞋,但卻也將她彰顯得更加朝氣蓬勃,彷如大學校園中的青春學妹。

“阿朵,你跑哪去了?”張赫忍不住問道。

“去燕京處理了點事情。”

“你也不知道說一聲呀。”

“你擔心我了?”阿朵淡然一笑,恍如綻放的春花。

“額。”張赫猛然發現,雖然最近經曆了很多風雨,但自己卻依舊沒學會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尤其是在關係親密的人麵前。

“好吧,算我自作多情。”阿朵幽怨的說道。

桃花運多了,還尼瑪是桃花劫!張赫無奈的感歎了一句,並趕緊轉移了話題,“你的事情都辦完了?”

“殺個人而已。”阿朵平淡的說道,仿佛如喝杯水那麽簡單。

但落在張赫的耳中,卻是一道晴空霹靂,“你,你去燕京殺人了?”張赫不敢置信的問道。

燕京,天子腳下的王都,是全國治安力量最強的城市之一。阿朵這膽大妄為的家夥,居然跑去那裏殺人,這小妞是不是腦袋被驢踢了?

“怎麽?你怕了?”阿朵微笑著道,“你可是答應過我姨婆,要照顧我的喲。”

“額。”張赫無奈了,“你有沒有留下什麽把柄?”

“燕京到處都是監控,我怎麽可能做到毫無破綻。”阿朵平靜的說道。

我日喲!張赫徹底無語了,“那你還敢跑來江陵?”深知華夏官方那些神秘組織之威的張赫,忍不住催促道,“你趕緊走呀,會苗疆去躲一陣再說。”

“你怕了?”阿朵幽怨的說道,“你答應我姨婆會保護我的。”

張赫無語了,你當哥是神馬呀?國家主席,還是江陵省委書記。你跑去天子腳下殺人,還留下了破綻,哥怎麽保護你呀?

張赫掃視了眼滿臉幽怨的阿朵,有些無奈的說道,“可你在燕京殺人了。”

“我知道。”

望著依舊不為所動的阿朵,張赫徹底無語了,“你還留下破綻了。”

“我嚇你的,咯咯咯。”看著張赫緊張焦急的樣子,阿朵忍不住笑彎了腰。

“你還是關心我的。”阿朵終於笑夠了,直起腰來,緊盯著張赫,認真問道,“若是我真留破綻了,你會幫我嗎?”

“會,當然會。”不用撒謊,說起話來就是舒服。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阿朵的臉上浮上了滿足的笑容,“你實在太小看苗疆草鬼婆了,殺一個普通人,我怎麽可能留下任何破綻呢?不過,你剛才的樣子我喜歡。”

“你用什麽方法殺人的?”張赫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阿朵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滿臉一副你很白癡的表情。張赫也覺得自己很白癡,蠱王的傳人殺人,當然是用蠱了,這種白癡的問題還需要問?不過想想,自己好像又不是那麽白癡,哥其實是在問用什麽蠱殺人的,張赫很無辜的想道。

望著張赫滿臉鬱悶的表情,阿朵又忍不住發出了一陣銀鈴般的嬌笑,“那白癡我其實早就想殺,隻是姨婆不讓出來。”阿朵微笑著問道,“你可知道他怎麽死的?”

“爆--陽而亡。”阿朵自顧自的說道。

“額。”張赫頓時感覺自己的兩腿見冒起一陣涼颼颼的寒意。

爆-陽而亡?還有這種蠱?

阿朵當然明白張赫的驚詫,嬌笑著說道,“我滿足了她的心願,牡丹花下死,我是不是很善良?”

尼瑪,哥算服你了!張赫忍不住向阿朵豎起了大拇指。

“張赫,你可聽說過我們苗疆人人人都知道的那句至理名言?”

“神馬?”

“寧惹閻王,莫惹蠱王。”

額!張赫又無語了,有這句話嗎?哥怎麽沒聽說過?

阿朵又問道。“你可知道這話的後半句?”

張赫搖了搖頭。

“寧惹蠱王三千,莫惹蠱王傳人一個。”

神馬意思?

這小妞是在自我表揚說她的蠱術超過了蠱王呢?還是在間接的警告哥:寧惹閻王,別惹阿朵呢?

張赫忍不住糾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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