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香皂,也沒有洗滌劑,身上的垃圾倒是能勉強搓洗幹淨,但粘附在衣服上的垃圾,卻讓張赫無能為力了。

雖然惡臭明顯減輕了,但卻依舊臭得讓人難以忍受。至少,張赫就徹底忍受不了。

雖然師父讓龍蝶舞和龍起樟做了自己的隨從,但已徹底蛻變成了現代青年的張赫,卻實在接受不了這兩人單膝跪地的禮節。

前世今生,恍若一夢!

前世已去,今生不再!

望著滿臉恭敬,按照華夏傳統的主仆之禮*拜見自己的龍蝶舞和龍起樟,張赫的臉上不由自主的浮上了一抹無奈的笑容,“都起來吧,我師父是我師父,我是我,我不習慣有下人這一說,大家以後還是以朋友的身份相處吧。”

望著貌似不怎麽聽話的兩人,張赫不得不再次無奈的說道,“要不這樣吧?以後就按老板和員工的身份相處吧。”

不等這兩個倔強的家夥開口,張赫便接著說道,“龍蝶舞,以後回春堂就交給你了,五年後,給我把回春堂發展成華夏最具影響力的中醫連鎖機構;龍起樟,以後王淨顏和眾人的安全就交給你了,不管是誰,隻要膽敢將主意打到回春堂眾人的頭上,殺。”張赫的語氣突然變得一片冰寒。

“是。”龍起樟大聲回答完畢,方才猛地站起了身。

“是。”龍蝶舞緊隨其後。

尼瑪,怎麽還這麽像主仆關係呢?張赫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道,“你們以後就叫我張總吧,對了,老龍,你有手機沒?”

龍起樟無奈的搖了搖頭。

張赫也有些無奈了。

尼瑪,這要是又跑去龍蝶舞那裏換套衣服再回家,王淨顏會怎麽想呢?想了想,張赫隻能無奈的說道,“龍起樟,你速度快,先去我家幫我拿套衣服過來吧,算了,你直接去醫院找王淨顏,把她也接過來就好了。”

“好的,老板。”龍起樟的變換倒是很快。

但龍蝶舞的臉上卻不由自主的浮上了一抹複雜的表情。

一天之內,一切都變了!

之前,她和張赫還是合作關係,而為了讓張赫帶著阿朵幫她報仇殺人,她不惜還以色--相來勾引過張赫,隻可惜,卻都以失敗而告終。

可短短一夜,她和張赫之間的關係,就徹底改變了。雖然名義上是老板和員工的關係,但實際上,他們確實一種主仆關係。

同樣是女人,為何會有這麽大的差距呢?

那邊,為了維護阿朵,他那麽怕死的一個人,都寧願選擇自己單獨出來拚命,也不讓阿朵出麵幫忙,麵對危險;另一邊,為了王淨顏,他一開始是*著自己讓出了三爺爺這個暗中守護者去給王淨顏當保鏢,最後,也還是毫不猶豫的將三爺爺這個超級高手送給了王淨顏。

而且,為了不讓王淨顏誤會,居然讓三爺爺去將王淨顏接過來。

都是女人,難道我就真的不如王淨顏和阿朵嗎?龍蝶舞又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陣濃濃的不服之情。

隻可惜,從今以後,我連競爭的資格都失去了。

張赫敏銳的捕捉到了龍蝶舞的情緒變化,隻是他一下子沒弄明白,這小妞的情緒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情緒。

張赫倒也沒有多想,隨即便率先走向了龍蝶舞那奢華的半山別墅。

龍蝶舞沉默的跟在了張赫的身後,任由思緒胡亂的飛舞。

龍起樟的速度果然夠快,而且事情也處理得不錯,沒有冒失的用他那神奇的能力將王淨顏提來龍蝶舞家,而是用龍蝶舞那並不起眼的大眾將王淨顏接了過來。

雖然聽到張赫出事的消息後,王淨顏很是焦急,但身為警務人員出生的她,倒也並未方寸大亂,而是先旁敲側擊的確定了龍起樟和張赫的關係,待確定了他確實是龍蝶舞的三爺爺後,方才跟著龍起樟離開了醫院病房,心急火燎的趕到了龍蝶舞家的別墅。

龍起樟也沒跟王淨顏說張赫到底出什麽事了,因為和一個普通人說辟穀突破這種事,實在是有些解釋不清。

因此,王淨顏也顯得尤為的焦急。

待張赫抵達別墅時,王淨顏正在龍蝶舞家的別墅大廳內焦急的往返踱步,一見張赫生龍活虎的走了進來,王淨顏隨即便飛奔出了龍蝶舞家的別墅。

路燈昏暗,還沒看清張赫的狀況,王淨顏便率先聞到了一陣仿佛從發酵了好幾個月的茅坑中傳出的惡臭,再看看張赫那肮髒得嚇人的衣服,王淨顏忍不住好奇的問道,“張赫,你怎麽掉進茅坑裏去了?”

額!

張赫的腦門上頓時浮滿了黑線,但卻忍不住發出了一陣竭斯底裏的大笑。

你妹喲,這怕是哥這二十幾年聽過的最幽默的笑話。

就連龍蝶舞,也被王淨顏的神提問給逗得忍不住“咯咯咯”嬌笑了起來,唯有王淨顏滿頭霧水的看著笑得前俯後仰的張赫,又扭頭看了看樂不可支的龍蝶舞,不由自主的浮上了滿臉的疑惑之色。

“淨顏,是誰告訴你我掉進茅坑裏去了?”終於止住了笑聲的張赫,饒有興致的問道。

“你……”王淨顏指了指張赫那身又臭又髒的衣服,忍不住好奇的問道,“你這是從哪裏弄來的?”

順著王淨顏的手指,借著路燈昏黃的燈光,張赫也忍不住認真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額!還真有點像那麽回事。

張赫搖了搖頭,無語的問道,“幫我帶衣服了嗎?”

“沒有。”王淨顏也搖了搖頭道,“聽龍大叔說你出事了,我便直接趕了過來。”

額!那哥怎麽辦?總不至於穿龍老頭穿過的舊衣服吧?

罷罷罷,哥還是先洗洗換身衣服再說吧,二手衣服總比這身跟掉進茅坑相差無幾的衣服要好吧?

王淨顏臉上的關切之色很明顯,但張赫卻也沒時間跟她說這些了,“龍總,麻煩你跟淨顏好好解釋一下今晚的事吧,不需要隱瞞。”

扔下一句話後,張赫便在龍起樟的帶領下,大步走向了二樓奢華的客房。

樓上,張赫正在愜意的泡著熱水澡,而樓下,王淨顏則正在津津有味的聽著龍蝶舞的講述。

雖然龍蝶舞是一個不尋常的女人,但從本質上來說,她始終還是一個女人,麵對被張赫像寶貝一樣嗬護著的王淨顏,她始終釋懷不了那份濃濃的不甘和羨慕;可作為龍傲先生指定的、他癡兒的下屬,她又必須得執行龍傲先生的意圖。

這天下,沒人能欺騙龍傲先生,也沒人敢欺騙龍傲先生。因為,他是至高無上的神,是華夏至高無上的驕傲。當然,你若是真不怕死的話,倒也大可一試。

但龍蝶舞不敢,龍起樟也不敢,他們龍家都不敢。

雖然龍蝶舞很好的壓製住了情緒,但身為警務人員,最擅長察言觀色的王淨顏,還是敏銳的捕捉到了龍蝶舞細微的情緒變化。

青澀的少女,也許會希望自己的男朋友魅力驚人,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帶出來驚呆一片小夥伴,但作為一個成熟的女人,卻沒人希望自己的男人是人見人愛的主。

在很多時候,女人都是極其矛盾的動物。很多時候,她們希望自己的男人能幫她們在小夥伴麵前掙足麵子,但卻又不希望自己的男人太有魅力了,以免被人給惦記上了。

畢竟,她們的容顏會一天天老去,她們的魅力會一天天減退,而且,就算她們真的是不老仙妻,誰又能保證自己的男人不是個喜新厭舊的主?

男人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動物,而男人下半身的喜好則取決於女人是否貌美如花,是否身材火辣,勾引技巧是否高超,等等。

張赫是個什麽樣的人,王淨顏很清楚。

不是種馬,但卻也是一個有點小色,而又很負責任的男人。這種人,說一勾就上手是假的,說完全勾不到手也是假的。而最最關鍵的是,這種人一旦勾到手,他就不會提起褲子就不認人。

換句話說,這種人是最容易陷在幾個女人中間搖擺不定的人。

但隨著龍蝶舞不增一分,也不減一毫的娓娓道來,王淨顏則又慢慢陷入了幸福的甜蜜和緊張的擔憂之中。

龍蝶舞是個聰明的女人,雖然張赫說是不需要隱瞞,但龍蝶舞卻很好的過濾掉了有關阿朵的一切。

隨著龍蝶舞的講述,王淨顏的臉色漸漸變得黯淡起來。

張赫和自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他遲早會離開這個世界,離自己而去的感覺也變得愈發的清晰起來。

都說女人的心思你別猜,再猜也猜不出來,別說不在場的張赫,就連身為女人的龍蝶舞都琢磨不清王淨顏的的臉色為何越來越黯淡了。

按理來說,她應該為張赫的成就感到高興才是呀?唯恐說漏了神馬的龍蝶舞,變得愈發的謹慎保守起來。